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贇附在飞剑上的一缕元神被硬生生吞噬,柏贇如遭重击,喉间一甜,喷出一口心头血,体内两个元婴的光芒闪了一下,黯淡了下去。
文森特大惊,扑了过来,扶住柏贇的肩膀关切的问:"贇,你没事吧?"
柏贇一检查自己的身体,不由得苦笑起来,没想到飞剑被吞噬对他影响这麽大,他现在所受的伤必须服下灵药好好修养三四个月才能恢复全盛的状态。
可是看到文森特著急的样子,柏贇又不想让他为自己担心,勉强咽下差点又喷出喉间的甜腥液体,摸摸文森特的脸,安慰他:"我没事,你要小心,现在的暗不好对付。"他可没有忘记现在大殿上还有一个对他们虎视眈眈的暗。
魔剑不屑的冷笑,将硕大从西蒙体内拔出,带出一股鲜红,那被侵犯过度的穴口惨不忍睹,应该很痛的,西蒙却依旧没有反应,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文森特看到这样的哥哥,心痛极了,可是柏贇受了伤,相比之下,自己根本打不过现在的暗,要怎麽办?
转过头看到柏贇有些苍白的脸色,文森特还是不忍心让柏贇受到伤害,他拉了拉柏贇的手,低声说:"我们还是先撤走,以後再找机会来救哥哥吧?"
柏贇知道文森特是担心自己的身体,可是......他心中苦笑,现在想走得走得了才行啊!
魔剑仗著自己的实力根本就没把柏贇他们的私语放在眼里,它怎麽看柏贇都觉得不顺眼,这麽个低贱的人类居然把暗搞成这样!它真是替暗感觉到羞耻!不过这个人不能留在世上,现在暗的识海虽然大部分被它控制了,可是它还没办法吞掉暗的灵魂,要是因为这个人类让暗清醒过来抢回身体,以前的功夫就白费了。
"今天,我就让你们有来无回!哈哈......"魔剑猖狂的笑著,看著柏贇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不妙!柏贇能从那眼神中看到杀气以及现在空气中逐渐增强的压迫感,那股等级差别造成的威压越来越强,让他几乎快喘不过气来了,这次或许真的要死在魔宫里了,无论如何他不能让文森特陪他死在这里。
柏贇咬牙掐起法决,凝聚起全身的真元力,趁著文森特没注意的时候将文森特定住。
文森特一直戒备的看著暗,他没有想到柏贇居然会对他出手,惊愕的看著柏贇,当看到柏贇脸上毅然的表情时,惊愕变成了慌张,他想摇头,身体都无法动弹,想出声阻止柏贇的行动,可是张嘴却无法说出一丝声音。
不,贇,你不能这麽做,你出事的话,我们怎麽办?不......文森特的眼神充满了控诉望向柏贇,柏贇却已经发动了法决,将文森特瞬移到现在他所能传送的最远距离。
"文森特,快走......"脑海里响起柏贇的声音,可是眼前看到的景物却已经不是魔宫了,文森特全身无力的瘫软下去,泪流满面,原来在瞬移到这里之後,他身上的定身术就已经解开了。
没有时间了,文森特抹干眼泪,现在哭有什麽用,赶紧找人来救柏贇,去找银链他们。文森特平静的表情看不出他刚刚流过泪,只是通红的眼睛跟微微颤抖的唇还是透露了他心里的悲伤。
柏贇安慰的感觉到远处文森特的离去才把那丝神智收了回来,转身眼神平静的看著暗,平静得外人根本看不出来他已经是抱著必死的决心。
魔剑没有想到这个时候柏贇会把文森特送走,非人的它根本无法理解人类这种微妙的情感,它跟柏贇久久的对视著,突然对柏贇此时的平静恼怒起来,为什麽他还能这麽平静?他不怕死吗?
魔剑很想撕碎柏贇那张平静的脸,它阴阴的笑了起来,笑容里充满嘲弄,柏贇却一点生气好奇的样子都没有,那深邃的眸子里平静得不见一丝波澜。
"呵呵......说实话,我还得感激你,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得到暗这具完美的身体。"魔剑看到柏贇那付死样子,恼得暗暗咬牙,说出的话声音有点扭曲。
柏贇终於有了点反应,却只是淡淡的看到魔剑一眼,"哦!原来你不是暗,反正你是谁都无所谓......来吧!总是要打的,干脆打个痛快!"
想不到死到临头了,柏贇还是这一样目中无人的样子,甚至连问问他的名字都不肯!魔剑差点没气到跳脚,它没有发现自己的异常,对於一把剑来说,有这样强烈的情绪波动已经很奇怪了,可是盛怒中的魔剑忽略了这一点。
"你找死我就成全你!"魔剑咬牙切齿的说道,右手一挥,它的本体就腾空而起,直接对准了柏贇的方向,看那架式,倒是跟柏贇之前用飞剑攻击有几分相似。
柏贇勾起嘴角,扯出一个毫无笑意的笑容,从空间袋里拿出银链帮他炼制的护身法宝,还有一把上品飞剑,这把虽然没有之前用的好,也没有用心神凝炼过控制起来没那麽自动,不过已经是他现在手上最好的一把飞剑了,好歹能加点攻击力。
说这麽说,不过只是瞬间的事,柏贇刚把法宝飞剑装备上,魔剑的本体就卷成一股阴风呼啸而来,细细的一把剑平空涨大十倍,从剑身周围燃烧著的黑色火焰中能看到许多不同种类的生物扭曲痛苦的脸,那些黑色的火焰原来全部都是被魔剑吞噬掉的灵魂。
剑身未到,柏贇就已经感觉到周围的温度急剧下降,忙撑起结界,被那些阴风扫到对他的灵魂来说可不是什麽好事,想到那些火焰的来源,柏贇就恨不得能将这个披著暗身体的东西给杀了!
他收敛起心神,专注的祭起飞剑,从口中喷出一口血洒在剑身上,飞剑的白光黯淡的一下,那些血液一被吸收完毕,白光立即大盛,柏贇总算找回了一点信心,只是心头血每失去一滴对他的影响都很大,现在虽然还没有显现出後遗症,可是即使他能平安活下来,修为也会倒退回金丹期的。
柏贇这时也管不了那麽多了,拼了!不管是为了西蒙他们还是魔界里的人。
飞剑迅速朝著袭来的黑色剑影迎去,两把剑撞击的瞬间,以撞击点为中心,一圈无形的波动荡开,魔宫所有的建筑狠狠的一阵摇晃之後,居然就这麽塌了。
柏贇站在废墟中,身上一尘不染,甚至还有心思想著:这麽容易就塌了,该不会是豆腐渣工程吧?
只是下一秒,他所有的从容瞬间瓦解,口中吐出一大滩鲜血,体内的两个元婴光茫一闪,散成一点点星光消失了,他无力再支撑住自己的身体,瘫倒在地上。
同样一尘不染的魔剑脸色阴沈,这一击,将它之前好不容易收集的能量跟阴魂耗去了一半,实在是亏大了,这笔帐,它会好好跟这个贱人算算的!
柏贇晕了过去,醒的时候却是被一阵剧痛痛醒的,一睁眼,暗那张狰狞的脸就在眼前,顺着那人的眼神看去,却发现自己被铐成大字形固定在墙上,右手小手臂扭曲成异常的角度。
手臂被折断了吗?柏贇在心里苦笑,脸上却还是一付从容的表情,只是额头上的虚汗越冒越多,魔剑看到柏贇还在笑,更生气了,它也不知道为什麽这麽讨厌这个人类,狠不得将他抽筋扒皮了才解恨,不过让它安心的是,识海里的暗还是卷曲成一团,没有任何动静,它觉得很高兴,看来暗对这个人类并没有想像中的重视呢!
眼睛一眯,随便找了处地方,手一用力,"啪"的一声,又硬生生将那里的骨头捏碎了,骨头碎掉的地方顿时红肿起来,柏贇硬是忍住了那即将冲口而出的惨叫,脸色发白,汗冒得更多了,很快在脚下的地方滴出来一小滩水。
柏贇心里已经苦得快拧成一团了,以前看电影的时候,看到别人对革命工作者用刑,总觉得如果是自己的话肯定熬不过去会全部招了的,没想到自己真的会有被人折磨的一天,"啪啪"骨碎的声音连续响了十几下,柏贇痛得眼前发黑,狠不得又晕过去算了,可是偏偏他现在的精神被疼痛折磨得非常的清醒,想晕过去都不容易啊!
又是"啪"的一声响,柏贇狠狠的咬住下唇,非人的折磨让他的嘴唇已经被他无意识的咬破流出血来,可是这点小痛跟骨头破碎的那些地方传来的疼痛相比,可以忽略不计了。
"好啊!看来你倒是蛮有骨气的嘛!怎麽没听到你的惨叫声呀?看来我还是做得不够,那你试试这个。"魔剑从火炉里抽出一根烧得通红的烙铁,在柏贇惊惧睁大的注视下,直接将那烙铁按在柏贇的胸口。
"唔......"柏贇死命咬住下唇发出含糊的惨叫声,身体痛得不停的颤抖著,身上的衣服早已经被汗液湿透,衣料跟皮肉被烧焦的味道混在一起,刺鼻的难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