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言公公连琐事都能与他商量了,朕倒是不知。”
“……”
眼下人面色无助手足无措,显然是被自己的话吓到了,皇帝缓了缓气,道:“朕并不觉得如何,只是见你待人接物样样周到细致,又善于与人交流,这小小的皇宫,是不是太限制你了。”
他这一番诛心的话说完,就兀自抬腿走了,这一回言舒清不敢再追,茫然而畏惧地看他下了楼。
陛下这是……要赶他走么?
——其实皇帝陛下也知道自己话说重了,他身为帝王,一言一行都要慎重,重话可以说,但使得君臣疏离的话不可轻易出口。然而他便是......
“啊,这位公子。”
年轻的皇帝抬眼,看着楼下正空着的小二一脸笑容地走向他。
“这位爷,有个事想跟您说一下。”
皇帝不知自己和一个店小二都有交流了。
“何事?”
“是这样的,您那个管家一大早就去买了早点哎哟那叫一个丰盛嘞。但是怎么等您都还没到,就让我们店里帮忙热着,但您那管家又过来说过了时辰这早点就不好吃了,让我们再准备。”
“我们准备了吧,但是爷您这不是已经吃过了么?您那管家就让我们倒了,但是浪费食物多不好啊,我们老板常说日行一善胜做圣人,您瞧着,我们能不能把您不吃的早点给巷子里的小兄弟姐妹啊?”
他一说完就发觉面前好不贵气的公子爷愣住了。
“他……一大早就去给我买早点了?”
“是呀,还跑了好几趟呢,昨晚问了小人哪边的早点最出名最有特色,一早点就去排队了呢!”
“……他一直在等我么?等到什么时候?”
“这小人就不清楚了,反正他来了厨房好几趟,确认了好几回馒头还热不热啊,油条香不香脆不脆啊……爷,您这管家可真够好的,多细心啊。”
“……”皇帝默默地垂下眼睑:“是啊,他本就是细致周到的人。”
客栈后院有处空地,就借了这当练功的地方,萧天贺和于一平几人难得能正大光明的打,没几下就打成了一团。言舒清不懂这些,就守在院子外面想事情。隐约中有脚步声传来,他抬头一看……
“陛下……”
好一声哀怨缠绵的陛下。
皇帝陛下慢步走近,他神色依旧高深莫测,但言舒清与他相伴多年,哪里不知道他此刻心情还算不错。
一般这种时刻他应该哄着皇帝,然而方才他才惹了陛下不悦,实在不知道怎么说话。言公公想了好会,才支支吾吾道:“陛,陛下也要进去?”
“不进去。”年轻的皇帝顿了顿,伸手摘掉太监头上一枚落叶,沉了口气道:“你……”
言舒清:“……我?”
皇帝懊恼:“朕昨夜睡得不好,故心情不悦。”
小太监满眼茫然。
“你!!”
“小言!”院子里头传来一声高呼:“小言你进来,让你看看你主子多么威风八面!”
言舒清正要应他,忽然手腕被一只炽热的手捏住,他身体一歪无法自控,只能身不由己地被皇帝拽着推进走廊和花丛的角落里,后背重重靠在墙角上。
“陛——”
年轻的陛下雄浑强大的气息铺天盖地地包围着他,他一只手臂被举着压在墙面上,下巴被迫抬起,两片唇瓣被肆意啃噬。
气息交杂间滋滋水声渐响,言舒清手臂被压得发疼,而身体各处又被另一只手摸索着,手掌宽大灼热,扯开他衣领便沿着后颈深入背中。微微施力,迫使他挺起腰背反而将唇口更加暴露在男人口中。
“嗯陛陛呜…….”
舌头挑着他的舌尖让他说不出话,多余的唾液随着发酸的口腔溢出嘴角,又被断断续续地舔了去。
皇帝含住太监的下巴,微红的眼上挑着对上太监水雾迷蒙的眼。
言舒清蓦然一震,耳朵后知后觉地红了,磕磕绊绊道:“陛陛下,此处不行,会被听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