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夫人笑了一笑,到底姜是老的辣,只听她从容应道:“陆管事,老身这玄孙自小身骨子便质弱一些,就一直养在汴州别院,原只盼着他身子安健,故从未谈及婚嫁。现下,正是到了适龄的时候,老身再是舍不得,也得给他寻个夫家。”
老太夫人所说的那番话,意思颇为好懂。我虽身为尻,却无阴户而有男根,极异于常,那沈氏出于颜面,便将我送至乡下抚养,亦不敢轻易找夫家。而今到了适婚时候,我潮期来至,不得再拖,方把我接回京中。此话虽难以让人信服,却毫无破绽。
陆管事听了以后,果真不细究下去。有些话,问明了不好,一般百姓交往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京中世家之间。
陆管事轻声一笑,他虽年轻,在这帮人精面前,丝毫不显局促,反是游刃有余,落落大方。
“原来是如此,莫怪我等从未听说。”只看他话锋一转,道,“贵公子虽是难得,可若像太夫人所言,其身质弱,恐怕是不利于生养。如此,可会耽误我徐家两位少主子?”
听他们一言一语,我心中感到极是讶然,虽早知沈氏必当会早日将我嫁出,却从未想过,他们……竟是要让我代替五妹。
老太夫人想是早知他会这么问,便让他命徐家带来的大夫过来,替我诊脉。
那大夫身上所着为官服,想来是徐氏从宫里请来的御医。我将手腕从帘下伸出,他把过脉之后,上前同堂中数人拱手道:“沈公子尺脉略数,寸脉呼之欲出,是为潮期平稳之相。尻若经潮稳固,为气血充裕之喜征,而公子阳气亦足,古有言,阴阳相和,乃长生之道。于医道来说,沈公子这样的,反是最利于结胎孕子。”
老太夫人和大伯皆是一喜,尤其是太夫人,连连说了几声:“甚好。”随后问,“既然堂堂太医院院正都这么说了,陆管事当放心了罢?”
陆管事却无十分满意的样子,他朝我这儿看了看,我不由将眼轻轻撇开,揉了揉掌心,隐隐有些发热。
我虽是看不清他的面目,却总有一种感觉,他已经认出我来。
接着,便听他道:“院正所言,在下自然是信服的。听太夫人所言,公子自幼长于汴州,不知,金身尚是完好。”此话一出,堂中沈氏长辈脸色都变了变。尻的尻结是否完璧,倒和生养无关,只不过是同常人娶妻一样,若妻子贞洁不在,夫家心中必有疙瘩。我同是男子,这一点却是明白的。
我是来到京中沈府,方知自己为尻,莫说男人,便是和女子相亲都是没有过的。沈家虽已确认过此事,却也不能不让徐氏验明。徐氏到底不好糊弄,我的来历,想来他们也曾派人查问过,想是有五娘这个先例,教徐家草木皆兵,唯恐再再吃亏。
“那……”老太夫人心中有愤,可到底是沈氏亏欠在先,只得憋着这口气道,“陆管事,尽管验罢。”
我以为他会唤嬷嬷过来,谁知,却是那陆管事自己站起,沈府他人,却见怪不怪。
下人将竹帘撤去,我便看清了面前的男子。他年纪约莫二十出头,相貌如那日带给我的印象一样,英俊逼人。可他见我时,脸色却变也不变,好似是头一回看我一样,目光不偏不倚,似乎我在他眼里,并非个人,而不过是样物件。
姑姑暗暗掐了掐我,我这才缓缓站起,也不知该怎么做,嬷嬷便过来,将我裤腰松了,也不全然解开,只空出能容一手探进的余地。
我两手紧紧攥着,连眼睛都不知何处放,上头便传来沉沉的一声:“沈公子,在下得罪了。”我便觉他覆了下来,不由撇过脸去,不晓得究竟是害怕还是羞耻,我将眼睛闭上,鼻间那檀香的味道淡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淡淡的、墨水和书本的香气。
“唔。”手指碰到的时候,我身子便一颤。他好似停住了一下,看了看我,然后仿佛是狠心地,进来了。那种感觉,和先前被其他东西侵入的感觉丝毫不同。我只觉得热。又热又凉。热的是身子,凉的是心。
姑姑说过,我尻结极深,要寻到,颇费工夫。
据说,尻结若是完璧,则尻甬道极窄,到了结处,如一环口,环口可勉强容一指进去,且阻力极甚。若是曾经破结,那环口虽在,结却易于撑开。故此,头一次成结,对尻而言,那痛楚更甚产子,梳弄过一回,以后再痛,也只是一时的。
他起先只探进一指,我只觉身子一紧,便咬得极厉害。他好像皱了皱眉,另一手放在我肩上,我听见他声音在我耳边:“别怕,我不会伤你。”他只这轻轻的一句话,我便隐隐觉得有什么稳住了,微微睁开眼时,才发现他在看着我,就在这时,他又探进一指。两指就在我身内摩挲,他不光是进,亦仔细按压揉捏,直至渐深,快到那一处时,他忽而一刺。
“……啊!”我倒抽一口气,咬紧下唇。
这一抖颤,我差点站不住脚,他动作比下人还快,一手环住我的腰身,我便整个人跌在他身上,要坠落也似,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袖,如溺水一样重重喘气。
随后,陆管事便抽出手来,我两腿一软,几乎坐倒。两个嬷嬷从后扶着我,我全身出汗,就看他鬓边湿了大半,额前有一滴汗珠无声淌下。
他不再看我,转身走出去,下人便重新挂上珠帘。
老太夫人放下杯子,问:“陆管事,如何?”
陆管事神色如常,无丝毫不对:“确实完璧。”
尽管是早已明了的事实,老太夫人和大伯仍暗暗松了一口气。陆管事道:“太夫人,沈大人还请放心,在下……将如实禀告徐大人。”
他们后来还说了些什么,我便不记得了。下人带了我下去,那一天里,不管做什么,我都有些心神不宁。
晚上,我在床上躺着,糊里糊涂的,却想起少时,曾有一相士来敲门,说是以看相换食。下人要打发他去,我却拿了两个窝窝头给他。相士捋捋须,摇头晃脑道:“小儿命有异数,是前生欠了三人,今生是福是祸,都和这三人息息相关。”
我整夜未眠。
翌日,我坐于堂中,伸出腕来,让姑姑把脉。姑姑略通医理,平日都是她替我诊脉、调理身子。
只看,那手指按在脉上,凤眼睨了过来,她问:“昨个夜里,泻了几次?”
我看着她,在那目光下,犹豫地轻道:“一……一次。”
艳红指甲摁在我的手上,越发用力,我吃痛地抿抿唇,才老实道:“是两、两回……”
姑姑嗤笑一声,这才将我放开。我握着手腕,上头被掐出了个小小的鲜红印子,却听姑姑说:“姑姑看你这精气甚旺,看样子,是平时太纵着你了。”
我低下头去,姑姑已命人拿来箱子。她这一会儿跳过中间的,直接取来那粗长的,直将我弄得死去活来。姑姑伸手瞄着我的眉眼,笑盈盈说:“怎么,你心里,可是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