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崝看到那个,大约联想到了自己不在的三年间的种种,脸色陡然变得有些可怕。
楚晏猜他是真的有些生气——同时他意识到自己竟然为此感到高兴,在被命令自己脱掉衣服的时候,几乎是用既雀跃又敬畏的心情,迅速将自己的身体一丝不挂的展示在人前。
作为一个生长完全的成年人,肢体已然修长有力,却像个孩子般趴在另一个男人的膝头,这场景色情且糜乱。
男人一掌挥下,两瓣滚圆的肉团颤了颤,逐渐浮现出诱人的红色。祁崝没有多余的动作,没有抚慰受到猛烈扇打的部位,也没有停顿,只是一下一下,明白告诉身下的人这是惩罚,他要宣告主权,惩罚在主人不在期间不老实的小狗。
那种异常的雀跃的感觉到这时候才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身为正常人的羞耻心,楚晏忍不住逃避似的将头抵着沙发上,脸涨得通红,漆黑的眼睛里却充塞着翻滚不休的欲望和爱意,流淌满溢。他轻轻的喘息,没有求饶,只在最受不住的时候扭过头去用眼睛一下一下的眨着看向面容凌厉的男人。
祁崝重重落下的巴掌打得他全身瘫软,疼痛和欲望交缠在一起,整个人化成一汪水,对所有的处置都无能为力,柔韧的四肢都忍耐而无所适从的轻轻颤抖摆动着。
祁崝下手半点没有留情,他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忍不住叫出声来,分明是痛的,自己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却黏腻淫荡,含着浓浓的性欲。
祁崝的手终于停顿了一下,楚晏头皮一炸,他知道自己该噤声,却不知怎么的不想再守规矩,反而更加着意的放任自己发出哼哼的痛声。他为自己小心思而感觉羞愧,一个劲的只知道要从祁崝这里得到更多,更多……
楚晏觉得祁崝肯定看穿了自己在想什么,因此根本不愿如他的意。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男人带着点嘲讽和冷酷而勾起的嘴角,下颌的线条硬朗似雕塑,英俊的不可思议,简直如他洞悉一切的神和信仰。
然后下一秒,那大手就再一次毫不犹豫的重重的落在了他红肿不堪的屁股上。
到结束的时候,楚晏的屁股已经没什么多的知觉,只剩下热和麻,从臀尖到心尖,像点着了的一把火,烈焰熊熊,化骨焚身。
然而也就是如此罢了。
祁崝重重拿起轻轻放下,赏了他一顿巴掌之后,就收手起身,好似完全没有发现青年已经直直抵在自己大腿上的阳茎。高涨而不得发泄的情欲将楚晏如被吊在半空,上天无门下地不能,让他隔了好几天再想起来,还是忍不住辗转喘息,渴望而委屈,憋得双眼通红。
这里头也仿佛有某种讯息,祁崝对他既在乎,又没有那么在乎了。
这本是如他所愿。他甘愿落入名为祁崝的藩笼,却想要放自己的心自由,不想再陷入曾经久久等待困守的泥沼。
可到了这一刻,他却还是忍不住心中酸涩,辗转难耐。
他不能不为此而感到焦虑。从前的那种不安似乎卷土重来,又时时的涌现来折磨他的心脏,反反复复回放在脑海中的,是那天他在祁崝眼睛里看见的深入骨髓的失望。
楚晏有些难受的扯了扯紧紧贴着皮肤的项圈,在祁崝面前坐着也是规规矩矩并拢的双脚忍不住小幅度的动着,两边屁股的重心从左边换到右边——上次挨打还有些余韵残留。
“怎么了,不舒服?”祁崝发现了他窸窸窣窣的小动作。
身体的轻微不适在心理的焦虑下无限放大,楚晏终于感觉到一瞬间的不可忍耐。
“您最近为什么不碰我?”他冲口而出。
“我为什么要碰你?”祁崝一挑眉,这样反问道,仿佛觉得有些好笑似的。
楚晏猛地抬起头来看向祁崝,然后就发现对面射过来的眼神明明白白的是某种饶有兴味的讥诮,说不上是善意还是恶意,看得他心头一颤。
楚晏苍白了面孔,敢追问主人为什么不碰触自己的勇气只有一瞬间。他漆黑的眼睛转了转,盈着水光似的,看过来的时候如同是一只小动物在用湿润柔软的舌头讨好的舔舐人类的手指。
“说啊,我为什么要碰你?”祁崝却又问了一遍,“小狗在发骚了?抱怨我没有满足你?”
“不,不是抱怨……”楚晏喃喃地,话说出口便因为这其中的另一层含义而面庞红涨。他终于体察到了身为主人的男人的冷酷,当他打定主意的时候,便绝不会给予他任何一点爱和怜惜。
青年再说不出一个字来,却更害怕这种与祁崝僵持的气氛,想了想,楚晏放下饭碗,颤抖着从椅子上滑下去,四肢着地的从桌子下面爬过去,讨好的凑近祁崝。
祁崝将他踹开了一点,拒绝了他继续亲吻自己下身的动作,却又没有叫他起来,而是抬腿将脚架在了楚晏肩膀上。
“呜……”楚晏绷成一条好看的曲线的腰背被压得一沉,又及时的撑住了。
“祁崝。”他喊了一声,理所应当的没有得到回应,楚晏莫名有些难过,哑着嗓子又叫了一声,“主人……”
这次楚晏感觉到祁崝的动作顿了顿,隔了好一会儿后,才有一只手探下来,在自己额头上碰了碰。
仿佛一个轻吻。
青年终于心满意足,他闭上眼睛,全心感受着自己负担起的主人的重量。桌子下面的空间狭小,光线晦暗,他静静的待在那,听着头顶碗盏碰触的声音,心里的焦虑竟然慢慢平息。
作者有话说:还有,小天使们有什么想看的play吗,我看看情况能不能写进去……get到了一点情节不够动作戏来凑的精神,不过肉是真的苦手,悲痛脸
都有点断片了,不要嫌少嘤嘤嘤,艰难攒出一发的量,亲爱的们且看且珍惜
☆、第二十三章尾巴(h)
几天之后,楚晏收到了一条来自于他的工资卡却不属于他自己的消费信息。
楚晏登时心里猛跳,控制不住地给祁崝发去一条信息:买什么了?
考虑到祁崝现在暂时失业,所以他们住到一起后,楚晏就把自己的卡留在家里,还特意去取了现金放着给祁崝备用,尽管他知道祁崝应该不缺钱花。
——不过在这天之前祁崝也确实没有动过,楚晏每隔几天就去数一遍床头柜放着的现金,那原封不动的一沓总让他略略失望。
祁崝很快回过来:小狗想要礼物吗?
楚晏在办公室悄无声息的红了脸。他埋下头去回道:汪!
祁崝发过来一个高深莫测的笑脸表情,楚晏仿佛看到了男人在屏幕那头微微挑起的嘴角和洞悉的眼神。
青年轻咳一声掩试图饰自己控制不住的嘴角,他烫手一般将手机扔进抽屉,一颗心却已经被撩得不能自已了。
而等他迫不及待的挨到下班回去,却发现祁崝似乎出去了。
“祁崝。”青年站在玄关提高声音喊他的名字,声音打在对面雪白墙壁上四散落尽,没有回音。
祁崝是真的不在。
祁崝最近宅的厉害,颇有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劲头,每天在家翘高了脚看电视打游戏,穿楚晏藏在柜子里的他以前的旧衣服,他都已经习惯每天下班看到那个男人挥舞锅铲烟火气十足的模样。
更何况今日,楚晏满心里怀抱了一天的隐秘渴望陡然落空,让他忍不住对着空气露出一个失望的表情,黑黢黢的眸子里有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
楚晏无措的在玄关站了几秒,拖着脚步换鞋进门。
直到看到小茶几上祁崝留下的字条,他因为祁崝不在而无声提起来的一口气才晃悠悠的放下来。
男人的字十分潦草不讲究,勉强叫人能看得懂而已。
“有事出去一下,等我回来。”
落款是主人。
于是,等祁崝一手提着外卖,一手拎着刚干洗完的自己的制服,推门进来,第一眼就看到手长腿长的青年憋屈的在那块白色小垫子上缩成一团,眼睛半睁不睁昏昏欲睡的模样。
楚晏被他开门的声音惊动,一个激灵爬坐起来,眼巴巴的看向祁崝。
男人笑了笑,“在等我?”
“嗯。”楚晏应了一声。
“真乖。”祁崝表扬他。
青年就微微红了脸,他有些不好意思承认其实自己有点享受这种可以彻底放空大脑的感觉——在安静的屋子里独自一人,只有时间和飞尘交织如带,让他更能将全身心放在等主人回来这一件事上,便以沉默默认,乖顺的垂下脑袋。
祁崝在餐桌上放下打包的餐盒,又进房间去挂衣服,楚晏亦步亦趋的跟着他,目光却渐渐被祁崝手里那件挺括的军服吸引过去,视线从那质感熟悉的布料上滑过,如石子落入平静湖面,荡出一圈圈肆意想象。
祁崝注意到楚晏注意力的转移,道:“这是我战友前两天给我过来的。我送去洗了洗,收起来算留个纪念。”
男人拆下干洗店一道送来的塑料罩,将衣服拎在手中打量了一下,不知想到了什么,露出一点淡淡的自得的神情。
楚晏知道祁崝向来很以在部队里的经历为豪,他对自己说得平静,可想也知道这轻飘飘的话语里藏下了多少汗水和鲜血,更不要说祁崝这次回来时带着的一身伤痕血痂也才刚褪不久。
楚晏看的移不开眼,却不知道是在看那身衣服,还是忍不住想象了衣服穿在男人身上的笔挺模样。
祁崝觉得有趣,问他:“这么喜欢?”
“是,”青年被看穿心思,巴巴的说好话,“主人穿这个特别帅。”
“也是,你从小就好这一口。”祁崝随口说道,打开衣柜把制服挂起。
楚晏却不期然的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祁崝正儿八经穿军装的时候。
那是祁崝军校第一年暑假放假回来,大约是抱着一点炫耀似的心情,祁崝就捂着这样一身出现在他家楼下,皮肤黝黑笑容灿烂,那高大的身影落在楚晏眼里比盛夏阳光更为炽烈,也让他从此说不清是因为喜欢祁崝而爱上那身制服,还是因为那一身凌厉强势而更对祁崝不可自拔……
那时他就已经那么喜欢祁崝了,而祁崝找所有机会只要放假就会来见他,恨不能时时刻刻守在一起的时候谁又能想到他们会变成今天这样呢。
楚晏压下心里浮起的些许莫名酸涩,过去轻轻蹭祁崝的裤腿,像是一只一整天没有见到主人的留守宠物撒着娇诉说自己的想念。
楚晏的举动也果然讨好了祁崝,叫他意动不已,“想要礼物吗?”
“汪!”青年立刻忘掉了其余胡思乱想,眼睛发亮的看着祁崝。祁崝刷了他的卡给他买礼物这一事实让他有种倒错却正该如此的奇异满足感,今天他的状态从早上收到短信开始就出奇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