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了。以后我们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作者有话说:
☆、第三章 陷入黑暗【限】
林良斜倚在沙发上,随手把玩着桌上的摆件儿,主卧的另一端,床帏落下,将那方寸之地围了个严严实实。他本来是找覃澜叙旧顺便谈工作,却只被见色忘义的友人晾在一边。
里面不时传来青年猫叫似的呻吟,脆弱的,嘶哑的,像蓬松柔软的猫尾搔在小腿,酥麻一片。
林良笑道:“这种事情交给医生做不更好?”
“都我来。”床帏内,覃澜正拿着毛巾小心翼翼给恬真擦身子,微烫的毛巾擦过磨破了皮或青紫的地方,就会引起青年昏睡中的呜咽。
“好好好,都你来。要我说,你要是这么喜欢人家,就等人醒了好好地说。”林良无奈地摇摇头。他这个朋友,相貌能力家世都没得挑,驭人识心之术一流,就是性格太固执,把所有的事情都想得太阴暗,习惯用最坏的准备应对一切,然后再绝境逢生。
“他不会原谅我的。”覃澜说,面无表情地继续手下的动作。无论自己做什么,都不会被原谅的。
林良这就不认同了,直起身来问:“怎么就不会?你怎么这么确定?”
覃澜回答:“跟你说过,他一直拿我当叔。我强了他,他肯定会恨我。”
“那你干嘛非强人家?你看你昨天把孩子做成什么样子了,啧啧啧。”光听声音他的怜惜之情都要泛滥了,只可惜不能一睹芳容。
“我怎么做都会吓跑他。还不如一开始就拴在身边,”覃澜抬起恬真白皙的脚,一点一点擦过去,就像对待一件精致脆弱的艺术品:“他一定会想逃,但是我不可能让他走,他的一辈子都是我的。”
“……哎,你说你,要是手段稍微柔和一点,温水煮青蛙也没准能煮出个不那么烫嘴的结果。”可惜覃澜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温水”。
“温水煮出来你那个半生不熟的艺术家?”在人身上砸了几年的时间和金钱,白灿一副还是不咸不淡的样子。
“哼!”这下准确地戳到了林良的痛处,他不开心地坐起来,“收拾完没?收拾完跟我出去一趟。”
“哪都不去,他烧还没退。”覃澜坐得稳稳的:“大门在左手边,慢走不送。”
林良无所谓地拍拍衣服,哼着曲儿走了——左右看着架势,覃澜是不打算出门了。
恬真从无边的噩梦中彻底清醒过来时,身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当看到身边男人熟睡的面庞,飞快地回想起了一切,吓得睁大眼睛,忙不迭地向后缩去。
“再退就掉下去了,”覃澜大手一捞,把人重新固定在怀里,亲亲他汗湿的额头:“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恬真把自己缩在被子里,露出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颤抖的声音闷闷地传来:“叔?”
覃澜听到熟悉的称呼,面色又缓和了几分:“嗯。”
“您为什么,要这样呢?”恬真说着,泪水就扑簌扑簌地落下。
恬真没有他预想中的怒不可遏,令覃澜小小吃了一惊,便坦白道:“我喜欢你。”
“喜欢就要这样吗?”恬真不懂,因为一句轻轻的“我喜欢你”,所以就要被这样对待吗?这种喜欢算什么?把自己带大的这些年里,那些关怀,算什么?算是为这场强暴的补偿吗?“我,我想回家。”
“以后你都住在这里,原来的房子里的东西已经叫人收拾过来了。”
“我还要上学。”
“我和你学校校长打好招呼了,给你办了半年修学。”
恬真不顾一身酸痛坐起:“修学?这是干什么!半年,我哪来的半年时间?”
覃澜深深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坐起给他光裸的肩头披了毯子,下床走出卧室。
“你回来说清楚!”去他的敬语,恬真全身的血液都涌上头部,觉得肺都要气炸了,掀开被子就要下床,不料脚一沾地整个人就直接跌倒在地。
覃澜只是到门口取餐,所有的吃食一直由管家随时备着。听到痛呼声急忙折返,把粥放到一边,抱起瘫软的人放回床上。
“你说清楚,我怎么不知道我要修学?”恬真气得抓着覃澜衣领的手都在抖。
“半年,我要把你的身体调教到不能离开我。”薄唇轻吐令人不寒而栗的语句,如一枪打在恬真的心口,血流如注,判定了他后半生的暗黑。
“你,你说什么?”恬真不可置信地仰头看着面前的男人,深深怀疑刚才是不是他听错了,此时此刻,他竟觉得覃澜无比的陌生。
覃澜知道他听清楚了,遂不再重复,端着粥碗也坐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