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餐吃得少,这会儿没东西吐,一团团褐色的东西和着黑红的鲜血止不住地涌出喉咙。外面响起谢林的脚步声,他“砰”一声关上门,上锁,打开水龙头。巨大的水声掩盖了痛苦的呕吐与呻吟,他眼前一阵阵发黑,头疼得像要炸开一样。中过枪的地方仿佛被火炙烤,那团火在胸口肆无忌惮地蔓延,一直灼烧到胃部。
谢林的脚步声止于门外,他没有敲门,更没问容鹤怎么了。也许他以为容鹤只是觉得恶心,毕竟他向来不喜欢给谢林口交,但容鹤知道并非如此。
大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完全停止运转,容鹤趴在洗手台边吐了许久,吐得连血都吐不出了,才顺着冰凉瓷砖,一点点滑到地上。那一瞬间,有个可怕的想法占据了他的身心,以至于他发现那是什么念头时,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从小受尽宠爱,性格乐天,唯一一次有这个念头是八年前,被谢林当众强暴之后。
但只有一瞬间,二姐很快传来消息,叫他务必隐忍,自己一定会救他出去。
现在二姐已经离世,堂哥身不由己,没有人能帮他了。
容鹤咬紧指节,咬得出血,也没能把这个念头从脑海里赶出去。
自从谢林执掌谢家大权,他的生日成为全城名流的节日。生日当天,谢林在谢家大宅宴请贵客,除了徐、容两家向来只送礼不到场外,全城名流,济济一堂。上个月,容家三少容鹤神秘复活的消息不胫而走,今晚据说他也会出席,这无形中给晚宴增添不少神秘感。
为谢林的生日,谢家上下已忙碌月余,至下午,谢宅内外准备妥当,只等宾客来临。谢林的礼服向来由知名设计师定制,今次要与容鹤一同出场,所以礼服特地设计成情侣款,在领口袖口有独特而低调的标志。傍晚,谢林坐在床上,用欣赏艺术品的目光注视着容鹤换衣服。镜前,容鹤脱掉家居服,穿上浅蓝色绸面衬衫,要回头拿西装裤时,谢林抬手拦住了他。
“你没忘吧?”谢林语焉不详地问。
容鹤的眼神微有闪躲,却还是对他伸出了手。
谢林笑了笑,从抽屉里拿出一枚精巧的跳蛋,交到他手中:“自己塞进去。”
这枚跳蛋与平时见到的不一样,除跳蛋本身外,还有一根柔软的硅胶线,连着一个细小的套环。容鹤一眼就看出来这个套环是干什么用的,他怀疑地看了谢林一眼,谢林回以“确实如此”的目光。
容鹤咬牙脱掉内裤,单手攥住跳蛋,同时用三指撑开套环,扶起自己尚在蛰伏的分身,小心翼翼地套住顶端。套环很小,弹性也不好,容鹤废了好大力气才把套环套到分身底部。三指一根根地抽离,每抽离一根,套环便在分身上紧束一分,等到三根手指都撤掉,容鹤不由难受地皱了皱鼻子。
太难受了,还没勃起就箍得这么紧,待会儿万一起了反应……
不会有“万一”,事实上,容鹤一定会其反应。他刻意回避着谢林的眼神,挤出些润滑液,均匀涂满小巧的跳蛋。不知是否故意讽刺,跳蛋竟是浅蓝色的,恰好与他的衬衫颜色相同。他深吸一口气,放松,放松,然后把跳蛋抵在穴口。比起谢林的性器,跳蛋的长度和尺寸都不值一提,容鹤稍一用力,涂好润滑的跳蛋“哧溜”一下滑了进去。
容鹤长长地松了口气,仿佛经历一场酷刑般,整个人放松下来。
谢林忍不住笑着拍拍他的臀:“没想到你这张嘴还挺能吃的。”
容鹤低头忍了他的下流玩笑,想重新穿上内裤。谢林却不许他穿,直接把西装裤递给他。看容鹤穿衣服真是享受,他的每个动作都像在引诱,叫人想把他好不容易穿上的衣服都扒掉。谢林眸色渐深,想到即将到来的晚宴,他期待又兴奋。
“你猜……”谢林把衣着整齐的容鹤拥进怀中,恣意地在他发间轻嗅,“他们会发现吗?”
晚上,两人并肩出现在众人面前。
谢林名义上的妻子是方玫雨,但两人的婚姻是怎么回事大家心里有数,所以这种场合方玫雨从不出席。容鹤被谢林困在身边五年,有时也会陪他参加晚宴,他姿容卓越,怎么打扮都好看,本就是场中焦点。更何况容鹤与谢林之间的关系人尽皆知,旁人背地里如何嚼舌根,当面也要给足谢林面子,关系亲近的赞一声“一对璧人”,关系一般的也要奉足微笑,是以这种场合虽难熬,却不至于熬不下来。
容鹤唯一担心的是后穴塞着的那一枚跳蛋。
开关在谢林手中,谢林一直没有打开它。
当晚来宾众多,不少是近三年城中崛起的新面孔。那些老人儿容鹤大多认识,陪同谢林寒暄不在话下,新人却要谢林暗暗介绍一番。譬如不远处身穿墨绿西装梳着油头这一位,长相虽不是很好,却有一堆美女包围。谢林说他是刚刚在国际斩获大奖的小提琴家,如今火遍全欧洲,又红回国内。他曾表示可以在谢林生日宴会上拉上一曲助兴,谢林欣然同意,十分感谢。不过谢林在音乐上毫无造诣更缺乏素养,多喜欢小提琴谈不上,其实只是不愿在他春风得意时拂他面子而已。而且……
“你不是热爱音乐吗?”谢林轻轻捏了捏容鹤的手心,低声道,“我猜你会喜欢。”
一看见谢林,小提琴家弃美女于不顾,主动走了过来。他小提琴技艺高超,话说得也婉转动听,谢林这等冷面都被他恭维地颔首微笑。容鹤正暗自佩服,他却突然把话锋转向容鹤。
“三少,久闻大名,终于有幸一见!”小提琴家表情夸张,情绪外露,一边说还一边对容鹤伸出手,“上个月我刚在布鲁塞尔音乐节上巧遇杜修老师,他在音乐节做评委,我们聊了聊,他说教了这么多学生,还要数您在钢琴上最有天赋。可惜您不想走音乐这条路,否则今日一定会成为大钢琴家。”
杜修是容鹤的授业恩师,许多年前便蜚声国际。容鹤对这位小提琴家本没什么感觉,提到老师,他顿感亲近。
“我跟随杜老师学钢琴时,他却一直嫌我懒来着。”容鹤笑着握住小提琴家的手,“老师他好吗?”
“很好,杜老师精神矍铄,非常……三少,怎么了?”
谢林突然打开了跳蛋开关,瞬间的刺激叫容鹤下意识捏紧了小提琴家的手。
“没……”后穴传来阵阵酥麻,容鹤咬紧牙关把这种感觉压了下去,强笑道,“没什么,老师很好就好。”
小提琴家不明所以,又聊了几句便转向他处。深埋体内的跳蛋像触动了容鹤体内那个叫情欲的开关,容鹤怔怔地看着小提琴家的背影,注意力却全在体内那个不停跳动的东西身上。
“怎么样?”谢林执起他的手,面带笑意,意有所指,“受得了吗?”
容鹤只觉得自己一开口,牙根都在跟着跳蛋打颤,却倔强道:“能忍!”
谢林便带他继续应酬。
当年方显在海岛上给方玫雨举办的生日宴会已经非常隆重了,比起谢林的生日宴却不够看。且不说屋中鲜花也是空运,设计也由名师操刀,只说座上宾朋的身份地位,哪一个拉出来都可以镇得住报纸头条。容鹤随谢林游遍场中,前一步还像走在刀尖,后一步又像陷入海绵,那种无时无刻不在的酥麻与刺激叫他双腿发软,全身战栗。这样的情况下,他一个人静静呆着只怕都受不住,偏还要站在人前,与人真情假意地闲聊,容鹤没多久就开始出现纰漏,旁人与他说话他要么分神,要么答非所问,前言不搭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