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德布兰笑着牵住他:“我早习惯了。走吧,回去给你上药。”
“不用。”他也要开始学着习惯伤痛才行,帝国不需要一个软弱怕事的君主,在战场上别说手酸了,就是断了也要在落到地上之前把刀插进敌人胸膛里。怕希尔德布兰不肯妥协他还特地提醒道,“别忘了你刚才签下的条约。”
“我知道了。”希尔德布兰叹息一声,“你总是喜欢让我心疼。”
亨利惯常地沉默了一会儿才沉声道:“希尔德布兰,朕是男人,你不要把对付女人那套用在朕身上。”
“我对待女人可不是这个态度,想想伯莎你就该明白这点。况且,这又不是什么甜言蜜语,只是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亨利把脸撇到一边,状似在观察楼梯间的画像:“朕没有不好意思。”
“嗯?那亨利也这么对我说一句?”希尔德布兰凑到他耳边不怀好意道。
亨利甩开他的手,捂住被他呼出的热气弄得有些麻痒的耳尖快步上了楼梯:“你总是让朕想把你那该死的嘴缝起来!”寂静无人的空间里霎时荡起一阵回音。
希尔德布兰赶在他把房门锁起来之前跟了上去:“昨天是谁一直在我嘴里不舍得出来,缝住可就享受不到了。”
“你不要总把床上那点事挂在嘴边!”
希尔德布兰把价值连城的宝剑随手往旁边一丢,摁着亨利就吻了过去。“砰”,亨利被他用力压在门板上,背部贴着冰凉的木材,身前却感受着男人紧致有度的肌理。由于事出突然他并没有多少防备,齿关被轻易地挑开,湿滑的舌尖长驱直入,狠烈地在他口腔内来回扫荡。
亨利的身体熟悉他的味道,在这个霸道强势的怀抱里它总能轻而易举地得到欢愉,因此此时它就像是自动认主一般,在希尔德布兰贴过来的同时自动卸下防备,甚至有些绵软。
希尔德布兰直将亨利的下唇吮得红肿不堪了才舍得放开他:“以后我不说了,直接做好不好?”
亨利靠在门上把气喘匀之后立时伸手推他:“离朕远点。”却一不小心扯到手腕上的肌腱,眉头紧紧地蹙起。
希尔德布兰这才发现他其实是手腕疼:“刚才练剑的时候扭到了?”说着向他投来一个略带责备的眼神,似是在怪他不小心。
“不知道是不是扭伤,也不好形容这种感觉。你不是会医术吗,等朕把你的手捆在床头,让你就这么睡一晚,你可能就理解了。”
希尔德布兰从他别扭的话语中听出了关键:“这是我弄的?!”
其实亨利不过只是随口一提,他根本没打算追究,现在只想赶快换身衣服。然而希尔德布兰却突然侧头吻上他的手腕,甚至伸出舌尖在上面舔了一下。亨利被他攥着动弹不得,只能用眼神以示抗议:“你……脏不脏。”
“亨利不喜欢上药,那这样总可以吧。”
“别舔!”亨利曲起腿想把他踢开。
希尔德布兰压下他的腿,舌尖在他手腕上绕了一圈,又顺着掌心吻上去……最后在指尖上轻咬了一口,为自己昨夜的反常解释道:“我昨晚梦到你又一次离开了。”
亨利突然有种他这是在向自己讨一个承诺的感觉,假如自己不说些什么他是不是就要每夜都拉着自己睡了?犹豫片刻,他说了句:“朕不希望每天醒来都手疼。”
希尔德布兰自然听懂了他的意思,于是霎时认真起来:“不会了,以后都是别的地方疼。”
第二十五章
亨利扯了扯嘴角,推开他走到衣柜前。
希尔德布兰跟过去打开左侧柜门:“给你备了几套衣服。”
亨利动作一顿:“早些时候怎么不说。”
“我爱看你穿我的。”说话间,希尔德布兰自顾自地挑了一套勾有银纹暗花的纯白长袍出来,并动手解起了亨利的衣扣。
亨利也不挣开,反而转过身来方便他动作,尽管已经很多年没被人伺候着穿衣,他依然很快就接受了这种感觉。只是希尔德布兰和毕恭毕敬的宫人不同,宫人不会像他那样不规矩,指尖若是不小心触碰到他的身体都要挨罚,更别说他一边动作还一边低下头来吻他。
希尔德布兰指腹间还捏着一颗扣子,而亨利已经顺着他的暗劲退入了衣柜里。
那件无辜的衣袍混入了凌乱的衣物间再也辨不分明。希尔德布兰由于身份的限制,衣服大多都是纯白色,如此一来,亨利那头凌乱的金发在层叠的衣料间就显得十分扎眼,如同余光中那些闪动着的金银丝线一般细细密密地映在眼前。
唇舌交叠的声响在半封闭的空间里听得尤为真切,身下是高高摞起的柔软衣料,身前却感受着男人强硬的力道,亨利赶在氧气耗尽之前用力把人推开,扯下半褪到臂弯处的衬衣朝他兜头丢了过去。
接过那团尚带有余温的衬衣,希尔德布兰低笑一声把他拉出来:“没忍住。”
亨利起身之后拍开他的手:“离朕远点。”说罢,回头在衣柜里重新翻找起来。
希尔德布兰看着那因为弯腰而些微下陷的腰窝,眼神不由自主地暗了暗,上前一步扣住亨利的腰,炽热的吻再一次落在他身体上,顺着优美的脊椎线一路辗转向下,与此同时另一只手不由分说地勾下他的裤头:“亨利,我想要你了。”
亨利闻言气息一窒,尚未来得及反驳男人的手指就插了进来,亨利扭身挣了一下却无意间让他入得更深:“唔,你是牲口吗?!”怎么总是随时随地发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