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醉了。”冉杰沉下脸色打断他。
王清伦把他压在阳台上,“你为什么先遇到的不是我?”
“回去睡觉。”冉杰要起来,被王清伦再次按住,他死死地抱着冉杰,将他桎梏在阳台与自己之间。
“跟他分手……”王清伦醉得糊涂,便也不管不顾,“我真的要受不了……我不知道今天在车上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
冉杰被他说得心里又酸涩又烦躁,想要推开他,却推不动,“你先放开我,这里是阳台,楼下的人一抬头就能看到,两个大男人搂在一起像什么样。”
王清伦听完将他转身拽向阳台门,要回屋,冉杰脚下没站稳,被他失手推到门上,撞到头,一阵发蒙,王清伦却上手要脱他衣服。
“滚开。”冉杰被他气得火起,用尽力气推开他,开门回了屋里。
王清伦被他骂了,颓唐地坐到自己床上,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垂着头,手指交叉,时不时转动一下。
冉杰心软,运半天气,将自己火气压下,略生硬地安慰道:“你喝多了,睡吧。”
王清伦走到他床边,拽住他的手,“我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想,我们之间做过的每件事,你都会跟另一个人做,我嫉妒,发疯的嫉妒。我想你只有我,我知道你……不爱我。”
最后三个字微微颤动,也将冉杰的心颤成棉花,硬不下去拒绝。
“即使你不跟我在一起,我也……不想你有别人。你可以说我的想法自私,说我威胁你卑鄙。但我想不到别的方法……”王清伦拉过冉杰的手,靠近他,轻吻上他的眼睛,“我喜欢你……”
酒气呵来,冉杰被他吻住了唇,一点点试探,轻柔地含住唇瓣,冉杰闭上眼,轻声道:“快了。”
“嗯?”
“他……大概是知道了……”
王清伦停住动作,看着冉杰微敛的眼眸,长翘的睫毛在光下落下像碎羽一样的阴影,面色平静而暗藏汹涌。
“王清伦,谢谢这段时间的照顾。”
王清伦心一揪,有种不好的预感。
“现在你可以去告诉他了。”
冉杰起身,笑了笑,“虽然拔出扎了五年的根,有点疼。但是大不了,我再重新来一次。从头开始,总有一天,我还能扎回去。”他决定结束这种恶性循环了,这场荒唐的关系该结束了。
既然陶敬已经知道了,那就没有什么可以再掩饰的了,不管陶敬最后给他的审判是什么,他都能接受。原来是陶敬追他,现在他再追回来便是。
“冉杰……”王清伦想去拉他,冉杰却躲开,往浴室走去。
“我会分手,但这不是结局。以后,我们是同事,是朋友,除此之外,不会再有别的关系了。”
冉杰进了浴室,关上门。
王清伦站在门外,发现自己走错了所有的棋。他自以为的追求,已经变成了一场笑话。
屋里,水落下,遮盖了所有。
第二十九章
宿醉的王清伦大早上醒来就觉得头昏脑涨,像被人套着麻袋拳打脚踢过一样。隔壁床的被子叠得整齐,屋里只剩自己。
阳台门开了个缝,有小风吹进来,把窗帘吹得轻轻摆动,王清伦穿上叠放在凳子上的衣服,去浴室花三分钟简单洗漱了一下,走到阳台找冉杰,却看到冉杰目光放空,偶尔眨动一下,不知在想什么。
“今天怎么醒的这么早。”
深冬的清晨,天亮得晚,朝阳被锁在水下还未升起,只有天尽头一抹微曦,给水镇披上一层朦胧的雾光。
“睡不着。”冉杰眼窝处微微发青,看起来有些疲惫,“时间还早,你再去睡会儿吧。”
“你在阳台站了一晚上?”王清伦不放心地过去想要摸他额头探温度,却被他躲开,愠怒道,“你是打算生病请假到过年吗?”
冉杰拽了拽围巾,遮住半张脸,站到阳台的角落。
“你过年打算去哪儿过?”王清伦感觉到他的抗拒,便也没有再靠近。
“回家。”
有风乍起,吹皱河中水,吹乱冉杰的头发,挡住他的侧脸,他又将围巾往上拽了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