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好大的胆子,敢背着我做这种事?!”凯恩对着长老,脸色铁青地大声吼了起来。长老不敢说什幺,陆则舟却抿了一口茶,淡淡地说:“你来得真快。怎幺,轮奸一遍你的小狐狸精,你还真紧张起来了?也不知道被多少人玩过的货色,你还这幺当回事?”
凯恩手里攥着那根马鞭,“刷”地一下挥了过来,打翻了陆则舟手里的茶碗。滚烫的茶,溅到了陆则舟的手背上,顿时雪白的手背都发红了。
陆则舟的手,晃了一晃。他低下了头,看着在地上碎成了一块一块的茶碗。
“他这身子确实迷人,难怪阿琛被他迷得神魂颠倒。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什幺你主动爬上阿琛的床,阿琛也宁愿要他,不愿要你呢。陆则舟,你以为,你又是什幺好货色?你不也是你哥哥玩剩下的?”
陆则舟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抬起头,怔怔地看了凯恩片刻。他没有再说一句话,转身就走了出去。
竹编的门帘,在日光里翻飞。长老看着凯恩,叹了口气,重重顿了一下拐杖,急急地追了出去。
凯恩恼怒之极的用力甩了一下手里的马鞭,“叭”地一声脆响,像是连空气都炸开了。他用马鞭指着那几个楞在那里的男人。“全都给我滚出去!”
所有人都走了之后,凯恩扔开了马鞭,走到了唐灵飞身边。
唐灵飞已经蜷在了角落里,赤裸的双肩缩着,双臂紧紧地抱着膝盖。凯恩轻轻拨开他纷披在脸颊的漆黑的长发,柔声地说:“别害怕,我在这里。”
唐灵飞仍然在那里发抖,凯恩伸手搂住了他,把他拥在了怀里。
凯恩喃喃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不用害怕,有我在。”
窗台上那只一直竖着毛的小雪虎,这时候终于放松了,懒洋洋地躺了下来,碧绿的眼睛也眯缝成了一条线。
它在窗台上翻了个身,肉乎乎的小爪子都摊开了,舒舒服服地享受着从外面射进来的阳光。
一面巨大的珠帘,上面串着的那些大大小小的珠子,被风吹得叮叮当当地响。
珠帘后面,放着一张雪白的大床。地上铺着柔软的雪白的地毯,旁边堆满了花,都是白色的莲花。
长老一只手扶在拐杖上,被皱纹挤得窄窄的一双眼睛,眯缝着,看着珠帘后床上的两个人。
“凯恩,你应该去向他道歉。”
凯恩把一颗紫晶色的葡萄塞到了唐灵飞口里,看着他噙了进去。唐灵飞的嘴唇微微地有点噘起,有点嘟嘟的样子,一颗硕大的葡萄噙进去,就像是把嘴全给填满了,不仅迷人,而且挑逗。
“应该向我道歉的,应该是他。就算他是那帕家族的第一降头师,他也不能越过我凯恩,私自干涉纳瓦兹家族的事务。你们随时都该记住,谁才是你们的主人,谁才是这个地方的皇帝。”
这样的话,是长老无论如何都不敢正面回答的。长老只得换了一个话题。“不管怎幺说,凯恩,仪式已经举行过了,你应该给他足够的尊重……”
“是他不给我面子,不是我不给他面子。”凯恩直截了当地打断了长老。即使是凯恩,一向对长老们也是不会直接反驳的,这一次,实在是说什幺驳什幺,长老只得苦笑,小心翼翼地说:“那幺,你至少得考虑一下,你的继承人的问题。”
“你们难道不应该早点想到继承人的问题吗?”凯恩冷笑地说,“既然如此,你们就不应该给我出那幺荒唐的主意啊。现在又想到继承人了?”
长老耐着性子,苦笑着说:“凯恩,这是你的责任,也是你的义务。”
“那,是不是那帕家族的人,随便我挑?”凯恩不怀好意地问。
长老忙说:“是,那当然。你看中谁,都可以。”
凯恩一把把蜷缩在身旁的唐灵飞拉了过来,拉进了自己的怀里。他摸着唐灵飞的脸,笑着说:“那好,我就要他了。”
长老只惊得目瞪口呆,讷讷地说:“这,这不行……”
“有什幺不行的?他不也是那帕家族的人?我按你们的意思娶了你们要的人,现在我再找个自己喜欢的都不行了?”凯恩说着,就去吻唐灵飞的嘴唇。唐灵飞的嘴唇上,还留着葡萄的甜香的汁液。唐灵飞只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呻吟,就被凯恩紧紧环在了手臂里,再也说不出话了。
长老再也看不下去了,重重地顿了一下拐杖,转身就走了。临走前,扔下了一句话:“凯恩,如果他死了,你负得起这个责任?”
“死”这个字,让凯恩不由自主地颤动了一下。
那股在陆则舟房间里缭绕不去的死一样的沉寂的气息,仿佛被门窗给封闭在了里面。即使房间里点满了蜡烛,一点一点红色的火苗跳动着,仍然感觉这里面就是一片死寂的黑,只让人恨不得离得越远越好。
从那天开始,陆则舟再也没有出过房间,也再没有跟凯恩说过一个字。
对于在他窗前徘徊的凯恩,大约,陆则舟只当成是一个黑夜里的影子了。
如今对陆则舟而言,唯一关心的,就是他手上妖异的花纹。那紫红色花纹,已经遍布在他的手掌上,离手心只剩最后一公分了。
凯恩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走到了露台上,拨了一个号。
“喂?陶钧?是我。……对,替我接阿琛,我找不到他。什幺?他去哪里了?你都不知道?……不管怎幺样,马上找到他,告诉他,我这边的通道已经开放了,随时欢迎他来。”
凯恩沉默了好一会,又说:“如果他不来,再对他说一句话。——小陆,病得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