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下去简直没完没了。”通讯器里的爱莉说了一句，她和西蒙正盯着所有的监视画面为克里德尔的三人引路。
“我不觉得。”马尔斯说，“这一层清理得很快。”
“这一层也许轻松，但接下去可就不会。”爱莉调出一个画面放大，把视频发送到了马尔斯的手机，“你看，这是六楼的情况。”画面里伪装成克里德尔医生的黑衣杀手遍布各处，随意攻入显然得承担巨大风险。“以他们的密度和火力，再加上人质的安危，你和凯尔西想要从那活着出来根本没可能。”
“那就别出来。”马尔斯随意扫了眼手机屏幕就收进了兜里。
凯尔西听到这句话时刚把一个黑衣人的尸体塞进储物室，“你想死别拉上我。”她拍了拍手，对着慢悠悠走过来的黑发男人甩了一句。
“威廉那儿结束以后带他从紧急出口离开，”马尔斯对耳机里说，“我记得从他的位置可以直接去到车库，那边很安全，他的撤离不成问题。”
“你敢拉着凯尔西去死，我就让警探先生给你陪葬。”爱莉阴森森地威胁，“动动你的脑子，马尔斯。作为一个天才，你现在的提议简直令人失望！”
“而我还没活够。”凯尔西看了眼马尔斯的情况就知道寄希望于现在的他根本就是无用。你能期待一个眼神散漫理智早不知道被丢到哪去的Alpha想出什么？
——大概是用火箭筒和手榴把这个地方夷为平地，顺带着他自己。
凯尔西决定还是靠自己，“宝贝儿，现在楼上什么情况？”她问爱莉。
“我不建议突破，因为那将有去无回。”爱莉迅速回答，“他们试图黑进电视频道，我和西蒙正在尽力阻挡，这能为你们拖延些时间想出点有用的法子。但是得快，一旦成功接进电视信号，荒诞演出就会拉起帷幕，克里德尔的病人会被全部杀死，到时候不管做什么都晚了。”
如果现在是半个月前希斯培鲁的重演，那么凯尔西不会有半点焦躁，因为她要做的只是和马尔斯成功撤退，而那对于他们并不困难——以最低标准定义“成功”的话。但目前的情形和希斯培鲁事件没有半点相同，一整个医院的人质都等待着拯救，就算是抛弃性命他们也不能自己离开。
凯尔西焦躁地咬了咬指甲。通常来说，和这种类型的恐怖袭击行动打交道，谈判总是第一步。但之前的经验早已告诉他们，谈判对TENTH来说就是放屁。这些人只会做TENTH所安排的计划，不达目的决不罢休，根本不顾自己的死活。而且一旦发现有任何不对，他们会立刻开始射杀人质。
硬拼显然不能帮到他们什么。
“喂，”黑发男人转动无神的眼睛，不聚焦的目光落到凯尔西脸上，“记得那起歌剧院事件*么？”
凯尔西马上反应过来，随后简直想拍醒马尔斯的脑袋！“你的智商被俄国佬同化了？你要敢重复歌剧院事件的解围，明天等着我们的就是电椅！”
”我是说——”马尔斯的语气不紧不慢，而他的队友们却被急得瞪眼，“这里是医院，而且是精神病医院，所以他们一定不缺麻醉气。”
哇哦。凯尔西眨眨眼。马尔斯智商在线的时候简直让人想赞美上帝。
“还有一个好消息得跟你们分享。”爱莉一边将安全通往药品储物室的路线指引给他们，一边说，“纽约城的交通在刚才恢复，有一组特警队正在赶往克里德尔，感谢莱昂朋友的场外协助。”
事情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凯尔西松了口气。“他们到这里需要多久？”
“得费些时候。”爱莉说，“交通信号虽然恢复了正常，但堵车和道路封锁可没。”就算是警车，要从乱成一团的道路上通过也并非那么容易。
“那么在他们登场前，先让我们把这里的麻烦搞定。”凯尔西说着，一旁的马尔斯轻易撬开了储物室的锁。“哦对了，别忘了通知声警探先生我们的计划。”
马尔斯的嘴角勾了勾，散漫的眼瞳在黑暗中莫名地一跳，“我倾向于不告诉他。”
“你的倾向构不成意见。”凯尔西习以为常地无视他。
通往地下室的一条路算是畅通无阻，偶尔的一两个黑衣人也被威廉打晕铐起来随便扔进了哪个房间。
“下一个路口右转，目的地就在那儿。”耳机里是一个柔软的男音，威廉总觉得在哪儿听过。
“我们是不是见过面？”警探边戒备着四周边轻声问，“我总觉得你的声音有点耳熟。”
耳机里一片沉默，对面的西蒙慌慌张张地翻找着变声器。“那是错觉。”西蒙打开变声器懊恼地回应。虽然他下午没和莱昂搭过话，但与奥古斯塔对话时警探就在一旁，他没想到对方记得他的声音。
“……我一定见过你。”威廉听着对方突然变了的机械音，对中情局的训练感到了担忧。“不然你为什么要开变声器？”
西蒙：“……”
另一边旁听了整个对话的爱莉翻了翻眼睛。西蒙这个白痴！身为专业的情报工作者居然被一个警察套了话！真是丢脸！
“你到了。”西蒙看着监视画面，干巴巴地说。
威廉看到眼前一排的桶装炸弹，收起心思不再逗他。
好吧，就让我们来看看。
威力确实不容小觑，但制作得却太过简易，最普通不过的遥控式炸弹。威廉的目光扫过绑在桶上的手机，他五岁的时候都不屑玩这个了。
拆除炸弹的过程相当顺利，顺利到威廉快以为这次的袭击就是个玩笑。他步出房间，刚想问楼上需不需要支援，却敏锐地捕捉到空气里一丝奇妙的信息素。
——Alpha的信息素，熟悉到他能脱口而出那属于谁。
怎么会？马尔斯不应该在这，更不应该随意释放气息。威廉快步走向紧急出口，在刚要踩上楼梯时停下了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