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大家似乎都得到了幸福,连老家屋檐下的燕子窝都孵出了新的雏鸟,而他和温禾却陷入了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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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后,顾晋正式向那个人求婚了,他们直接国外注册结婚。顾景宜等了几天,通过经纪人将这个消息透露给了温禾,几小时后温禾出现在了他家。
温禾看上去又瘦了很多,见着顾景宜就问:“阿晋在哪里?”
顾景宜合上笔记本:“你现在赶过去也迟了。”
温禾沉默了一会,又问:“你是不是一直知道阿晋没放下那个人?”
顾景宜默认了。
温禾突然抓着顾景宜的衣领用力摇晃:“为什么你不早点告诉我?”
顾景宜任由他晃着,耐心地解开自己的袖口,然后反手抓住了温禾手腕,拉着他和自己一起倒在地毯上。为防止温禾再发疯,顾景宜翻身压到温禾身上,双腿卡着对方的腿,双手扣住对方的手腕,令温禾无法动弹。
“告诉你了又怎么样,你会放手还是阻止他们相爱?”顾景宜直视着他,“其实你心里早就做好准备了,不是吗?”
温禾不说话了,顾景宜又补充道:“我觉得这样挺好,你终于可以从自己亲手铸造的牢笼里出来了。”
“我宁愿在里面待一辈子,”他低声啜泣着。
“那我怎么办?”顾景宜问道,“你真当作那晚什么都没发生么?”
横亘在两人之间的秘密被再度提起,如蛆附骨,温禾花了几个月时间去遗忘,却被顾景宜轻易揭开了。
他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地的狼藉,身上的痕迹,股间传来的钝痛都让他无比羞耻。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顾晋,只好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不敢让任何人知道他和顾景宜发生了关系。
那天以后,他陷入了无尽的自责中,跟顾晋说话的时候,甚至不敢抬头看对方。他爱顾晋,却跟他唯一的儿子上了床,羞愧和沮丧撕扯着他的自尊,一寸一寸切割着他的精神,让他饱受折磨。
“对不起,那晚我……我们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你都把我睡了,怎么可以当作没发生?”
“我们是酒后乱性!”温禾喊道。
“不是,”顾景宜冷冷地说道,“我是清醒的。”
温禾音量陡然拔高:“为什么你一定要这样!”说完又摇着头,“你还小,根本就什么都不懂,是我禽兽不如,我对不起阿晋,再也没有资格爱他了……”
“温禾,你听我说……”
温禾摇着头,再也听不进顾景宜的任何话语,好像失了魂一般。他挣脱顾景宜的束缚,从地上爬了起来,还没走出几步,又被顾景宜压到了墙角。
顾景宜有很多话想跟温禾说,他想向他道歉,温柔地安慰他,但温禾的态度令他愤怒得昏了头,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毒蛇吐出的獠牙,他逼近温禾,双手撑在他两侧:“我每天都梦到你,梦到你在我身下,我就这么操着你。”
“够了!不要再说了!”温禾捂着耳朵,“我不想听!”
顾景宜摸上温禾的臀部:“那天我都射在里面了,你那里全是我的精液。”
“我没有!”眼前的温禾濒临崩溃,脆弱的表情仿佛用手指轻轻一碾就会支离破碎。
他亲昵地蹭了蹭温禾的脸颊,怀着恶意地笑:“你辛辛苦苦为父亲守节,却早就被我弄脏了。”
温禾气得浑身发抖,推开顾景宜跑了出去。
两人不欢而散。
顾景宜站在窗户边,看着温禾楼下的身影越跑越远。
他的父亲根本就不在乎温禾。顾景宜恶意地猜想着,父亲什么也没教给温禾,像是对待小猫小狗般,随意散养着温禾,所以温禾什么都不懂,什么也不会,还笨得要命。
就算他现在把这只漂亮的宠物接手过来,父亲也不会管他,他大可以把对方关在一个精致的笼子里,哪里也去不了。教他学会如何顺从,看着对方瑟瑟发抖,又不得不依附自己,只要自己想操他,他就会乖乖张开腿,只做他一个人的玩物。
但是这样……就不再是那个呆呆傻傻的温禾了吧……
顾景宜蓦地想起了那窝燕子,那副其乐融融、彼此依靠的场景,这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
他脑中有两种声音在不断争吵,充满了矛盾,他想肆无忌惮将自己的阴暗情绪发泄出来,不顾后果的得到温禾。从小到大,他唯独对这个人上了心,然而全世界只此一人,如果他这么对待温禾,必定会彻底毁掉两人之间的所有可能性。
他感觉自己行走在悬崖边缘,走错一步便是万丈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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