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全身滚烫的缩在陈章怀里,一边大着胆子刻意偏头去舔吻他的锁骨,一边颤抖着、悄悄将手伸进了他的睡裤。他的心都要跳出来了,他的手脚发软,他的头脑发胀,他的脸要被烧着了,他睁着眼睛,却不敢去直视陈章一眼。他连舌头都在发抖。
第一次可以以被下药做借口遮掩,以醉酒为理由,那这一次又算什么呢?更何况第一次犹如自首一般的坦白已经导致被毫不犹豫地拒绝,所以,其实这样做,只会更加令他厌恶吧?可是已经无法停止了,他想要。他不顾一切地想至少得到些什么。
夜正长,黑蒙蒙的毛玻璃窗上积了一层灰,窗外隐隐约约传来冷风呼啸的声音,墙角里有虫子一声一声清脆地叫。
两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那么自己胆怯的心跳声有没有被对方听见?苏云澜尝试着屏息,腰间的皮肤还真实地感知着陈章手心的温度与重量。
他轻轻动了一下手指,感觉到陈章在盯着自己看,苏云澜猜不透他的意思,他向来都猜不透他,却被这目光叮得又怕又痒,全身都别扭起来,每一寸皮肤都滋滋作响,心脏像被摊平了在低温油锅里慢慢煎。然后他悄悄把腿并了并。
“你热么……”
苏云澜手指微动,忐忑慌乱又忍不住满心欢喜地感觉到手心里的触感有了清晰的变化。他心尖颤颤的,下身胀痛,却强作镇定,偷偷往上瞄了一眼。
黑暗中陈章的怀抱宽阔温暖,他正低头望着他,面无表情,眼睛里却含着清晰的令人心安的欲望,苏云澜心下微微一松,汗水从后背滑落下来。
“然后呢?”陈章用目光一寸一寸地抚摸着他,声音沙哑而低沉,不得不说,他现在的确有感觉了。
苏云澜心脏停跳一拍,下身痛的越发厉害了,他感觉到自己腿间湿了,手脚发软,胸口一阵阵发紧,喉咙干渴得难受。
单薄的被子在两人身上起起伏伏,大衣被扭曲着蹭到床尾,摇摇欲坠。从外面看,陈章一动不动地侧躺着,汗液从他的发际边缘溢了出来。
苏云澜的手指恰如媒体曾百般赞颂的那般,骨节分明,纤长有力,干净而赏心悦目。指腹却似乎是软的,不带丝毫薄茧,甚至仿佛连指纹都没有,散发着不正常的热气,这热气立即便侵入了陈章的体内,似乎还带着无数微小的电流,沿着皮肤飞速流过,细微而迅猛地刺进了他的大脑皮层。
相同的性别使得双方对彼此的需求清晰明了,多种激素的诱惑挑逗着生理欲望愈燃愈旺,大量的多巴胺如潮水一般冲击着大脑中枢,理智的防线早已溃不成军。两人的呼吸声越发浓重,互相交缠在稀薄的空气之中。
苏云澜赤裸的腰线与脊背上浸染着湿热的汗水,薄薄的肌肉被挤压着起起伏伏。特殊的温度、气息、摩擦的触感以及对方的脉动都在刺激着所有的感官,陈章压抑地呼吸着,来自生理的冲动渐渐使他无法思考,下腹开始不由自主地往前挺动,他忍不住去摸苏云澜背后最后一节脊骨,半根手指陷入他臀缝中滑动。
“快点。”他压低声音道。
苏云澜显然更加按捺不住,他全身都是汗,黑暗中的亲密接触令他欲火焚身,身体极度敏感却难以释放。听到陈章的催促,他忽然放开手,整个身体滑了下去,摸索着用舌头舔了舔了那里,便立刻饥渴地含了进去。
陈章脑海中一片空白,几乎窒息几秒,理智上阻止的念头还未冒出便已然来不及,如海啸汹涌狂袭,巨大的快感在一瞬间淹没了他。
也许是在发烧的缘故,苏云澜的嘴唇并不十分湿润,却极为干燥而火热。他口腔里的温度极高,初入时烫的陈章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差点忍不住直接射出来。
然而那里又裹得极紧。苏云澜第一次做这种事,却猛然发现这种事情根本无需学习。一切凭借身体的自然反应与感觉,他感觉到那里的跳动,便忍不住更深、更紧地含住他,像渴望了许久终于得以尝试,他压根不舍得放开他一点,只仰着头,专注地、深情地、小心地含弄着。而与此同时,他却似乎忽略了自己身体的直接反应:他的身体更加滚烫、敏感;他的性器不由自主地在自己小腹与陈章的小腿之间跳动、摩蹭着;他心脏跳的越发激烈、柔软;他的欲望来得远比陈章凶猛多情。
竭力挺直的修长脖颈使得口腔、咽喉与食道连成一条直线,唾液腺源源不断地溢出湿热润滑的液体,软嫩的肌肉组织紧窒而富有弹性,急剧的外物刺激使得身体不自主生出激烈收缩、排斥和吞咽等自然反应,病体出于自我修复的机制,正由内而外排放出大量的热量与液体……这一切,都使得这场由黑暗与欲望放纵行凶下的性爱发挥得酣畅淋漓。
陈章不由得闭上眼睛,任由身体肆意着最原始的冲动。他甚至忍不住拽着苏云澜的头发,粗暴地往他身体里撞,每一次都浅浅拉开一瞬,又更重更深地撞击回去,液体在相互摩擦之间发热、蒸发,无穷的快感在一次次抽插中将欲望拔高到巅峰。
大衣掉到地上去,被子险险覆在腰上,床单褶皱洇湿的痕迹加深,狭窄破旧的木床“吱吱呀呀”地叫着,不堪重负,可是这些两个人现在都感觉不到了。
苏云澜抱着他的腰努力仰头,生理性泪水使他睁不开眼睛,他冲动地觉得自己已经被插到了胃,他喘不过气,头脑昏沉,脑海中无数闪电交织,噼啪作响,肾上激素分泌量急剧上升,心脏在拼命敲打胸口警示他下一秒可能就会死,然而被侵入的快感远远大于一切。
性的冲动与快感无法控制,无法自拔,更无法反抗。
陈章偏头喘息,在高潮来临的最后一瞬间,他抓着他脑后的短发要他躲开,苏云澜却死死抱着他的腰,甚至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一股一股的精液便全数喷射在他的喉咙里。
“咳咳咳——”
苏云澜立即捂着嘴剧烈地咳嗽起来,浊白的液体来不及被全部咽下,顺着他的嘴角流到了下巴、脖子上,在他的呛咳声中,星星点点地溅在了他的脸颊、眼角以及头发上。
陈章将他抱在怀里,拍打着他的背,缓了好久他才喘过气来,第一句话却是:
“你好浓……”
"快点吐出来。"
苏云澜舔了舔唇角,皱眉道:
"已经咽下去了。"
陈章像抚摸猫一样顺着他的脊梁,躺在床上缓了口气,他胸膛起伏,巨大的快感像是狂潮过后,余韵仍一波一波地流淌过来,在身体中冲刷舒展,十分舒服。苏云澜趴伏在他的胸口,同样喘息着,低声呻吟道:
“像死过去一样……”
一切都已经结束,陈章闭着眼睛,心绪缓缓荡开。算了,做都做了。只怪他意志力不坚。
苏云澜平息一会儿,才觉得嘴里又苦又胀,喉咙肿痛,嘴角像裂开一般疼,可是生理的舒爽与心理巨大的满足感仍然使他格外愉悦。
他忍不住趴在陈章身上蹭了蹭他的胸口,眼睛发亮地看向他,却见陈章脸色发黑地说:
“你射我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