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意义呢?格里芬?难道这样发生过的一切就能当作没发生过?
失去的人再也回不来。
这不是他的家,让它成为家的人已经不在了。
威廉刚敲响第一声,浴室门就立刻打开。刀光的反射让他猛然后退,这才看清对面男人手上正举着把不知从哪儿翻出来的剪刀。
“你知道一把剪刀伤害不到我吧?”威廉看了看全身赤裸坦荡的马尔斯,又看了看他手上的凶器。
“噢,你说这个。”马尔斯耸了耸肩,回应了他的打趣,“如果我想用它杀你,那就是开门一瞬间的事。我只是想剪下头发。”
“剪头发?”威廉推着马尔斯进到浴室里,随手甩上门。“你怎么大半夜事情这么多?”
“它们妨碍到了我。”
“怎么妨碍了?”威廉夺下他挥舞的利器放到一边,摸了摸马尔斯不算太长的黑发,“别剪了,就这样很好看。”
马尔斯看他的眼神仿佛在质疑他的审美,“它们让我像一个Omega。”他的嘴巴撅了起来,又被威廉摁了回去。
“别撅嘴,你比我大七岁,但却表现得只有七岁。”金发男人一松手,那对漂亮的薄唇又弹了出来。马尔斯试图听威廉所说抿起嘴,但他发现自己控制表情失败了。
马尔斯为自己辩解,“人人都有小动作,就像你特别喜欢翻眼睛。”
“但我能让自己不翻。”威廉勾起嘴角,似乎在嘲笑马尔斯控制不了自己的嘟嘴。“你剪不剪头发都和看上去像不像个Omega无关,如果你真的不想让自己看上去像Omega,知道真正该做的是什么吗?”
马尔斯好奇道,“是什么?”
“整容。”威廉一边说出答案,一边圈住他的腹部拖去浴缸,“头发身上都是干的。别告诉我这么长时间你就浪费在找剪刀上了。”
“所以你的确不满我的长相。”马尔斯任由警探拉着自己,发情期那次的记忆主动跳了出来,“假性发情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你可以表现得更高调些,真的,一点也不伤人心。笑话我就算了,拍照我也无所谓,但说什么我的脸让你软了我可真忍不了……”
威廉在他抱怨个不停的时候在指令版上按了几个按钮,一个像是躺椅的平台从墙体里送了出来停在浴缸上方。威廉将它调至水平,然后把马尔斯按到了上面,“躺上去。”
黑发男人并没有反抗,按照警探说的躺倒了皮质台面上。“我很伤心,需要一个吻来安抚。”他仰躺着直视对方。
“你甚至知道伤心的意思吗?”威廉这么问道,却按黑发男人所要求的,低头在他的薄唇上亲了一口。
马尔斯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警探就退了开,他没料到威廉突然这么大方。“再来。”银灰的双眼里反射的灯光仿佛星星点点。
“‘得寸进尺’这个词就是为你而生。”威廉嘴里满是嫌弃,但却还是俯下身又亲了他一口。
“哇噢,刚才发生了什么好事吗?”马尔斯简直受宠若惊。
“好事就是,如果你能闭嘴赶快把澡洗完去睡觉,我愿意再给你一个吻。”威廉说着打开了花洒,水温也没试过就直接浇到了那些垂落的黑发上。
下一刻,马尔斯攫住他的手腕火速扯到一旁,“你想谋杀我!?”嗓音倏忽低冷,他张着眼睛瞪向警探。
“唔?”威廉不解,他试了下水温,然后被烫地缩回了手。“咳,抱歉,我不是故意的。”金发男人红着脸去调控温度。“我就说过我不适合这档子照顾人的事。”他小声地嘀咕。
“再亲一次。”马尔斯摸着他的膝盖要求,“你差点把我的头皮烫下来。”
“别说得那么恶心。”威廉皱了皱鼻子,低头吻他。马尔斯试图把舌头伸进他的嘴里,威廉在被他按住头前撤开。“安分点。”
“好不容易能让我吻你,当然得好好利用。”马尔斯感受着头上温热的水流,和威廉特意放轻了力道的手指。
“好不容易?”威廉问了一句“痛吗”,在得到一个否定后继续打湿那些丝质般的黑发,“提醒了我你之前对我做了什么。”
“那是因为你太别扭了。”马尔斯完全不觉得自己哪里有不对,“我们该继续那个问题。是我不值得你的信任,还是这个地方让你成了偏执狂?”
威廉不小心挤出一大堆洗发液,马尔斯的脑袋变成了泡泡殿堂。“你是个特工,然后你让我相信你?”他漫不经心地回应。
“回答我的问题。”马尔斯不想听他的搪塞。“前者?后者?我的职业和你信不信任我毫无联系。”
威廉听到这话时扬起眉,显然是一脸的不认同,“那就让我来问问你,埃德蒙兹先生。你是想假装没翻过我的日记本,还是想说,我在中央公园的寓所里发现的三个监视器,不是你放的?”
“……”马尔斯没给出反应,他眨了眨眼睛。
“觉得我不说就是我没发现?有信任问题的到底是谁呢?”
“π的两本书、1.5英寸的距离差、还有密码盘,我哪里没做对?”马尔斯不相信自己会出错。
威廉的手指在他的头皮上懒洋洋的随意按摩,“哪里都没错,我差点信了,直到看见了监控录像。”
马尔斯仔细地回忆,觉得威廉并没有说实话,“如果你的房间里有监视器,进来的第一秒我就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