何明看得一阵嫉妒,为什么同样的美女,身边这位就如此的冷淡呢?要是略微温柔一点,略懂风情一点,轻轻的依偎在自己的肩膀上,也不会弄到干看着别人羡慕嫉妒恨的下场。
车厢中热闹起来,何明更是没有睡意,当然对面那美女的胸,部依然是他目光最频繁的光顾之处。
“我说,你要看就光明正大的看,偷偷摸摸的像小偷一样真是恶心!”凌芷冷冷突然冒出这一句话。何明瞬间愕然,老脸一红,差点没找个地缝钻进去,心里暗自咒骂这该死的女人。
对面那男的不是瞎子,早就注意自己女伴的衣物不整,心里不用说一定处于一种警惕状态,当然对象就是何明,但奈何一直没有抓到实际的证据,此时听到有人如此说,他要是不站出来,那当真就不算是个男人了。
“信不信老子把你那双眼睛给扣出来!”那男的大概是看何明年纪小,身材也不魁梧,所以带着一种毫无顾忌的嚣张态度。凌芷冷冷的看着何明,脸上带着一丝揶揄的笑容。
“你倒是试试看啊!”何明有些恼羞成怒了,即便是自己有些理亏,但被人这么的威胁,要是做了缩头乌龟,那就是一个十足的软蛋。
那男的恐怕还没有想到一个看起来毛都没有长齐的小子在理亏之下还会如此硬气,一时间微微一愣,接着拿起桌子上的一瓶红茶,猛的朝何明砸去。
何明头一偏,那瓶查砸在火车的玻璃上,发出一声巨大的闷响声,因为动作太大,周围的乘客都将目光瞄了过来,那男青年身上的美女,也被惊醒了,脸上带着一丝不解和惊惧。
这半年来,何明也算是个经历了生死的人,一刀子只不过是一条口子的事,又怎么会被这样的手段就吓住,他站起身来,伸手就去抓那男青年的衣领。
那男青年大概也是怒火中烧,站起身伸出手就要和何明扭打,他脸上一点犹豫的神色都没有,看样子是觉得吃定了这个比他小了一圈的小子。
何明可不是泼妇,又抓又咬毫无章法的那种,他可是练过的,看到对方如赖皮蛇般黏上来,心里冷冷一笑,伸出手抓住那男青年的手腕朝前猛的一带,那家伙因为小桌子和椅子只见的缝隙太窄,双脚无法移动,身体不由自主的朝前面扑倒。
何明随即伸出另一只手,以极快的速度一下子抓住那男青年的头发,顺势将他头部猛的下压。
“砰!”一阵低沉的响声,那男青年的脑门和桌子来了个亲密的接触。何明两只手宛如有千钧之力,加上他适时又抬起脚,踩在那男青年的腰部,一个相比要瘦小了一圈的少年,硬生生的将一个健壮的青年给制在了那狭小的桌子上,上面的东西洒落了一地。
那男青年奋力挣扎硬是无法直身,前半身被压在桌子上,后面悬在走道里半跪着,身上宛如压了一座大山,任他如何挣扎,都无法摆脱束缚直起身来。
“你不是想砸东西吗?那么好玩,我也来砸了试试看!”何明揪住男青年头发的手开始用力,将对方的头部拽起来,然后又向下面压去,让对方的脑门一下下不由自主的撞击桌子,发出巨大的响声。此时凌芷无法笑出来了,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带着一丝惧色看着那个看似十分内向的小男人。
周围的乘客也被吓住了,呆愣愣的看着,没有谁敢出声劝阻。实际上何明现在做事因为有了底气所以不会隐忍,但绝不是那种冲动而鲁莽的人,手上的力道并不大,响声巨大,是因为那桌子是塑料的。
“放了他,别打了!”那美女从愣神中反应过来,开始拼命的撕扯何明的双手。“服了吗?还要不要挖我的双眼啊?”何明宛如一个磐石,丝毫不理会那女人,口中冷笑着问手中的男青年。
“去你吗的!”那男青年咒骂着,身体向一条搁浅的鲸鱼一样的摆动。“发生了什么事?”就在这时,一个女声响起,只见一个乘务员从一边走上前来。何明不想将事情闹大,于是松手放了那男青年,惺惺的站着,脸色有些不好。
那男青年直起身来,又要来抓扯何明,不过那乘务员插进去,努力分开,在加上那衣衫不整的美女从中劝阻,倒也没有继续打起来。“有什么事请好好说,到底怎么回事?”那乘务员再次询问。
“这小子非礼我女朋友,而且又殴打我,你们…算了,想来你们也管不下来,等下我会打电话报警!”
那男青年义愤填膺的说着,但说到一半觉得一个乘务员也无法为自己主持什么公道,于是不甘的停了下来。“先生,算了吧,有什么事情大家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解决,你如果报了警,这半夜三更的,等下警察来了,也会耽误您的行程和休息!”
那乘务员倒也是经验十足,说话能够抓住心理。“是啊,算了,这么晚了!”那美女也从中劝解,面带一丝乞求。那男青年看着何明,眼中阴狠之色一点也不加掩饰,片刻之后也没啃声,冷冷的坐了下来。
“好了,终点站要到了,等下大家离开的时候,要清点好行李!”乘务员看到风波平静,也没有准备继续追究此事,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向四周告诫,一下子将气氛调节到正常状态。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火车逐渐进站,对面的男青年冷冷的声音响起,显然他不准备就这样善罢甘休。何明不屑的一笑,说:“江州市,何明,我们来日方长!”
“何明”这个名字被人叫了十多年,而“陈明”只叫了半年多,况且他还没有融入养子那个身份中,自然条件反射的回答,等说出口了才觉得不对,但此时自然不能傻,逼的去说明,一个人连自己名字都搞不清楚,恐怕会被人家鄙视是因为心里害怕所以才遮遮掩掩的。
“算了,反正占了便宜,就这样结束也比较美满!”何明拿下背包,如此想着。何明之所以如此下得了手,那是因为他不爽,他为什么不爽,那是因为两个原因:第一,被美女诱惑,却无法发,泄出来。
第二,分明有个美女坐在旁边,却不给自己好脸色看。何明很清楚,如果自己不表现的凶残一点,旁边那女人还以为自己是个软蛋,随时给脸色看,他可从来没受过这等窝囊气。
两人走出火车站,何明发现身边的女人似乎一下子变了个样,态度虽然依然冷淡,但诀没有之前那种不屑一顾的样子,不经意目光对上,总是急速躲开,隐隐夹杂着一丝丝的惧色。
何明心里冷冷一笑,他想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有的人就是贱,不接受尊敬,吃硬不是吃软。走到主干道便,凌芷掏出手机,然后联系起来,听内容应该是打电话给那个前来接人的司机,因为没有预料到堵车,所以延误了时间。
何明无所事事,左右打量,发现这省城和江州市比起来也没有太大的却别,只是人显得多了点,这深夜,还是车水马龙。
等了片刻,何明感觉到了一丝凉意,这广南市比处于亚热带的江州市纬度高了不少,现在正值浓冬,半夜凉风吹来,有种如刀刮的感觉,任他身体素质不错,也无法免疫。
凌芷也早有准备,从口袋里掏出一件白色的羽绒服﹑一双手套﹑以及一个耳罩麻利的往身上穿,好一套寒冬腊月必备之装备。
何明也逐渐冷的受不了了,于是赶忙掏出那美艳养母准备好的一件外衣穿好,不过他可没有手套﹑耳罩什么的,那些露在外面的地方被冻得发红。“你在这里等等,我上下厕所!”站了大概二十分钟,凌芷忽然开口,然后提着袋子往一边走去。
“上厕所还提袋子,怕老子偷你东西啊!”何明有些不悦的想着。二十分钟过去,何明有些等得不耐烦了,这娘们上个厕所怎么那么慢,难道女人家都是这样的?
半个时辰过去了,何明搓着手哈着气,有些不耐烦了,来回走动着,目光瞄向凌芷消失的方向,仿佛要将夜色给看穿。
一个时辰过去,何明开始咒骂起来,他的双脚已经发麻,因为来回走动,也有些发痛,耳朵愣的生疼,只有双手因为相互搓着勉强舒服一些。
何明没有凌芷的号码,他很想掉头就走,但又怕那女人等下回来找不到自己,于是一直无法下定决心,干脆到后面车站里的拐角避风处的一个椅子上坐了下来,然后再次掏了出两件衣服,将头啊手啊全部包住,这才感觉微微暖和了一些。
又过了一个时辰,此时的何明已经在冷风中昏昏欲睡,手机铃声却突然响起,将他吓了一跳,用发抖的手逃出来一看,原来是夏静美打来的。“喂,夏姨!”何明哆哆嗦嗦的说。
“小明,你们到了吗,声音怎么了?”夏静美声音明显带着一丝焦急。“早到了,只是凌芷说去上厕所,后来就不见了!”何明带着一丝怒意说。
“不见了?会不会是她中途有什么事耽搁,你耐心等等吧!”夏静美沉吟着说。“可是已经等了两个小时了,我在大街上,这里天气实在太冷,受不了了!”何明抱怨着说。
“两个小时?怎么那么久?”夏静美语气充满了意外,过了片刻,又说:“你有她的号码吗?打电话问问啊!”“我没有她的号码!”何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也没有,这个点数了,小雪啊,凌董啊,他们恐怕也都早就熟睡了,也不好打扰,这样吧,你先找家旅馆住下,等天亮了又说!”夏静美自然不会让养子吃苦,于是劝道。
“嗯!”、何明应声答应下来,然后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带着怒火开始在街道两边找起了旅馆,不过人运气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一直看了将近十家,要么没人,要么都注满了,车站门前的旅馆生意就是那么的好。
何明感觉自己快要冷得奔溃了,中途夏静美又打了一次电话来,为了不让养母担心,他也只得敷衍而过,心里多少有些感动:“大概是担心我,所以才会这么晚了都没睡吧!”又走了一大截,四周已经不见了旅馆,大部分都是些建筑工地,何明实在有些冷的受不了了,于是不准备做无用功了,往回走到之前车站里那个座椅上,掏出几件衣服穿上,看了看手机,已经是三点多了,于是心里打算就这样坚持一下,哆哆嗦嗦的期盼着天亮。
第二天清晨,这个小男孩坐在墙角里,两腮冻得通红,嘴上带着微笑,他死了,在寒冷的浓冬夜冻死了,太阳升起来了,照在他小小的尸体上。
小男孩子坐在哪里,手中还压着厚厚的几件衣服…他想给自己暖和下。当然,这不是童话,不是“卖衣服的小男孩”所以以上的故事纯属何明心中绝望时脑海偶尔升起的一丝悲观幻想,那是在他冻得几乎要飙泪的时候。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来,这对于何明来说简直是天籁之音,他哆嗦着掏出手机,因为看到是养母的号码,所以强行将声线压得正常些。“小明,你在哪里呢,是不是在旅馆中啊!”夏静美声音中依然有些担心。“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