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完出来,亨利将露台和小窗的门通通打开,让冷冽的寒风灌进来将房中暧昧的气味悉数带走。身子懒懒的,不愿多穿衣服,只坐在壁炉前取暖。
希尔德布兰则站在衣柜前整理被弄乱的衣服,脏了的就取出来待洗,偶尔回头和亨利闲聊两句。
亨利一开始还有些无所适从,这样和谐的情景很少出现,几乎可以算是从未有过。少了政事的烦扰以及心里的隔阂,他们不过简单地聊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诸如罗马平民的生活以及哪个家族又多了一个继承人之类。
希尔德布兰自然地和他讲述着这些,仿佛他们以往的每一个日夜皆是这样度过。很快,亨利便将不适抛到了脑后,一心和他交谈起来。
收拾完衣柜,希尔德布兰走到亨利身前坐下:“中午想吃什么?”
亨利止住话头,看着他想了一会儿:“你做?”
希尔德布兰挑眉:“我做了你敢吃吗。”
“谅你也不敢给朕下毒。”
希尔德布兰失笑,指尖在他额上点了点:“别总记挂着这些,只是怕味道你不喜欢。”
其实亨利不过只是说笑罢了,却不想希尔德布兰居然认真考虑了这个可能,事已至此他也被挑起了兴致:“你先做就是。”
希尔德布兰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又凑过去把人吻住了。亨利的身体被炉火烘得有些发热,揽在怀里暖融融的很是舒服,可惜他大概是怕男人又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不等他把舌头伸进来就偏头躲开了。
希尔德布兰没有继续纠缠,拿过一件大氅给他披上:“走吧,和我一起。”
亨利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答应了他,一路被他牵到了厨房。
厨房十分整洁,食材一应俱全,就连本不应出现在冬季的瓜果也都呈现在案上。侍从被悉数遣了出去,偌大的空间里只有亨利和希尔德布兰两个人。
墙角的烤炉滋滋地燃着火,亨利很快就把外衣解了挂到一边:“你要做什么?”
希尔德布兰净了手,将筛好的面粉倒进盆里:“面条好吗,再给你做一盘曲奇。”
亨利一脸怀疑地看着他。
希尔德布兰用沾了面粉的手在他眼尾摸了一下:“别露出这种眼神。”
“你……”看着严肃起来的男人亨利息下了报复回去的心思,擦了擦眼尾,双手环在胸前看他究竟打算怎么弄。
面粉被筛得又细又滑,将水倒进去之后很快就和开了,希尔德布兰一开始动作还有些生涩,不知是太久没做还是从来就不会。亨利看着那软软的面团突然很想下手捏一捏。
希尔德布兰大概听到了他的心声,在把鸡蛋敲下去之前分出一小团递给他:“拿去玩吧。”
亨利侧过头:“朕才没那么幼稚。”
希尔德布兰三两下就将它捏成了一只白白胖胖的兔子,托在手心:“这样呢。”
“……”亨利把它轻轻捏到自己手上,怕太用力会变形,“再捏一只。”这次他要好好看看到底是怎么弄的。
希尔德布兰从善如流地又给他捏了一只,只是他的动作很快,亨利根本没看清步骤。
“像不像你以前养的那两只?”
“哪有这么胖。”
“就是这样的,你总是逮着机会就给它们喂东西,把它们养得比我见过的其他兔子都要圆……”
亨利斜睨着他:“朕说没有就没有。”
希尔德布兰哼笑一声:“还挺霸道。”
亨利声音抬高了几分贝:“你有脸说朕霸道?!”
“好了,”希尔德布兰机智地转移了话题,“去给我拿几个鸡蛋过来。”
亨利环视四周都没看见鸡蛋的踪影,倒是瞥见了一筐类似的椭圆状物体:“这个?”
希尔德布兰看着他狐疑的神情手下动作一顿:“嗯,拿五个敲进盆里。”
敲?“啪”一声,亨利没估摸准力道,蛋液连同几片碎裂的蛋壳一同落到了面团上,他的手上也不可避免地沾上了些黏腻的蛋液,闻着还有些腥气。
“怎么是这样的?!”亨利赶紧洗手。
希尔德布兰用勺子把蛋壳挑起,接着拿了一个新的往碗沿利落一磕:“鸡蛋生出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你平时吃的那些都是里面的蛋液,而且是煮熟了的。”
“那你现在不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