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约书亚仿佛听见了丧钟敲响的声音。
“哐铛”一声,肝胆俱裂。
枪管从男孩的后脑勺慢慢下滑,滑过纤细的后颈,绷得笔直的脊椎,被马甲掐出的漂亮腰线,最后抵达他的尾椎处,顶住了。
约书亚往前弹了一下,双股发软,刚才嚣张气焰散得无影无踪。
“爸爸……”
他胆战心惊的叫了一声,但洛伦佐没有回应他。沉默比什么都要可怖,寂静的树林里只萦绕着耳畔幽沉清晰的呼吸声,不急不粗,是透着那种冷血动物在捕杀猎物前特有的慑人。那股他熟悉的气味像一条冰冷的毒蛇缠绕着他的嗅觉,令他毫不怀疑自己下一刻就会毙命。
他实在太害怕这样的洛伦佐了。
枪管从他的尾椎继续下滑,顺着股沟往下,约书亚本能地夹紧双腿,站得笔直,感到一只手猛地勒住了他的腰,枪管从他的腿间空隙里插了过来,一直顶到了他的阴囊。
约书亚浑身一颤,惊叫了一声。
洛伦佐从后面叼住了男孩小小的耳垂,另一只手用那硕大戒指上坚硬的宝石抵住了他的咽喉。约书亚仰着脖子,一声不敢吭。
他怕一说话洛伦佐就宰了他。
腿间的枪身被缓慢地抽动起来,隔着裤料一下下摩擦着半勃的性根顶部,冰冷的金属贴着炽热的肉体,一半是冰,一半是火。
约书亚吓得几乎失禁,害怕那枪突然走火,恐惧感却使快感变得分外尖锐,他抖得站不住脚,喘息凌乱地靠在洛伦佐的怀里,在这危险的折磨中痉挛着射了出来,接踵而至的是一股浓重的尿意,来不及憋住,他猝不及防地下身一热,像个三岁小孩般尿了一裤子。
洛伦佐这才在他耳边啧了一声,把枪从他湿淋淋的腿间抽出来:“看看,我的小儿子,爸爸的枪都被你弄坏了。”
约书亚怒不可遏,不管那枪还顶着他的腿根,回过身就要开火,洛伦佐牢牢抓住他的两只手,接连扣动扳机。四周火花四溅,子弹全射在旁边的树干上,子弹壳迸得到处都是,一发也没打在他身上。
“一,二,三,四,五,六,七……总共十发。”
洛伦佐双手拇指一顶,将两把手枪的转轮一齐卸掉,松开手,退后一步,漫不经心地问,“你还有备用子弹吗?”
约书亚一扭身子,反手握住了洛伦佐的枪管,提膝狠狠踹向他的小腹,却被对方抢先一步握住了脚踝。
洛伦佐的手颀长、优美而骨感,是一双擅长类似解剖这种精细活计的手,爆发的力量却强大得骇人,约书亚只感到自己的小腿被他用力一扯,胯骨就像被卸了下来,整个人失去重心的往后一仰就栽倒在地,摔得眼冒金星。男人身体的阴影迎面倾塌下来,将他笼罩在下面,约书亚屈起手肘,企图击打他的头颅,但他在安德那里学到的搏斗技巧在洛伦佐这里都是三角猫功夫,两三下就被制得动弹不得。
“小孩子技俩。”
洛伦佐一只手将他的双手钳制在头顶,发出一声讥诮的冷哼。
“啊——滚开!”
约书亚被打击得又窘又惧,但示弱显然已经毫不起效,他拗起脖子一口咬向对方的肩头,犬齿却无法穿透质地极佳的衣料分毫。
洛伦佐用另一只手卡住了他的下巴,将他的头牢牢按在草地上,他眯起眼逼视着那对亮得惊人的绿色眸子,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我说过你最好别让我抓到,约书亚。可你却还跑回来在我的收藏室里搞了些小破坏,该叫爸爸怎么惩罚你才好呢……”
约书亚背脊发毛,仍然壮着胆子凶神恶煞:“你怪我破坏了你的收藏品吗?那些…那些……在我毫无知觉的情况下拍的艳照吗!”
“嘘。”洛伦佐用食指划过他的嘴唇,“别激动,我的小男孩。”
“变态!”约书亚脸红脖子粗。
卡住他下巴的手指刹那间收紧了。
洛伦佐用大拇指揉了一下约书亚颤抖的喉结,带着浓重的威胁意味的:“不许这样骂我,知道吗?”
“变态!大变态!老变态!衣冠禽兽!”约书亚血涌上头,咬着牙,纤白的脖子上一根血管两根粗,“这么多年你偷拍过我多少次?”
“不多,每年生日一次。”
洛伦佐答得简洁明了,毫无愧色。他这样俯视着他,审视着他,仿佛他是一个无理取闹的精神病人。
约书亚气得一时语塞。
洛伦佐具有一种诡异的侵略性特质,无论是在谈判或寻常交流中,他永远能把正确立场扭转到他那一方,让对方误以为自己是错的,就如同一个精神科医生总能令人相信谁是真正的疯子。
“本来是打算持续到你成年,但现在看样子得把期限延长一些,一直到爸爸将来愿意放你出来为止。”
轻描淡写的一句让约书亚浑身颤栗。
他知道这意味着他会彻底沦为一个禁脔,一个没有自由的玩具,让洛伦佐为所欲为,想玩就玩,想杀就杀。
但被他的继父侵犯不是他的错,被对方当作提线木偶一样催眠玩弄也不是他的错。约书亚当然不会再允许自己再被蛊惑,他直视着那双深渊般暗沉的眼睛,一仰头吻上了近在咫尺的红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