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美好的梦境,想起任矜威对他的爽朗笑容,黎陌坐在床头,双手颤抖的捂住脸。他一个人好孤单。
好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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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几天,白天他正常的上课,晚上却仍陆续做着梦。
他梦见任矜威回来,对他温柔的展笑,梦见他们去约会,去山上看星星。梦里的他们,笑的多么开心,可当他每每睁开眼睛,任矜威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空茫的躺在床上,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都抓不到。
他开始……害怕做梦。
那太过美好的梦境,像会吞噬他的灵魂,让醒来的他,越来越痛苦,寂寥感不断向他涌来。待在漆黑的套房里,他没有开灯。忽地,手机声响起。
他接听,手机那端传来王儒强的声音。
“黎陌,不是说要来吗?今天是礼拜六,你忘了?好多人都来了,在等你,大家都很想你啊!来露个面吧!”
黎陌无力的缩在床角,握着手机,沉默几秒后,说:“抱歉,我还是不去了。”
王儒强一急。“这、不是说好要来了吗?大家都……”
忽地,似乎觉得黎陌呼吸的声音有些奇怪,王儒强停顿几秒,迅速换了地方,让身边的声响不再那么吵杂。
他又问:“黎陌,你怎么了吗?”
身处黑暗中的黎陌深深吸了口气,嘴唇微颤的稳住声音。
“我没事……”
王儒强停顿几秒,说:“我等等去看你,好吗?”
“不用了,”黎陌摇头。“我真的没事。今天难得大家聚会,你们好好玩。”
“你真的没事?”
“嗯……”
黎陌笑出声,要他别担心。
之后他挂掉电话,在黑暗中,他疲累的将头埋进膝盖里。
他不想睡觉。不想睡。
他觉得快疯了。
幽幽的水声从远处传来。
他缓缓张开眼,看到的是一片极深的蔚蓝,以为是在空中,但他看到水流从他的肌肤流过。
他的面前,是优游自在、色彩缤纷的鱼儿,他迷茫的看着,感到鱼儿柔软的鱼鳍扫过他的脸庞。
他的身体茫然滑动起来,也跟着鱼儿在水里遨游,像是忘了所有的悲恸,往无边无际的尽头游去……
睁开眼睛时,他就躺在床边的地板上。
他竟睡着了,还做了梦!不是又让他充满痛苦哀伤的梦,但他浑身冒着冷汗。一不小心,真的以为自己曾泡进了水里。
他抹了抹脸,看了下时间,准备去上课。
他很快就发现,不管在学校或是家里,他竟变得能轻易的睡着,而后做在水里跟鱼儿游玩的梦。
这梦持续了几天,有时他觉得,那梦中的鱼,像要带他去哪里。
这天,当他醒来后,感到自己又全身汗湿了,今天梦中的鱼,就只是看着他,哪里也不去。他挥动手臂往前游,但那鱼静止不动。就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为什么……它不肯动了呢?”
黎陌茫然的坐在床边,发现自己竟为了一只梦中鱼而伤神,他苦涩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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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大学的课满堂。
他进浴室冲澡,出来后,准备的却不是上课的书本,而是登山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