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是太可笑了,竟然问我这样的问题。
“关你什么事?”我笑出了声,“你管得太多了吧?”
“你告诉我!”顾桐突然靠过来,揪住了我的衣领,“你真的很不要脸,他是你的岳父。”
我非常讨厌别人不停地提醒我这件事,我所有的下贱和无耻,我跟顾孟平知道就够了,跟他们这些外人有什么关系?
“我最后说一次,你管得太多了!”我只是稍微用了些力气就把顾桐推开了,他被我推得撞到了对面的墙上,然后又开始委屈巴巴的说:“我管的太多了?你凭什么霸占着他?”
我真的不想听他胡言乱语,我甚至觉得跟顾孟平斗嘴都比这个有意思。
可他不依不饶,抓住我,哭得惨兮兮的,又脏又丑:“我不能没有他,你把他还给我吧。”
我不是有耐心的人,本来已经把楼梯间的门打开了,却还是重新关上,我转过来,甩开他,对他说:“现在,你给我说清楚你们的关系。”
顾桐又抬手擦了一下鼻涕,看得我无比厌烦。
“我不会告诉你的。”顾桐昂起头,露出一副可笑的表情说,“我们之间的关系,比你跟他长久得多,只要你滚,他就能重新对我好。”
这次我真的不会再给他机会了,我捏住他的肩膀,突然抬脚踢了他的膝盖,我知道自己这样是不对的,但所有跟我作对跟我抢顾孟平的人,我都不会让他们好过。
顾桐也不知道怎么了,我踢了一脚就摔倒了。
不过,也正好方便了我。
我踩在他的肩膀上,做出一副恶人的姿态说:“该滚的是你,顾孟平就算是死了,骨灰也只能被我抱着。”
五十一
我从楼梯间出去的时候,听到顾桐在啜泣。
要说关于他的遭遇,我或许可以算是心怀同情的,当然,前提是他不跟我抢顾孟平。
在医院的见面,让我确信,我于顾孟平而言依旧是不同的。
虽然我几乎时时刻刻都在挣扎,恨不得把自己说出的每一个字、做出的每一个动作都化作利剑插进顾孟平的心上,以此来让他对我记忆深刻,但其实,我还是爱他的。
我的爱,或者说,我爱他的方式,有些许的疯狂,可我从一开始就没想做一个任他摆弄的玩具。
我要平等的爱,要唯一的爱,要肉`体和灵魂融为一体的爱。
我要忠诚,要他全部的疼惜和欲`望。
如果没有,如果不是全部,那就干脆一点都不要给。
All or nothing.
就是这样。
我是个固执又浑身带刺的人,我连面对自己所爱之人时都不能安心地收起全身的刺。
我就是这样,顾孟平懂的。
只是在重新站到病房门口的时候,我突然有些累了。
我跟顾孟平从一开始就不是正常的关系,我们是岳父和女婿,我们玩儿着背德的游戏。
他第一次见到我时在想什么?
看着我自`慰时,是不是把我想得无比下流龌龊,于是才在女儿去世之后,很快地插进了我。
插进了我的身体,和我的生活。
因为他知道,我是个下流轻贱的人,只贪图享乐,不在乎尊严。
跟他做`爱是愉悦的,他给予我的生活是舒适的。
在不懂我的人眼里,我过着的日子,是如此的快活。
我该感激,不是吗?
我也确实在感激,只不过,感激的不是这优渥的生活跟被满足的肉`体欲`望,而是感激,这么一番折腾之后,顾孟平还把我放在心上。
我想,他也该感激我,感激这么多年以来,我对他疯狂的、无止尽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