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旭还沉浸在挚友的变化之中,待到发现了什么的抬起头来,便看见两人齐齐望着自己。
“你欲如何处置他?”杨铭衫终于开口道,只是那副表情仍旧是淡淡的,仿佛在谈论天气般轻松。
处置?林旭见烛阴也变了神色,打量着自己的眼神看起来“不怀好意”。便运转起体内的纯阳功,却不知为何竟觉丹田处一痛,只觉得原来师尊所说果成事实,耗尽近二十年的功力付诸东流,心中一塞,脑中陡然断了片软软的就瘫倒了下来。
实际上杨铭衫和烛阴也对林旭突然的晕倒感到奇怪,两人互相四目了很久,烛阴最终还是最初了让步,任由杨铭衫将瘫软的林旭带走了。毕竟那人可是幽荧啊,帮助他重塑记忆…只是迟早的事而已…“小尤…”烛阴不由自主的开口唤道。
那厢杨铭衫将林旭带走不是去往别处,而是去往了客卿峰。
因此,等到林旭醒来时看到熟悉的场景时,一时不免也有些哗然。究竟是自己长大的地方,林旭的情绪也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直到杨铭衫不声不响的进入了林旭的房间,林旭平静了许多的心情又变得压抑了起来。
“你可知这是何处。”杨铭衫虎头虎脑的来了这么一句,林旭倒是给噎住了。
“这里是东夷。”杨铭衫注视着林旭,看林旭眼神茫然复又道:“这峰上诸人除去二人之外均是九黎族之人。
“东夷?九黎族?”与杨铭衫稀松平常的对话倒使得林旭一时忘却了此人已经不是熟悉的挚友了,一激动竟是握住了那人的手指“铭衫你可是知道些什么?”
见那人目光冷淡的飘了过来,林旭才惊觉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一时耳根也微微有些泛红。
“不错。”不知是不是林旭的错觉,总觉得杨铭衫此时有了些以往的影子。“你好好想想,你师尊,不语,还有血枫林,可有想起些什么?”林旭和杨铭衫相见十余年,对于他能知道不语和自己的师尊并不感到奇怪。
师尊…不语?林旭别的倒是记不住了,只记得师尊和不语在血枫林里的呢喃和看向自己时不语瑟缩的神态,师尊一瞬间有些嗜血的双眸。“并无甚特别…”林旭回答道。
“如此…看来必须得见见你师尊和不语了。”杨铭衫一锤定音。林旭倒是觉得有些好笑了,怪不得就说自己醒来后没有看见师兄师弟,没有接到师尊的传唤,原来竟是因为自己这次回来竟是“偷偷摸摸”的,也好在自己所居的这座峰头十分僻静,平日里很少有人员往来。
而杨铭衫则是眼神有些阴骛,林旭作为九黎族的领袖,和部落之人相隔如此之远,对于林旭而言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事…看来那人也是觉醒了…而且这觉醒的时间也不短了…
“那不如现在便去找师尊吧?”林旭略一沉吟开口道:“究竟我也是客卿峰之人,若是归来也不告知师尊一声,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虽然烛阴说本就没有二四方樽…但是…总归寻找二四方樽的任务还是失败了。
“也好。”杨铭衫微微颔首,松开了林旭的手。
林旭一愣,就想出门,却发现杨铭衫盯着自己的胸口脸色不虞,才发现自己胸口处的布料早已敞开,整片胸膛都一览无余的暴露在了空气之中。一时尴尬,竟傻气的咳了几声,拢起了前襟。
作者有话说:
☆、第二十九章
也不知杨铭衫是使了个什么法术,总之林旭只觉眼前一花便发现自己已来到“尊师堂”门前。
“林师弟!”
林旭听到熟悉的声音不由一愣,便见曾经“坑害”了自己的傅姓师兄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傅师兄…”林旭无奈道,心里也庆幸着这头一个遇见的人是他,而不是不语…
“你这不是下山了吗?怎会如此快就回来了?”
“师兄,实不相瞒,此次下山,遇见诸多怪事…林旭一时无法决断遂回山请教师尊。”毕竟林旭下山寻找二四方樽之事还是秘密行动,无论是尊意欲何为,林旭都觉得不应如此轻率的就说出自己下山的初衷,而是避重就轻的谈及了钟山之事。
“如此…只是师尊已于师弟下山后不久闭关了,如今仍未出来…”傅师兄说着便摸了摸鼻子。
“问他你师尊何日出关。”杨铭衫突然开口,林旭才惊觉那人竟与自己靠得极近,吐息都喷洒到了自己的耳朵上,不觉一愣,就要站得远些,却被杨铭衫抓住了手腕。顺着那人的目光看去,发现师兄神情没有什么变化,便明白了怕是杨铭衫又用了什么法子,让除了自己以外的人看不见他吧。
“那师尊可有说过何日出关?”
“听不语说,人间祸乱频生,怕是这阵子就要出关了。”傅师兄说到这里,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眼林旭。
果真,林旭听到不语的名字后皱了皱眉,在傅师兄的眼里看来,便愈发觉得以往客卿峰传言两人因争夺师尊的宠爱一度反目的传言是真实的了。然而林旭心里想得却是不同。
这不语与自己这个捡来的孩子不同,他是客卿峰老掌门的亲生儿子。十年前协助武林驱逐天外异妖时不幸被其重伤,伤及内脏无药可救,在弥留之际传唤了当时最得意的门生楚天华,也就是林旭的师尊,任命其为客卿峰新一代掌门,在托孤与他之后便身陨了。当时年幼的不语并不明白这许多,只是在楚天华的羽翼下被保护得滴水不漏,再加上客卿峰众人对他的特别照顾,因此有些过分单纯…同样…也有些过分依赖楚天华。只是外人看来不语是依赖楚天华,但林旭却知道不语对楚天华早就衍生了别样的情愫。这次下山若不是不语的提议…罢了,林旭迅速回神。
“既然如此,还请师兄代林旭告诉不语一声,我在大厅内等他,有些事情需要当面询问一下。”
傅师兄打了个哈哈,也不多说,就施展轻功出去了。
“林旭,”杨铭衫突然说话了,“若你还当我是友人,就听我一句劝告,你所说那不语和你师尊都不是泛泛之辈,你得多加留心,当心自己的性命。”
林旭听到杨铭衫这样一说吃了一惊,先是听见杨铭衫还像以往那样唤着自己的名字,后来便觉得杨铭衫这话说得极重,以自己以前对杨铭衫的了解,那人说话从来都是点到为止,不会像今天这般说得过重…
“铭衫…我林旭从来都将你当作我的挚友,我只是不明白,师尊和不语都是我最亲近之人,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