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温柔一点,可能我考虑考虑……」
「……」王八蛋!「你作梦去吧!」
「呵……」滕尔载脸上的笑,随著靳尘怒气冲冲的转身而渐渐的变成了无奈的苦笑。
你可能不知道,我只是想听你……多对我说一些话……就算是这样的话也好……
你当然更不会知道,在牢房里的时候,我也是故意说那些激怒你的话,只是想看你愤怒的样子,让我知道,你当时的注意力全在我身上,脑子里除了我没有其它的东西……
我竟然只有用这种方法让你注意我……
真是……贱到变态的程度!
他不过在他伤口流血的时候,问了一句:疼吗?
可是他却将这句记得很清楚,清楚得每天都不自禁的要想上几遍。
那是之前从来没人跟他说过的话,他要一遍一遍的想他说时的语气和表情……
那时这个脾气大的小东西还对他抱著希望,希望他可以讲和,不要再继续战争。
但是现在……
他从十五岁就被选中加入禁军,十年,他打败了数不清的对手,才成为那批孩子中最后胜出的人,成为北辽十万大军的统帅。
可是他却一直不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直到遇到他……
但那时他还糊涂,直到树林里那一战,出乎意料的结果,眼前是一片血红,耳边全是痛彻心肺的嘶吼,让他忽然有了一丝意识。有些东西从脑中一闪而过,他几乎就要抓住了。
可是……他始终没有那么幸运,是不是……
他从来不认为那个被人视为魔鬼的彰佑赫会比他更厉害,即使他保持著百战不败的记录,即使北辽的每个将领都对他谈之色变。
然而这次,他却例外的……有些开始嫉妒羡慕起他来……
那种讨厌的男人,竟然还有人愿意为他死……愿意为他让自己上……
哼……他不甘心!!
滕尔载眯了眯眼睛,看著那轮廓分明的背影,在心里叹了口气。
如果你再温柔一些……说不定我真的会投降了……
就算冒著掉脑袋的危险,我也不在乎……
「喝!」咬牙切齿的声音,那人儿已经端著碗站在他面前,恶狠狠的神情像是在逼他饮毒自尽。
被逼得习惯了世故的他,赶紧收拾起情绪,换上平日的面孔:「我受伤了,你能不能……」
「不喝算了。」靳尘瞬时冷了脸,「我拿去喂狗。」
「不!我又……没说不喝。」他停了一下,忍痛伸出手,「给我吧。」
他还是识时务的,知道此刻已是他的极限,再惹下去吃苦的还是自己。
下次一定在这汤里下毒!靳尘生硬的将碗递过去,不料滕尔载没有接碗,却把他的手抓住了。
果然不能给他好脸色看,他才要发怒,就听见他说:「手怎么烫伤了?」
「……」
「弄汤弄的?」
「不关你的事!」一瞬间他看著他的眼睛,竟然说不出反抗他的话。
他害怕自己的失态,狠狠的甩开他的手,看著他不稳用受伤的手臂赶紧撑住身体,手里的汤药也泼撒了出来。
他也顾不上想什么,转身竟然做了自己从来不屑做的事情--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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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境虽然战事紧张,城里却仍是一番平和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