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婉儿这番话说的体己,温牧庭心中却想,若非她先沉不住气上了父亲的床,暴露了本性,自己说不定还会对她存几分欣赏,可现在,呵。
“多谢了。”温牧庭不咸不淡的回应着。
“三爷……”刘婉儿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一双明眸看向温牧庭,欲语还休。
温牧庭是何等人,常年在外闯荡,什么样的人他没见过?
只一瞬,温牧庭立刻懂了她来这里的目的,对她最后的好感也彻底磨灭了,内心冷哼一声,心道她同七娘果然是一家人。
不出温牧庭所料,果然下一刻,刘婉儿便梨花带雨道:“不瞒三爷,婉儿此次前来温家,本是听姑母说要将婉儿许给三爷……可怎料、怎料事情发展至斯。三爷可知婉儿心中所想?”
温牧庭冷冷的看向对方。
若是换了普通男人,定会被刘婉儿这幅我见犹怜的样子所打动,可奈何她对上的是温牧庭。
“不知。”温牧庭语气不变的回道。
听见温牧庭如此淡然的语气,刘婉儿有些微怔,但很快便回过神来,继续楚楚可怜道:“其实婉儿初见时便对三爷倾心,只是如今婉儿不再是姑娘身了,自知配不上三爷。可三爷若是不嫌弃,婉儿愿跟随三爷,哪怕只是在府里做一名端茶倒水的丫鬟……”
“嫌弃。”温牧庭终是忍不住开口打断了她。
“什么?”刘婉儿还当自己听差了。
温牧庭又重复了一遍:“嫌弃。”
短短两个字,对刘婉儿来说犹如晴天霹雳。
确定她听清后,温牧庭才继续道:“刘小姐,或许从下月起牧庭就该叫您八娘了。您是学识渊博并且貌美不凡,但很抱歉,牧庭心里是很嫌弃您种种下作的手段的。”
听着温牧庭不加遮掩的话,刘婉儿脸色变得苍白如纸。
温牧庭不欲多看她一眼,径直离去,留刘婉儿一人站在烈日下暴晒,丝毫不怜悯。
*
三日后,行囊全部收拾妥当,一行人准备出发前,衙门里传来消息说,县令先前贪污受贿强霸良家民女并且强行占地的事儿都被知府查了个遍,证据确凿,已经上达京城了,如不出意外,秋后便会判斩首。
听到这儿,温牧庭总算送了最后的一口气。
又是一个月。
已经适应了新宅子的温牧庭和秦五听闻南方的大水退了,便打算重新启程。
临行前,陈越亲自下厨为二人做了满满一桌的饭菜,温牧灼则只负责吃。
“等今年回来,我便再也不走了,城里有我们温家的不少店铺,光靠这些,我们四人便可一生吃穿不愁,其余的也不多求了。”
温牧庭在饭桌上如此道。
听到这个消息,陈越和温牧灼自然开心,当晚,除了近日有些腹部不适的陈越外,其他三人喝了不少酒。
第二日,温牧庭和秦五重新整装出发,两对小夫妻彼此间都依依不舍。
历经这么多事,秦五觉得温牧灼也长大了,可靠了不少,但还是不放心的交代道:“在家里好好听嫂子的话,家中的琐事同他多分担些,老大不小了,别一天天惦记着出去玩。还有,省城离着赵家近,若是那知府家公子找来,不许你同他走太近,若是再让我见着你和他睡一张床,看我回来不操烂你屁眼。”
前段时间赵棠来找温牧灼玩的时候,小哥俩玩累了,抱在一起躺床上睡了,正好被秦五瞧着了。
虽说知道他们之间并不会发生什么,但秦五难免还是醋意大发,将温牧灼好生收拾了一顿。
本以为自己这番话是给他警告,哪想到温牧灼竟道:“那你别走了,现在就把我操烂吧,我舍不得你!”
听着小可人儿软糯的声音,秦五怕自己再待下去真的舍不得离去,狠了狠心,道:“你乖,没听你哥哥说,几个月回来后,我们就再也不走了么。再忍忍,若是想了,就用床头的那根玉势捅一捅,才几个月而已,很快过去了。”
最后这句话,不知是说给温牧灼听,还是来安慰自己的。
温牧灼年年都要送三哥离开,本来都要习惯了,可今儿又让他尝到了初次送三哥的滋味儿。
然而自己当时尚小,还可以哭几声,可如今他也算个男人了,着实不好掉眼泪。
无论再怎么不舍,该别离的时候总是要分开的。
看着商队日渐行远,温牧灼终于忍不住,落下了两滴大金豆。
陈越心里也不好受,走上前安慰了一番,见日近晌午,便拉着温牧灼回家准备午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