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啰嗦了一会儿废话，三人终于聊完散场。
“小陶，既然你弟弟来找你，你们就一块儿去吃个饭吧，值班晚点儿回来也没事，还有我呢。”校长起身，拍了拍陶敬的肩。
女老师跟着校长一起离开了，陶敬无奈看他一眼，“走吧？”
“嗯。”
冉杰先走了出去，陶敬看他走得快，便也加快脚步跟了上去，“怎么了你？”
“没啥，”冉杰摇头，“要不然我先回家吧。”
陶敬揉了把他的头发，“都来了，再回去多麻烦。走，先去吃饭。”
两人出了教学楼，路过操场，冉杰站住脚步，突然道：“陶敬，我想过去看一眼。”他上次在办公室坐了一下午没能看成运动会，现在看看操场也当了个心愿。
陶敬不解，但还是带他过去了，操场上有两三个不同年级的班在上体育课，自由活动的学生们三三俩俩的，有的散步，有的打篮球，有的干脆坐在草坪上侃大山。有几个人注意到操场入口的冉杰很陌生，却只是扫了一眼，没有再多看。
“怀念以前了？”
冉杰没有接他的话茬，而是偷偷用小指头勾了勾陶敬垂在身侧的手指，一触即离。
“我还记得我高中的时候，你每天风雨无阻的在校门口等我，然后一起去吃饭。”
“那个时候大四，反正也是时间多。”陶敬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
冉杰像是陷入了回忆，嘴角噙着一点笑意，“那个时候你老是把自己打扮的干干净净，香飘万里，像个求偶的花孔雀。”
“要追你，总得下点功夫。”陶敬有点不好意思。
冉杰没有回话，下课铃响了，操场上的学生重新集合，准备下课，人群聚合又散开，喧喧闹闹。
“走吧。”冉杰转身，陶敬跟过去，离开了学校。
两人吃完饭，还是去开了个房，陶敬觉得天太晚了，没让冉杰回去。
酒店里，先洗完澡的陶敬靠在床头上无聊的玩手机，冉杰拎着他那个拿了一路的袋子进了浴室。袋子里是那件白衬衣，冉杰花几分钟冲了个澡，穿上内裤，换上衬衣。
浴室门开门关，灯突然全部熄灭，房间中只剩下陶敬的手机屏幕兀自亮着，将他照成了观音，脑袋后面的墙上一团光圈。
冉杰把抽出的房卡随手放在桌上，光着脚踩着木地板向陶敬走去。
“宝宝你关灯干嘛？”陶敬把手机屏幕转向冉杰，借着屏幕一点微弱的光看清了靠近的冉杰。
冉杰下身两条腿光溜溜的，细长笔直，当初陶敬喜欢上冉杰就是因为那年夏天，他第一眼看到他的腿，情难自抑。褶皱泛旧的白衬衣堪堪遮住冉杰的臀部稍下，随着走过来的步子下摆一开一合。
冉杰单腿跪上床，向前探身，蹭到陶敬耳边，呵气如兰，“跟你，做爱。”
陶敬的目光定在冉杰另一条伸长的腿上，想把手机的手电筒打开，被冉杰拦住，扔到床头柜，“我害羞。”
陶敬被他逗笑，“你跟我害什么羞。”
“闭嘴。”冉杰愠怒的看他。
“好好好。”陶敬赶紧讨饶。
房间陷入一片黑暗，冉杰的眼睛慢慢适应黑暗，依稀寻找到他的轮廓。陶敬想伸手去摸他的腿，被冉杰按住了手。
“陶敬。”
“嗯？”
冉杰沉默了下，还是问了出来，“那个……那个跟你一起谈事儿的女老师，是谁啊。”
陶敬一愣，笑道：“吃醋了？”
"……"
陶敬见他神色不对，赶紧抱过他，哄道：“就是一个同事，天地良心，我可什么想法都没有。”
“那，你那个校长，为什么一直想撮合你俩。”
陶敬摆摆手，一副并不在意的样子，“你想多了，这个校长是我初中的数学老师，当时我数学好，他一直挺喜欢我的。而且你也知道我能进这个学校就是我舅舅的关系，校长和我舅舅又一直有几分交情，中国的人情社会不就是这样。至于陈老师，她是校长的侄女，现在的长辈，就爱乱拉个红绳。我和她都没这个意思，只是总不能直接去拂了长辈的好意。”
“所以，他们都不知道，你其实性取向是男的？”冉杰小心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