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廉,你觉得怎么做,才能致富?”
我愣住,不知道对方为什么问奇怪的话?“嗯……呃……”支支吾吾了一下,我被锐利的视线逼到不得不回答:“那个,应该是……每天持续做运动,保持身体健康,因为健康就是财富?”
“哇哈哈哈!”维克托忍不住笑出来,又被老大赏了一个白眼。
“你在搞笑啊?”
我哪有搞笑?我听到胖子的老大直接开骂——
“干!不要在我面前装傻,我告诉你,你妈是那种专门拐人家丈夫的贱人,她偷走我的三十万元,才是快速的致富。”
脏话谩骂令我傻了眼,完全不能忍受,马上吼回去:“什么拐人家丈夫……你不要乱骂我的妈妈,我妈只有瓦吉欧送给她的五万,没有偷走你的三十万!而且那些钱,明明是达丽儿跟瓦吉欧拿走的,我妈才是受害者……为什么你们都讲不听,还要抓我和我的妈妈?你们简直是莫名其妙!”一团烟又喷过来,呛得我中断怒吼,忙挥手弄掉难闻的烟味。
“哼,哼,你很有胆子说嘛。我找不到那一对奸夫淫妇,就是抓你和你妈了,算你们倒霉。”
什么啊——哪有这种事?我想叫却不敢叫出来。
“我已经放出消息两天了,欧阳廉,你妈还不带钱赶来救你,看样子,她没那么在乎你,三十万这笔帐,现在就要通通算到你头上了。”
“哪有这种事?我为什么要——”我还是忍不住抗议,瞪着男人抽出维克托的枪指向我,我立刻哑口无言,嘴巴像缝上拉链,无法张开!
“维克托,我们应该怎么把钱拿回来?”
大坏蛋满脸笑容,我却碰到冰冷的枪口,止不住颤抖。
“干脆杀了这小子,把尸体卖给药厂,或是教学医院去做解剖实验,大概可以拿二十多万……虽然卖尸体,我会亏本,但是总比一毛钱都拿不回来,要好得多。”
“老大太狠了吧?这小子抖到不行了,你把他吓到快要屁滚尿流。”维克托有些不忍心见到欧阳美琳的儿子受苦。
我很气自己无法控制抖个不停,很气为什么要在赌场,被这样的对待?更气愤瓦吉欧骗了母亲,他却躲得无影无踪!我冒着死在枪下的危险,鼓起勇气警告歹徒:“你们抓人……拿枪威胁人……都是犯法的……不怕警察逮捕你们?”
“这里有谁看见我们抓人,拿枪威胁人?维克托,你看见了吗?”
“我没看见。”
我的勇气被坏蛋的嘲笑声狠狠地踩扁了,瞥向胖子,又看着红棕发男人,不得不怀疑:“他叫你老大……你……是混黑道的吗?你是意大利黑手党?不然你怎么可以这么嚣张?”
我不知道自己说的有什么好笑?我瞠目结舌,瞪着可恶的大坏蛋笑得前倾后仰,令我更加恐惧!
第二章玩弄的一夜
大坏蛋似乎还没决定怎么处置我,把我一个人丢在像是洗衣间、暗暗的地方?我的手和脚连着铁柱被绑紧了,我只能坐在地上,无法逃跑,也是刚刚听维克托说了,才知道他们认识我的母亲……
原来母亲以前在拉斯维加斯居住的时候,就是在这间金鹰饭店从事歌舞的工作,她从来没有告诉我,她跟已婚的饭店意大利裔老板桑堤·卡洛塔交往过,威胁我的大坏蛋巴斯利,他比我大十岁,他是桑堤和美国人妻子生下的儿子,在桑堤心脏病发作,过世以后,巴斯利继承了集团事业。
难怪巴斯利会骂母亲拐人家的丈夫?我很气,完全不能相信,好想见妈妈,把所有的事情问清楚!
但是我被关在这,哪里都去不了,随时有被杀的危险……
维克托竟然纠正我,我不该只认识西西里的黑手党,现在势力最大的是,来自意大利南部卡拉布里亚(Calabria)省的“恩德朗盖塔(N'drangeta)家族团队。
我管他是黑手党,还是恩什么塔的东西,反正都是专干犯罪勾当的黑道,就算维克托再怎么撇清金鹰集团是正派经营,不是黑道,我看见他们可以随便轻易的掏出枪来威胁人,就认定他们不是好人!
我很担心母亲太执着五万元,不晓得她现在在哪里?“唉……”我沮丧叹气,从纽约被抓来这边,都没有吃过一顿正常的饭,好好的睡觉,我很疲倦,全身又被绑成很不舒服的姿势,我快累死了,不想我的暑假是这样度过!
冷不防的,我直觉背后有异,回头撞见大饼似的圆脸,在幽暗光源底下,格外恐怖!“哇啊——”我吓得叫出来:“维克托你……怎么没有声音就过来?”
“吓到你了?不好意思啊。”维克托满是笑容,递出一个米白色大瓷盘,催促:“给你吃,这虾子和蟹脚很好吃喔。”
“我没胃口。”我看到盘子全是红红的、快要满出来的海鲜,就已经饱了。
“这样不行啦,你不能什么都不吃,要是你妈知道了,一定很担心!”
几次听见维克托对我讲话,算是客气的,已经没有在纽约那样的凶狠,我猜他会对我好,全是因为对母亲有好感?我灵机一动,试着求他放开我,他犹豫一会,我赶紧再说,我绝对不会逃走,他竟然答应了,为我松绑。
我欣喜若狂,做做样子,吃了几口他带来的食物,我不停的谢谢他,把握机会再三恳求:“维克托叔叔,我想离开,去找妈妈,你放我走,好不好?”维克托好像很喜欢叔叔这亲近的称呼?我继续灌迷汤,“维克托叔叔,我求你了,放我走吧,维克托叔叔?”
一声一声的叔叔,叫得维克托头顶冒出粉红爱心,幻想欧阳美琳母子重逢,会有多么感激他?她的一双大眼睛铁定是泪汪汪,崇拜的看着他,幸好她没有嫁给瓦吉欧,他还有机会追求她?“呵……”加速的心跳挤出傻笑声,却突然想起巴斯利严峻的臭脸,“不行,”他急忙清醒,站直身体,猛晃动肥脑袋,拒绝:“绝对不行,我放你走了,老大会砍死我!”
“我拿不出三十万,也只有死路一条!”我控制不住声调拔高,放下餐盘,我也起身,紧握对方双手,注视他的眼睛,苦苦哀求:“维克托叔叔,我很害怕,求求你放我走?”虽然不喜欢母亲形容我的长相,但在这紧急关头,我还是用了她认为我最擅长的一招,装出可怜无辜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