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晏却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话,整个人都抖了一抖。祁崝手重,手上的茧子与皮肤摩擦的感觉并不太好,男人伸手过来的时候他是想躲的,却因坐在椅子上无处可避。
“太忙了。”他讷讷的说道,垂下眼调转了视线。
“是吗,”祁崝突然意味不明的笑了,“看来我不在的时候,你生活挺丰富啊。”
男人粗糙宽大的手掌向后笼在青年后脑处,大拇指在前,一用力就半强制性的让楚晏摆出了个仰头直视自己的模样。
“啊……”楚晏猝不及防,呼吸一下子就乱了。他尚来不及消化失踪的祁崝突然又现身的事,对方的侵袭控制又如雷霆急雨而至。他的节奏完全被打乱,理智还未归拢,身体却已经记起了熟悉的触感。
他们还维持那种关系的时候,他最喜欢的就是对方这样略有一点粗暴的对待自己,强制的行为和身体自主权的丧失能给他带来头脑的完全放空和更强烈的快感。
青年的反应取悦了祁崝。
“不问问我这几年去哪儿了吗?”他的手还停留在那里,拇指来回暧昧的摩擦楚晏侧脸那一小片的皮肤。
楚晏不动不说话,只是一双眼黑沉黑沉的盯着祁崝看。
于是男人一笑,主动告诉他:“在边境,做卧底。”
卧底这两个字一下戳中了楚晏敏感的职业神经,也唤醒了一点残存的理智似的。
楚晏抬手一下抓住了祁崝流连在自己脖颈间的手,阻止对方渐渐顺着自己下颌颈部线条开始往下去的动作,手握得很紧,却有些不自觉的颤抖。
需要用到卧底的事,想来也不是什么可以轻松做到的任务。其中必然有无数的危险紧张生死一线,再加上陈处曾经的只言片语里透露出来的干系重大,楚晏只消想一想就已觉心惊肉跳。
“那他们为什么要找我,你是不是真的做了什么……”他问得有些艰难,眼睛里闪烁了些叫了看了不忍的希冀。
“陈一言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吗,”他没有说完的半句话却让祁崝挺不高兴,“出了点事,本来快要收网,不知怎么泄露了消息,死了几个人。我没能按照原计划归队,又在那边混了段时间。拖到现在,要不是因为你我倒是想不然就这样算了。”
楚晏心里颤了一颤,听出一点端倪,轻声问他:“你这是要和他们拆伙吗?”
他还想问一问因为他是什么意思,祁崝真的是因为自己才决定回来的吗,却到底说不出口。他对自己在对方心里的位置早已不知道是否该抱有期待了。
“那种事情,谁会愿意干一辈子,”祁崝嗤笑一声,“当初就说好了是一锤子买卖,老子该干的都干了,陈一言那个周扒皮,现在他妈还反悔了。来找你大概是真的没办法了想来逼一逼我,急着找到人是真,怕我说点什么不该说的也是真。具体的……你就别问了。”
祁崝的语气很是漫不经心,仿佛他所做的也是如他所言那般轻描淡写的事情,他一面说着,另一面眼神如鹰隼般落在楚晏扣子系的牢牢的领口。
长相俊秀腰板笔直的青年,被关在狭小的昏暗室内,被他制住了脖颈间的要害也没有任何反抗自觉,任他为所欲为的样子,让人愈发的想撕裂他的衣服,叫他在灯光下无处遮蔽,逼出他最放荡最羞耻的样子。
楚晏松了口气,虽然他们的感情不得善终,但对于祁崝这个人,他知道自己始终会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也认同对方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他心里有一半如释重负,想的是没事就好,曾经在他梦中反复出现的死亡幻境终于因此刻身前之人的强烈存在而打破,如卸下一重枷锁。
另一半却是更说不清的情绪。
大约所谓的老情人重逢,谁会希望对方潇洒坦荡游刃有余,自己却心神不属形容落魄呢。更何况,当年他们分开的时候,是那样不堪的恶劣境地,祁崝忽视他轻蔑他,彼此间早已经找不回正常情侣间的亲密爱意。
现在他们再次见面不过短短片刻,自己又轻易落入这样完全被人掌控的地步。
甚至……
“所以,我没有拖累你吧,你现在回来了,事情算解决了吗?”他轻轻地问。
“差不多吧。”祁崝顿了一下,放缓了语气算作安抚,“你也别瞎想了。”
楚晏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道:“那么,今天是怎么回事?如果已经没事了,为什么还要把我叫来这里?”
他越说越轻,到最后满心苦涩难以为继。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经历了他所不知道的事情的祁崝,仿佛是有了不可名状的改变,却又分明仍旧是那个心里看不起他,表面还是用这种方式对待他的人。
这又算什么呢。
难道就是因为他那些见不得人的欲望纠缠,他就活该尊严丧尽,连一个正常平等的见面都不得到,非得在这种情境里……继续被戏耍被羞辱吗。
楚晏还想说点什么,却不妨对面祁崝已经被自己的想象激得全身的血都沸腾起来。
“哦?到这里来,你不喜欢吗?”祁崝附下一点身子,说话间的灼热气息拂面而来,有那么一个瞬间,楚晏都以为他要亲吻自己了。
事实上,祁崝只是贴在他的耳朵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像在分辨他的味道似的。这动作却意外地比任何实际的身体接触更煽情,楚晏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祁崝的手紧接着往下去,有点粗暴地去解楚晏衬衣领口处的扣子。解开了就直接把手探进别人衣服里面去,一路顺着楚晏好看的锁骨和附着一层层薄薄肌肉的胸膛,用手指留下嫣红的暧昧痕迹,肆意揉捏胸前的两点。
轻微的刺痛和肌肤相贴的亲密,让楚晏控制不住的喘息起来。祁崝到底做了他许多年的枕边人,最清楚怎么才最能挑起他的欲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