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回到了龙谷,青龙根本不屑於跟这些龙族交往,跟龙族族长要了一间房间,躲到里面修炼去了,他的傲慢让银链很生气,要不是柏贇拦著,银链早就冲进去将他揪出来教训一顿了,论辈份,银链可是龙族里的前几位,无论在哪个世界都是。
柏贇看到茶杯的时候,差点没笑死,经历过那麽多事而有些沈重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
可怜的茶杯不知道为什麽恢复了原形,被同样恢复原形的宝宝捏在手里玩,宝宝的原形其实跟人形没什麽区别,只是头上多了一对龙角,屁股後面多了一条毛茸茸的猴尾巴,不伦不类的,可是无法否认他胖乎乎的样子看起来还是很可爱。
茶杯眼泪汪汪的被儿子捏在手里到处揪著,一会儿耳朵被翻来覆去的看,一会儿被拎著尾巴甩来甩去。
柏贇看它实在太可怜了,连忙从宝宝手里将它救下,一手抱著宝宝哄著,一手托著茶杯问:"你怎麽得罪你儿子了?"
"呜......爸爸,我,我......我不小心把年糕弄哭了......"
宝宝抱住柏贇的脖子,奶声奶气叫著"爷爷爷爷......我想你......",使劲的撒娇,听到这句话,皱著小鼻子冲著茶杯哼一声:"爸爸是坏蛋!我们不理他。"
茶杯眼泪都快飙出来了,扁著嘴,很委屈的看著柏贇,酝酿了一会情绪,突然嚎啕大哭。
柏贇眼尖,看到年糕从走廊那边露出个头,担心的偷偷看著茶杯,後面实在是心软,慢慢的挪过来,很羞涩的朝著柏贇笑了一下,继续挪到茶杯身边,拉拉哭著哭著就变成人形的茶杯的衣角,低声说:"别哭了......我......我不生你气了......"
茶杯一看是年糕,立即紧紧抱住他,哭得更大声了,"我,我以後不会再把你做到流血下不了床了,我错了,对不起......老婆......"
柏贇顶著满头的黑线,将宝宝带离这个话题逐渐朝儿童不宜方向发展的房间。这两只也太早熟了吧!还都是孩子,居然就做到下不了床!柏贇无语了......
後面独自一人修炼的时候,柏贇发现自己的修为不知道什麽时候居然跃升到了渡劫後期,一连跳了三大级,精神境界居然也很圆满,柏贇隐约猜到是因为自己接受了前世记忆以及经历过死亡的缘故,好歹,他前世也是个神仙。
原本苦恼著怎麽打败魔剑,这问题突然间就迎刃而解了,过程是那麽的容易,柏贇又有种在做梦的感觉。
凭著强硬的实力,柏贇轻轻松松就将魔剑禁锢住,动弹不得。魔剑没有想到短短一段时间不见,柏贇的实力居然暴涨到如此恐怖的地步,他甚至硬生生将魔剑的魂魄直接从暗的身体里揪出来,然後元神出窍,跑到暗的识海里将暗唤醒。
这些旁人做起来得费很大功夫的事在实力暴涨的柏贇手里好像玩似的,银链在旁边看著有些目瞪口呆,迪尔跟文森特修真方面还处於入门,倒是没什麽感觉。
暗一清醒过来就看到柏贇站在他面前,脸上毫无表情的看著他,而魔剑的本体环绕著黑光在柏贇的手里跳著想要逃,却根本动弹不得。这一幕,不用解释暗就知道是柏贇救了他,只是柏贇脸上毫无变化的表情让他根本高兴不起来。
"你救了我?"
"嗯,这家夥由你处置吧,毕竟你两个儿子被他弄成那样。"
"我两个儿子怎麽了?"文森特完好无缺的站在面前,那出事的就是西蒙跟雷恩他们,虽然对他们没什麽父子之情,可是好歹是自己的儿子,暗还是有两分紧张。
西蒙跟雷恩被带到暗面前的,暗根本认不得这是自己那两个俊郎无双的儿子,表情呆滞,貌似痴呆,"他们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暗问。
柏贇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这是刻意的遗忘吗?明明暗当时看起来还是知道这些事的,现在又是怎麽回事?既然他"忘了",那就当他不知道吧!有些事,不知道的还是比较幸福。
"他们受了魔剑不少折磨,你看要怎麽处置魔剑?"
暗看得出柏贇在回避那个问题,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眼睛里闪过一丝红光,瞬间又熄灭了。"我要他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如你所愿吧!"柏贇该狠心的时候还是不会心软的,何况到了他这个境界,有很多事情都看淡了,包括杀戮在内,魔剑不过只是一把剑,只不过通了灵性,有了灵魂,毁了也不是什麽大事。
魔剑听到这几句话,恐惧让它拼命的挣扎起来,却还是没有逃过,被烧成得魂飞魄散化成一团液状金属,经历了那麽长的岁月形成的魂魄,在它的暴虐及野心之下,最终得到这样的下场,不得不说是报应。
暗看著自己从来没有放在心上的两个儿子,视线扫过柏贇,冰冷的心被莫名的东西触动,居然伸出手想摸摸西蒙的头,可是西蒙却惊恐的避开了,文森特一把护住哥哥们,冷声道:"你别碰他们。"暗伸在半空的手,颓然的落下,心底突然涌起几分苦涩。
儿子的敌视,柏贇的冷漠,将他隔绝在这些人的外面,暗不知道哪里有自己的容身之处,听著文森特在跟柏贇讨论怎样重建魔界,却看都不看他一眼,暗苦笑,自己真是一个失败的父亲,想到这里,心里顿时被苦涩淹没了,冷得他一句话都说不出。
最後看了他们几眼,暗默默的走出这个排斥他的地方,柏贇在他身後看了他孤寂的背景好久,想起暗为他失去性命,最後还是不忍心的追了上来。
"暗,如果不介意的话,跟我们一起重建魔界吧!"
"那里还有我容身的地方吗?"暗轻笑,话里面有说不出的凄凉,在这两人之间弥漫开来。
"如果你愿意,有的。"柏贇坚定的说。
"那你的心里,有我容身的地方吗?"暗继续淡淡的说著,不像在告白或者索取什麽,那不经意的感觉,似乎只是单纯的叙述某件事实。
柏贇无法骗他,暗望了他一眼,让他什麽善意的谎言都说不出来。
"算了,这些事情你们去做就好了,我想到处看看,不用管我。"说谎!说谎!明明那麽希望柏贇出口留住他,嘴巴却硬要说这样的话,暗眨眨眼睛,眼睛盯著自己的脚尖,怕看著柏贇的眼神泄露了他的渴望。
最终还是难堪的沈默,柏贇无法理解对暗的复杂情绪,又怎麽开口留他,最後只是无力的看著暗离开了魔界,不知道去了什麽地方。
文森特看到只有柏贇一个人回来,眼睛闪了闪,咬住下唇,什麽都没说,突然别开眼,低声问:"我是不是很过分?"
"说到过分,恐怕最过分的是我,文森特,如果有一天,我接受了暗,你会怎麽样?"
"等到那天再说吧,或者,到那时,我们都想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