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长生……”梁东低低喃着他的名字,唇齿间只是咀嚼着他的名字,便已心颤。
厉长生心口热热的,梁东的拥抱让他感受到他胸腔漫出的爱意,正朝他慢慢撒着一张无形的网,紧紧将他束缚缠在其中,任他如何挣扎也是无功。
厉长生伸出双臂轻轻环住他,紧闭着双眸心想,这辈子,他都无法从他身边逃开了吧,就算他放开自己,他只怕也离开不他了……
梁东,梁东。
厉长生微微睁眸,对上他炽热的眼睛,心中一颤,之后骤然传来阵锥心刺痛,一下湿了眼睛,他微偏头吮上梁东的唇,与他厮磨,心中却道,下辈子,如果有下辈子,请让他只爱我一个吧。
番外五 半夜爬窗去干他
周文轩从校门口出来时,手机突然骤响。
他看了眼号码,是父亲打来的,眉心轻蹙了下,便直接挂断。先前父亲与他通了三次电话,软硬兼施的要求他离开梁东,在向父亲表明想法之后,他依然态度强硬,没有半分退让余地,周文轩便知道,自己无法说服父亲,便只得断了想法。
想到这,他不由叹息一声,父亲果然不会轻易放弃,试图将他掰正过来,可他却不想再错一次,无法妥协,只能让父亲失望了。
他准备去买些资料书,所以并没有马上回家,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走在路上,竟是叫人背后敲了一闷棍,痛得他眼冒金星,然后被几个彪形大汉给五花大绑,手法之利落迅速,从发生到结束也不过几秒,再加上光线黑暗,竟是来不及叫人看清,就直接被人推上了车。
“你们是什么人?绑架我做什么?”周文轩又惊又怒,冷静下来后皱眉质问。那揪着他的男人,并不回答,却是直接一手刀砍在他颈后,周文轩眼前一黑,登时晕了过去。
待得他终于醒来时,只觉不止头痛欲裂,后颈也传来股麻痛,他惊怒的抬头,却在看见眼前的人时楞住:“爸?”
周父紧蹙眉头瞪着他,并不说话,脸色阴沉十分难看。周文轩挣扎着坐了起来,低头看了眼身上绑着的绳子,只觉一股无力感涌上,“爸,你这是在做什么?”真是难为父亲,竟是学去地痞流氓用这种手段将他绑回家。
“做什么,当然是帮你回正道!同性恋没一个是好东西,你跟着他们瞎胡闹什么?”周父怒容满面,缓了些又道,“我已经帮你挑了个完美媳妇,你与她多多相处几天,就准备着当新郎吧!”
“爸!”周文轩也怒了,挣扎着站起,与他平视,急道:“我已经说过,我不会和女人结婚,你不能这样!”周父哼了声,双掌在他肩膀上一按,又将他压回坐上,怒道:“我周家门风不能败坏在你手上,你现在被人迷昏了头,等过阵子自然就正常了。”
说完冲一边的张妈道:“去叫静妍下来!”
张妈一脸踌躇,最后在他眼神下,不得不跑上了楼去。周文轩面容愠怒,又看向一边一直未开口的母亲,“妈,请劝劝爸爸吧。”
周母一脸心疼,又一脸纠结,看着他央求的样子,心里乱成了麻,又看向丈夫,最后咬牙劝道:“文轩啊,你理解一下你爸爸吧,周家就你一个孩子,你要是不跟女人结婚,周家就要断了香火了。再说那姓梁的小子有什么好,你爸爸早查清他的底了,他家是商贾之家就算了,何况那人还风流得很,脚踩几只船,你掺在里面,把自己当什么呢?你让妈怎么忍心看你这样作践自己?”
周文轩面色有些难看,沉声道,“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那也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我自己的选择我自己负责!”
“你这孩子,怎么说不通呢!”周母一脸焦急,亦不明白为什么从小听话的孩子,如今怎么会变得这样执拗。
“不用跟他多说,他现在昏了头,哪里听得进劝!”周父怒哼了声。
“伯父。伯母。”忽的旁边传来道柔柔声音,周母抬头一看,忙上前将那年轻女孩拉了过来,笑道:“静妍啊,你只见过文轩照片,还是第一次看见真人吧,你同他好好聊聊说说话。”
说着便直接按着那女孩坐在周文轩对面,笑道:“文轩,这是静妍,是张家的孩子,你小时候见过她的,还记得吗?她父母一直送她在新娘学校读书,还在国学女德班里学习过三年,向来柔顺恭谦,贤惠体贴,结婚后定会一心一意对你,岂不比那多情的男人好?”
周文轩打量着对面的年轻女孩,模样很是周正,体态仪容端正规矩,连笑容也是教科书般的标准格式化,可他明明记得印象中那个小女孩小时候是个活泼顽皮的孩子。
“文轩哥哥好。”张静妍问了声好,就红了脸低下头去。周文轩只觉一股凉气从脚底往上直窜,他深吸口气,沉声道:“静妍,我现在喜欢的是男人,对女人硬不起来,你真的要嫁给我当活寡妇?”
静妍微微抬头,目光中有些迷惑,后又微笑道:“就算文轩哥哥身有隐疾,我也不会介意,结婚后我会好好照顾你,帮你治病,你会好起来的。”
周文轩面上一寒,挣扎着站起,冲二老沉声道:“爸,妈,我绝不会跟她结婚的。而且现在是法制社会婚姻自由,你们无权过度干涉我的生活!请马上解开我!”
“由不得你!”周父脸色也是一沉,“你这么执迷不悟,是不是想让我把你送到精神病院?”说完喝了声,“你一天不想通,就一天别想踏出这个家门。”说完招了招手,门外走进四个高大男人,正是绑架他的那几人,竟是直接架着他送上楼关进了房中。
房门被锁,门窗被钢条焊得严严实实,整个房间如铜墙铁壁似的牢固。周文轩站在窗口,透过铁栏看着黑沉沉的天空,心中气血翻滚,实在不敢相信,父亲不但绑架了他,还偏执到将他软禁。
周文轩晚上没回家,梁东本以为他是回了市里的公寓,并未在意,平时他们有时候也会回家住几天,并不一直住在他家。直到数天后,连续打数次电话不通,他这才觉得不对劲,一打听,学校只说周文轩请了两月的长假,其它并不清楚。
安锦见他几天深思忧虑,便打电话给周母各种撒娇打滚,旁敲侧击,最后终于问出了真相,才知周文轩被软禁在了家里。梁东没想到周家父母做得这么绝,作了番准备,天黑后等到快半夜才赶到了周家老宅处。
周家本是书香世家,周父在教育部里身居高位,没想到行事作风竟如此蛮横。
瞪着那高门大院,梁东眯了眯眸子,依这阵势,只怕他就算诚意满满的去拜访二老,只怕也未必肯舍脸见他,倒不如先走偏门去见见周文轩。
翻墙无声落进院里,避开监控区,藏身到墙边一株开得正浓的月桂树边,看清二楼有间房的窗口是被钢条封住的,便确定是周文轩的房间,便绕到了墙根处,再抓着绳子稍稍用力,三角钩甩了上去,叮的一下钩住了窗口。
周文轩正在房里发怔,父亲铁血手腕,关着他两天一直没有退让,门口更有两个壮汉当看守,简直进退不得。正烦闷不已时,窗边传来异响,他起身上前,便见梁东抓着绳索猴子似的窜了上来。惊得他呆住,以为出现了幻觉。
“文轩,你怎么样?”梁东爬上来后就蹲在空调外机上,一手抓着栏杆冲着他笑。“我亲爱的王子,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