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步和英语晨读,是林真每天早上的必备功课。经过勤奋的练习,林真的英文发音改善了不少,没那么土了,但和其他的同学相比还是有差距。吃完早饭,林真进了学院的大门,瞄了一眼,就瞄到了公告栏上贴的白纸黑字。林真雀跃地走过去,赫然发现自己竟然得的是三等奖学金,而不是一等。林真看了好几遍,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眼花,为什么自己的成绩是第一,奖学金却只拿到最末一等?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林真趁着休息时间,去辅导员办公室询问。辅导员告诉他奖学金的评比规则发生了变化,除了成绩之外,学生活动和德育分数也纳入其中。林真的成绩虽然遥遥领先,但学生活动几乎没有参加过,也没有在学院或者学校的学生会和团委任职,没有学生活动的加分。至于德育分数,这项是同学之间互评的,林真的分数是可怜的零。
林真告诉辅导员,他根本没有接到德育评比的消息,班干部从来没有通知过他。辅导员说不可能啊,班干部的短信是群发的,每个同学都有收到,一定是你没看到。
“我没有手机……”
辅导员耐心地说:“去买个吧,三等奖的钱够买一部普通手机了,手机很重要的,很多消息是短信通知的。”
林真垂头丧气地走出了办公室。早知道这样,小孟结婚的礼金,他就不该那么大方,意思一下就好了。现在可倒好,一等奖拿不到,三等奖杯水车薪,这学期只能喝西北风了。
为了缓解经济吃紧,林真把课尽量选到了晚上。这样他白天就可以出去打短工。学生活动的加分林真是不指望了,招新的时候,他每个部门都投了简历,没有一个部门发来面试的消息。而且这种事情,太浪费时间,林真宁愿直接出去赚钱。
晚课的下课时间是八点半,天黑得早,校园里空空荡荡的,阎云楷觉得不放心,他每天都会去接林真。林真不让他来,他也不听。阎云楷招摇地斜靠着学院门口的大柱子,全神贯注地玩手机,屏幕发出的白光映着他的脸,冷不丁一看还以为闹鬼了。同学们三三两两地经过他身边,他眼皮都不抬。林真磨磨蹭蹭的,每次都最后一个走,他嫌阎云楷丢人。林真出来的时候,阎云楷就把手机往裤兜里一揣,在原地转身,朝向林真,张开双臂。林真左顾右盼,确定他真的是最后离开教室的了,周围再没有人了,就慢吞吞朝阎云楷走过去。
“走啦。”
“抱一下再走。”
“抱什么抱!”
“抱你。”阎云楷像是等待猎物走近狩猎范围的野兽,等林真走近了,就迅速扑向林真,抱了个满怀,身体的重量都交给他。
过桥米线店里,窗玻璃上结了一层白雾,热气腾腾的米线香气四溢,阎云楷和林真点了一大锅,林真吃得很快,阎云楷把鱼丸和肉片夹到勺子里,在林真吸入米线的间歇,喂给林真吃。
他喂林真吃掉锅里的硬头货,自己挑起一些米线,放到勺子里,再送入口中。和林真用同一个勺子吃饭,自然得像呼吸一样,完全不经过思考,就这样自然而然发生了。以前的他,别说是别人吃剩的,就算只碰了一下,阎云楷都不可能要。他扔掉的东西,别人可以捡;别人碰过的东西,他打死都不要碰的。
但林真不一样,林真从头到脚都是香的,干净的,未经沾染的,而且,是他阎云楷的。他愿意吃林真吃剩的东西,愿意和他喝同一锅汤,用同一个勺子。他不介意吃林真的口水,他乐意至极。
“阎云楷,我今天查了余额,奖学金到账了。”
“嗯,所以呢?”阎云楷非常有耐心地问道。
“我只得了三等,钱不多,恐怕不能请你去太贵的地方……”林真斟酌着措辞,他和阎云楷在一起,吃饭的钱大部分都是阎云楷付的,而且他还会变着法的给自己带没见过的好吃的。林真之前答应过他要请客,现在正是勒紧裤腰带的时期,实在是有些为难,只希望阎云楷的要求不会太离谱。
“三等?为什么是三等?你分数这么高,怎么会是三等?”阎云楷完全不在乎林真要请他吃什么,他比较在意林真囊中之物的一等奖学金去哪里了?
“你没看公告栏吗?我的确是三等。”
“谁要看那种东西。告诉我怎么回事。”
“就……奖学金不光看成绩的,还有别的。我的加分少,所以被挤下来了。”林真不想告诉阎云楷,主要原因是自己受到了排挤,没有德育加分,导致了他的失利。
“艹!那么用功,白考了啊?Unfair!”阎云楷为林真抱不平,反倒是林真劝他。
“我多打点工就好了,我都不气了,你还气?”
林真盛了一勺汤,里面飘着一枚圆盖子似的香菇,阎云楷咬住了勺子,把瓷勺子咬得咯咯响。林真最近忙得脚不沾地,回到寝室还要学习到很晚,倒头就睡,三秒就睡着,阎云楷看着心疼。他不做点什么,根本坐不住。
手机很贵,林真在网上查询、比价,迟迟下不了决心买。他后来也想通了,他现在是被全体同学排挤的对象,就算是有了手机,有班级活动,他们也未必会通知他。最终手机还是一个摆设。抓不住的东西,林真一般就直接放弃,不再浪费时间和精力。既然奖学金不能指望了,他就专心打工,校内校外的工资加起来也不少,只是稍微累一点,他反正无所谓,都习惯了。就是阎云楷的意见很大,总说他不陪他啦,不理他啦。每天怨妇似的,而且管他管得很紧,晚上下课了一定要来接,风雨不误。吃饭一定要和他一起吃,不和他一起吃,阎云楷就赌气不吃饭。
阎云楷接到林真给他的请帖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淡绿色的手工小卡片,林真娟秀的字体,上面的阎云楷先生三个字,像做梦一样。阎云楷捧着卡片飞了一个吻,仿佛那不是请客的卡片,而且他们俩的结婚请帖……
“致阎云楷先生,
林真先生请您吃饭,时间自由选择,地点希望有炉灶和厨具,原材料我出,饭菜我来做,阎云楷先生有权利点菜(限时令瓜果蔬菜,不接受反季节食材)。不知阁下意下如何?”
林真在旁边画了一盘像是面食的东西,上面三条勾勾线,表示散发出来的热气。旁边附带一个大大的笑脸。阎云楷的指尖在笑脸上画圈,心里乐开了花。林真都送上门了,这份大餐,他一定吃干抹净,吃得骨头渣都咽进去。
阎云楷把林真带回了别墅,他父亲最近忙得焦头烂额,天天睡在办公室旁边的休息室里,房间里虽然日日有人打扫,冷清的感觉却挥之不去。
这一顿饭阎云楷吃的相当满意,许多种程度上的。林真做菜的手艺不错,家常菜虽然不是师从阿母,味道竟然很相似。而且林真这次做的饭菜,明显更用心,比在湖心岛上吃到的还要好吃。阎云楷吃了个半饱,因为一会儿要做“运动”,他担心自己吃太多会犯困,所以吃得差不多就停了。吃不完的放到冰箱里,明天接着吃。林真亲手做的,可不能浪费。
阎云楷家的餐桌特别特别长,像加长轿车似的,林真如果和他各坐一头,说话都得用扩音器。林真把主位让给阎云楷,自己坐在他右手边,可是阎云楷非要挨着他坐,一会儿摸手一会儿摸大腿,林真这顿饭吃得战战兢兢的,总觉得佣人在偷偷看他们。
吃完饭林真就被阎云楷扛上楼了。摔在大床上的时候,林真的脑子有点懵。阎云楷急切地脱掉上衣踢了裤子就压上来,在林真的身上四处点火,发泄这么多天的欲求不满。就算他再怎么想要,看到林真平时晚上困得头一跌一跌的小样,他也不舍得下手。今天吃饱喝足了,林真都被他领回家了,必须做点什么,犒劳一下这么能忍耐的自己。
阎云楷身上的汗像下雨似的滴落下来,有些滴到林真的眼睛里,传来刺痛。林真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像是被巨浪冲上沙滩的鱼,要渴死的时候,又被海水卷了回去。
后穴已经被撞击到麻木,一波一波的快感却顺着尾椎攀爬,要把他卷入无底的漩涡中。林真害怕这种失重的感觉,他只能徒劳地抓住他唯一能抓住的,在他身上耕耘着的,带给他无限刺激的人。阎云楷的背上被林真挠出了细长的红痕,他却浑然不觉,只是疯了似的,不知疲倦地干他。
林真的叫声像猫咪似的,偶尔夹杂着一两句惊呼,阎云楷像是要吃了他似的,咬他的唇,和他交换唾液。到了第三轮,林真累得眯着眼睛,胸膛被汗水湿透了,颈后整齐的发梢凝着晶莹的汗珠。阎云楷从后面抱着他,双手穿过林真的膝盖弯,把他的双腿压在他胸前,自己躺在床的对角线上,从后面斜着插进去,挺动着腰肢干他。
林真被他插一下,哆嗦一下,呜呜咽咽地说不要了,不行了。随着林真最后失控的尖叫,阎云楷终于放过了他。他在林真的小东西上摸了一把,带着淡淡尿骚味的水珠滴了几滴出来,弄湿了林真身下的一小块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