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冷。”
冉杰坐好，王清伦回到驾驶位，启动车，往前开去。
“你要带我去哪儿。”
“前面河边，安静。”
……
河岸静谧而冰冷，停在道边的车里空调开得十足，烘得冉杰口干舌燥，鼻子也痒痒的，他捏了捏鼻子，四周环顾了一下，侧头问王清伦要水。
今天的王清伦脱去了西装，一件长袖黑T配个铅灰羽绒服，鼻梁上还架了副黑框眼镜，额前的碎发没有用发胶，随意他支棱着，让原本斯文的气质多了点野性，淡色的唇抿成一条线。他解开安全带，原本搭在方向盘上的手伸向后座拿了瓶矿泉水，拧开后递给冉杰。
冉杰咕咚咕咚喝了两口，递给他，“要不要。”
“你喂我？”王清伦挑眉。
冉杰看他一眼，把手收回来，“爱喝不喝。”然后自己又大口的喝了两口，差点呛到自己。
“你就穿这个出来？也不怕冻死。”王清伦打量了他一番。
冉杰转身，正对他，端坐，微笑：“傻逼，我现在坐在这里，是因为谁？”
“我。”王清伦回答的理所当然，毫无愧疚。
“那你现在也看到我了，滚回去吧。“冉杰给他翻个白眼，不耐烦道。
“我还没看够。”
“……”
冉杰一脸“excuse me”的看着王清伦，恨不得立刻去转条锦鲤，他不过是想出门旅个游，不小心变成约炮也就算了，他就当愉悦身心，放松自我，结果旅游变约炮，炮友变痴汉，还是怨气缠身的痴汉，今年还有比这更操蛋的事儿吗？
下一秒冉杰知道了，有。
“我把刚申请的年假撤销了。”
“哦，算你理智。”
“换到了这次出差。”
冉杰心里毛毛的，感觉有种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所以？”
“可以借此调到北京的分公司工作。”
WTF……？！
“王清伦你他妈傻逼吧？”冉杰捏着手里水瓶，肺都要被他气炸，结果这傻逼还一脸淡定的，好像刚才扔的炸弹只是放了个屁。
“你撩得我，”王清伦一脸认真，“你要对我负责。”
“我负你妈逼！”冉杰骂着，一手将手里没盖盖的水瓶劈头扔在他脸上。塑料瓶撞在王清伦的脑袋上，又掉下来滚落到座椅下，瓶子里的水也随着涌溅出来，把王清伦额前支棱的呆毛打湿，顺着羽绒服渗入流下。
冉杰像是不解气，依然喘着粗气，瞪着他，“王清伦，我现在日子过得好好的，跟你上床不过是下半身冲动，你之前那么多女朋友，找哪个不好。你要就为了刺激，想试试跟男人搞是什么感觉，三里屯Gay吧有的是，跑过来招摆我，你他妈是不是脑子进硫酸了！”
“我不想知道跟男人搞什么感觉，我只想知道，跟你搞什么感觉。”王清伦像没感觉一样，依然定定的看着他。
“你他妈神经病。”冉杰扭身就要开车门下车，拽了两下却发现打不开，车门被锁了，“开门。”
王清伦抓住他身子，硬生生将他拧向自己，一双眼睛红成兔子，一字一字咬碎了般说道：“你不爱他。”
冉杰挣两下挣不开，干脆梗着脖子，压住自己要爆炸的心情，狠声道：“我爱他。我为什么不爱他，我爱他爱得要死。就算有一天我不爱他了，我也不会爱你。”感觉到钳制双臂的力气减消，冉杰又一挣摆脱了他，挪向后靠在车门上，目光冷静而无情，“王清伦，我知道你在大学就喜欢我，杭州的事是我心软，也是我饥渴，但是我既然已经从杭州回来了，那段荒唐的约炮就是翻篇了。你这样像狗一样扒着不放，太难看，也太恶心。把车门打开！”
王清伦鼻尖透着一点红，像是僵住了，嘴唇颤了两下，却没说出话来，冉杰被他弄得不耐烦，想要自己去够驾驶座那边的遥控按钮，却被直接按了回去，王清伦像受伤的野兽，身体颤抖着，嗓音压抑而嘶哑，“冉杰，你不能这样作践我。”
冉杰怔了下，心里咯嘣一声，脑子也嗡嗡的像遭了一重锤，他下意识咽了下口水，侧过头，闭上眼，再睁开眼时已经压下了眸子里的水光，他微颔着头，深吸一口气，缓声道：“抱歉，刚才我是气过头，说话过分了。我跟陶敬这么多年了，我是不会跟他分开的，我对他感情很深，,跟你不过是一次419，所以请你也不要来打扰我们的生活。杭州的事你就当我不对，我承认是我好几个月没做，自制力太差，但是你总不能让我对你负责任吧？一开始在西塘我就说了，我们不过是约炮，你情我愿，更何况被操的还是我。”
“我对你负责。”王清伦一把抓住冉杰的手，眼睛还红着，却格外的执拗，“你不爱他，你不过是习惯了有他的生活。他对你并不好，他也什么都比不过我，我喜欢你……”
冉杰一把甩开他的手，心里那点不安惶恐加怒火又一次窜了起来，“王清伦你是不是有病，好说歹说都没用是吗？你喜欢我？你喜欢我我就要跟你在一起？你暗恋我三年你就很高尚，我就该跟你在一起吗？”他一指窗外结着冰的河面，怒嘲道，“快跳下去清醒清醒吧，不要给自己加苦情戏码了。我有男朋友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操一个有夫之夫是不是特别爽？还是说你开了荤，精虫上脑，那点智商都被吃了。想操男人就去找个鸭子，给他几百块保证让你爽上天，比我活儿好多了。你想玩什么play不行，别说有男朋友的，就算……唔……”
冉杰被红了眼的王清伦死死抱住，用吻堵住了嘴，他使劲挣扎，却被推压在车门上动弹不得。冉杰手慌乱地挣动，随手摸到个硬物就冲王清伦脑袋砸了下去。
王清伦本能地捂住头，冉杰趁机推开他，把手里的香水瓶放下，粗喘着疲惫说道：“王清伦，好聚好散，谁都不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