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连华无语,他累到极点,脑子却混混沌沌的反复出现哥哥说的话:杨连华,我喜欢你!
喜欢我?为何喜欢我?最开始时不是说一直恨着我吗?他无奈的扯起嘴角。这个动作却被哥哥看见,他赤身裸体的压了过来说:“你笑什么?我干的好不好?”
杨连华简直无语了,费了好些力气道:“别,身上脏!”
杨宏文不依不饶,捉住他的手指放在嘴边摩挲道:“快告诉我,有没有舒服?”
杨连华没想到这个看似严肃老成的哥哥怎么会有这样胡搅蛮缠的一面,他索性将头埋在被子里不去理他。
两人胡闹了一会,外面早就日上三竿。杨宏文甜腻腻的搂着弟弟的身体,根本不想起床。杨连华拗不过他,只好说:“大年初一,你不在宫里,里头人急疯了。”
“我和他们说过,昨夜多喝了几杯,今日晚起。昨夜你欠我的,让我抱一会又能怎样?”
一提昨夜,杨连华不由得伤感,又沉下脸没有言语。
杨宏文早就将昨夜的不愉快抛到九霄云外,于是主动逗他,想叫他也忘记。只是两个人还没说上两句话,就听得外头吵吵嚷嚷,一阵喧闹。
杨宏文皱眉,心道是哪些个奴才如此不懂规矩?这时,房门被叩叩敲了两下,秦管事的声音唯唯诺诺的响起道:“皇上!王公公来的急报,说是一定得请您马上回去!”
“什么事!”杨宏文问。
“这......”秦管事有些欲言又止。
“只管说!”杨宏文不悦道。
秦管事一跺脚道:“长乐宫的一直在闹,说您不去就要出人命了!”
长乐宫是什么地方?那可是从前杨连华住的太子宫。
床上的两个人一听,都有些意外吃惊,不约而同的互看一眼。杨连华反应过来道:“你是不是将素儿关在长乐宫了?”
杨宏文沉默的点头。
提到赵素儿,自然又想到那个尴尬的天牢相会,杨连华皱眉撇开脸,默默去拿自己的衣裳。
而杨宏文则心中三智五猜,也没有个头绪。他许久不曾去看过赵素儿,但一应东西都不曾缺过,怎么大年初一闹起来。
两人匆匆擦洗穿戴了出来,杨连华也顾不上院中仆役异样的眼神,和杨宏文一起登上回程的车。
一路上,杨宏文几欲开口,对方却一直脸朝窗外,不愿看他。最后还是杨连华左思右想,才问:“皇上,你把素儿怎么了?”
杨宏文道:我能把她怎么样?她好好的待在太子宫里!”
“可你对她.......你辜负了她!还侮辱了她!”杨连华想起狱中那幕至今还有些反胃。又想到眼前这个人平白就玷污了一个女子的贞洁,气就更不打一处来。
“辜负?侮辱?”杨宏文嗤之以鼻道:“那是你并不知道她究竟是何种人!”
“何种人?”杨连华嗤笑道:“皇上忘了,她现在还是我名义上的妻子!父皇亲选的太子妃!”
“是前太子妃!她现在只是个罪妇!我不杀她还好吃好喝供着她,已经够仁慈了!”杨宏文生气的说。
狭隘的马车中顿时气氛又显紧张,两人温存了一早的气氛已尽数消散,都别开脸各自不看对方。
回到皇宫西侧门口,王全已经带着一个心腹的小太监在门口候着。杨宏文一把拉过弟弟的手道:“现在是白日,你不能就这样回去,也不能让你去长乐宫,我让王全的人给你换身内侍衣服,你去宸明宫等我。”
宸明宫是皇帝寝殿。杨连华面无表情的望了他一眼,既不答应也不拒绝。
杨宏文知道他还在怄气,苦笑着挥手,叫人带他走,自己则直奔长乐宫。
长乐宫在皇宫东侧,有独立的围墙和东南西北四个门,由显太子尊贵。
杨宏文才迈进寝殿大门,一个青瓷花瓶就轰得砸了出来,碎了一地。
“大胆!”王全大骂:“皇上在此!谁敢造次!”
寝殿里的人齐刷刷的跪了一片,都不敢吱声,就见一个披头散发,衣裳凌乱的女人正操起桌上另一只花瓶准备往地上砸。她四周凌乱不堪,桌子椅子东倒西歪,地上都是瓶瓶罐罐的碎片。
那女人一见杨宏文进来,发出凄厉悚然的怪笑道:“皇上!你终于肯来见我了!”
杨宏文阴沉的盯着这个疯疯癫癫的女人,她脸庞依旧姣好,可是头发却杂乱无章,身上的华服满是污水和碎屑,有些地方被划破了,甚至露出了里衣,哪有一丝太子妃的尊贵模样。尤其一双含情带水的美目凶光毕现,几近癫狂。
“你要见朕做什么?”杨宏文皱着眉头问。
“皇上,你也这样无情,用完奴家后就弃之不顾了吗?”赵素儿凄然开口,讥讽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