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清伦有些苦涩的一笑，“你倒是狠心。”
“所以你也能死心了。”
“那以后做个炮友呢？”王清伦不知是玩笑还是认真的问道。
冉杰一怔，嗤笑一声，“为了跟我打一炮，你北京成都两头跑不累么？”
“那我就来成都。”王清伦毫不犹豫道。
“……”冉杰一个翻身，头冲沙发背，整个人快缩进沙发里面，声音也变得憋闷，“不做。我不会跟你做炮友的。”
他宁愿跟个陌生人419，也不想做王清伦的毒药。跟喜欢却得不到的人做爱，身体的欢愉过去，剩下的就只能是无止尽的空虚和失落，还有痛苦。
“那朋友呢。”
冉杰这次没说话，因为这次他也不知道了。他知道自己不能给王清伦希望，可是绝交太过狠心，他们之间走到绝交这一步，对王清伦太无情。
“你再等等我，”王清伦俯下身，从后面隔着被子抱住他，将他裹紧，“等着我，求你，等我。”
冉杰咬住下唇，王清伦的声音太过温柔悲伤，让他眼睛酸胀。
“我会搞定所有的事情，你只要过好自己的生活，把你身边的位置空出来，我会努力跑过来，成为你的伴侣。”
“……王清伦，那我也求你了。”冉杰声音有一点哽咽，“不要再逼我了。”
房间陷入了长久的沉寂。
“就算有一天我被你打动了，我心软了跟你在一起了，我也不会跟你长久。”
“为什么？”
冉杰推开王清伦从沙发上坐起来。
“我跟你做爱，我会硬不起来。”
王清伦愣住，又重复了一遍“为什么”。
冉杰深呼吸，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我们两个在北京的每一次做爱，陶敬都知道，有的时候他就在现场。抱歉，我心没那么大，我无法想象陶敬那个时候有多痛苦，我又有多，多……”冉杰顿了下，低下头，噎道，“我只要想到这些事情，我就觉得反胃恶心。”
“就因为这个？”
冉杰皱眉看他，“这不够吗？”
王清伦笑，“他自己自虐想看，关你什么事。当初我跟你车震，他就在外面，他要是个男人就冲上来打我一顿。他既然没有走过来，那是他自己放弃了自己的权利，事后向你讨要说法，这算什么？”
冉杰呼吸变得急促，咬牙道：“你知道。你居然知道。”
王清伦点了点头，“我干你的时候，一抬头从窗外看到有人想要过来，就停下来多看了一眼，但是他只是走近了一步就扭头走了。”他冷笑一声，“我本来还觉得机会不错，你们两个可以彻底断了，没想到他居然走了。”
“王清伦，你根本不懂爱人。”冉杰从沙发上起来，穿上鞋，要轰人，“他选择离开是为了给我留点脸，让我和他感情还有挽回的余地，我不许你这么侮辱他，麻烦你走吧。”
王清伦起身，面色阴沉，“不是我不懂爱人，是你就没给过我机会让我爱你。”
“错了，王清伦，你不爱我，如果你爱我当初就不会拿陶敬逼我。你的感情太幼稚，你对我只是执念，因为得不到而不顾一切的追求。”冉杰正色看他，声音在房间中格外清晰，“当初的你或许是真的喜欢上了我，可是感情也有先来后到。大学的时候是我没有处理好我们的关系，我以为我只是把你当朋友，却让你越陷越深。大学之后是我去找了你，给了你错觉。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现在已经失去陶敬了。我们之间的联系也不可能再继续了。”
“你走吧。”冉杰回屋拿了一套自己略显宽松的运动服，“先穿我的衣服，你的西服回头洗好我会给你邮寄回去。”
“不是……”王清伦头一次遇到这么决绝的冉杰，着急喃语道，“冉杰，这不是你的错，是我……都是我……”
“穿上。”冉杰又强调了一遍。
“冉杰！”
冉杰直视着他，一字一句道：“请离开。”
“我不能走。”王清伦知道他这次要是走了，很可能再见到冉杰，他就把自己当陌生人了。
冉杰跟梗着脖子的王清伦对峙了一会儿，先软下来，迂回道：“王清伦，我们之间已经没可能了。你这样苦苦不放，既是放弃了自己的生活，也扰乱了我的生活。再这样下去，我只会对你厌烦。为何不留着点过去的美好，以后说不定逢年过节还能互相发个‘节日快乐’，不至于真的走到陌路人。”
他和陶敬，大概就是这样了。
“而且，你的父母呢。”冉杰认真道：“你之前耽误了那么久，不就是因为你父母吗？为了我伤害爱你的父母真的值得？”
王清伦沉默着没再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