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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异闻录_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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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寨主听了这话面上倒没一丝波澜,笑道:“若不是文兄说起,小云都要将此事撇在脑后了。前几日是有个姑娘莽莽撞撞闯到我们寨里,我好吃好喝供着,想问问她家在何处好生送回去罢了,谁知这姑娘难伺候的很,一句话也没有。既是文兄故人之女,正好托文兄送归明珠。哈哈哈哈!来人!把那位姑娘请过来!”

  听寨主吩咐,小喽啰从善如流,不一会就带了位姑娘来。不见其人,先闻其声,远远便听见她娇声怒叱:“松开我!臭男人!”

  白寨主讪笑道:“姑娘脾气当真不小。我这是要送你回家去。”

  戚红尘偷眼打量这位大小姐,一身衣饰一眼望去就知道是上等东西——穿成这样离家出走,当真是娇惯傻了,跑这么远才被土匪盯上,也是她的运气。那张脸儿倒生得真真明艳动人,一双潋滟美眸眼尾微微上扬,看着便是不好惹的小辣椒。小爷金盆洗手前,好的便是这一口。才想到一半,便听文道一在旁开口道:“金二小姐,在下文道一,与你兄长是故交,此次是受他之托,来接你回家的。”

  二小姐抬眼见这个和尚生得好看,又说认识自己大哥,心中多少有些亲近之意。文道一又道:“二小姐离家多日,家里早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顾不得责罚你了。早些回去为好。”

  金二小姐仓猝离家本就事出有因,还没想清楚往哪儿躲便被掳到寨子里来。所幸白寨主性好男色,对她不感兴趣。只是见她衣饰华美,多半家境不凡,想用人换些钱来花。金二小姐又怕土匪,又怕父母责骂,不肯吐露身份。被圈在屋子里,慢慢套话。此番听了文道一的话,便如吃了定心丸一般,眼泪都要流出来,喜道:“多谢文大哥!我们何时启程?”

  文道一笑道:“明日清晨便返京去。”

  金二小姐用手抹了抹眼睛,才注意到文道一怀中坐着个人,不由好奇道:“这位是?”

  戚红尘万万料想不到问题会落到自己头上,一时不知怎么应答,轻咳一声捏尖了嗓子喏声道:“奴家……奴家是……”

  文道一揽了揽她腰肢,弯唇一笑:“是我内人。”

  金二小姐一双美眸将戚红尘上下打量,突然也笑起来,声音清脆如铃:“这几日我都一个人呆着,又怕又闷,见了姐姐觉得甚亲切,今晚我要跟姐姐住一间房!”

  戚红尘无力地张了张嘴:“啊?”

  还不及答言白寨主便豪爽地大笑道:“倒是小云疏忽,没寻一个女子服侍小姐,这几日委实让小姐委屈了。今日便劳烦文夫人陪陪小姐,代小云尽些心意。”

  金二小姐此时也流露出活泼的性子来,蹦蹦跳跳地挽起戚红尘的手:“既是寨主也发话了,姐姐我们走吧。”戚红尘趿拉着女子绣鞋,刚要回头看看文道一脸色,就被踉踉跄跄地拖出门去。这过去巴不得享的艳福,此时心里忌惮着文道一,简直像烫手的山芋。

  “姐姐,你喝不喝茶水?”金二小姐热热络络地贴近戚红尘坐着。

  戚红尘不动声色地往边上挪动了几寸,摇了摇头。

  二小姐又贴过来:“姐姐叫我锦虞吧,还没问过姐姐的闺名呢。”

  戚红尘只得捏尖了嗓子答话:“奴家……奴家姓戚,小字红尘。”

  金锦虞笑赞道:“红尘姐姐人美名字也美,与文大侠真是一对璧人。”

  戚红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只好掩面做羞涩状。

  金锦虞又道:“只是不知少林弟子也能娶妻的。”

  戚红尘低声道:“他不是少林弟子。剃发……是有原因的。”

  “原来如此”,金锦虞美艳的面容突然现出几分促狭之色来:“文大侠对红尘姐姐可真是宠爱的紧。方才在堂前我都瞧见了,姐姐就坐在文大侠腿上,两人便像蜜里调油一般。”

  万花从中过的撷红公子突然面红耳热,胡乱摆着手说不出话来。

  金锦虞咯咯笑起来,突然伸过一条玉臂袭向戚红尘胸前:“姐姐身材这般婀娜有致,文大侠当真好福气呢。”

  戚红尘大惊,连忙躲闪。金锦虞身手却也灵巧的很,偏要来吃他的豆腐。床榻太窄,戚红尘左支右绌,忽然感到胸前被从下向上重重摸了一把。说来不巧,因怕磨痛双乳,他将肚兜里的馒头托得很高。受这猛地一击,左边的一个馒头从领口飞出来,干干净净地落在了地上。

  两人推搡拉扯的动作瞬间僵持在中间,同时低下头去,将目光投向地当中那洁白完整表皮略有风干一看便知是个馒头的玩意上。戚红尘只觉脑中“嗡”的一声——大事不好!露馅了!是说自己为掩饰胸小的缺陷塞馒头遮丑?还是说腹中饥饿藏了偷吃为好?转回头一看自己一手还握着金锦虞手腕,连忙松开来。

  金锦虞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不待戚红尘开口圆谎,便翘起唇角轻声道:“果然。”

  戚红尘心中一惊,结巴道:“果、果然什么……”

  金锦虞用手指刮着脸嘲道:“果然红尘姐姐也是个大好男儿。”

  戚红尘一时紧张慌乱,听漏了“也”字,嘴硬道:“什么男不男儿的,奴家听不懂……”

  金锦虞跳下床,捡起那无辜的馒头放到桌上,忽然伸手到脖颈后结绳结,抽出自己的红肚兜扔给戚红尘。戚红尘被这突如其来的香艳景象惊了一跳,将那肚兜拿也不是扔也不是,胡乱道:“金二小姐……青天白日的,你、你这是做、做什么……”

  金锦虞见他还不开窍,干脆扯开衣襟来,笑得十分狡黠:“姐姐你这回懂了么?”

  戚红尘瞪大眼睛看着金二小姐一马平川的胸脯,又看看手上缝着厚厚棉垫的肚兜,无力地咽了口唾沫,顾不得再捏着嗓子:“你是男人?!”

  金锦虞笑嘻嘻地拿过肚兜穿好,合拢了衣领:“如假包换。”他也不再故作伪声,声音里没了先前那种少女的娇柔清脆,沉了几分,听着果然是个少年。“姐姐你伪装太差,我打小就被当女孩儿养,一眼便觉得你不对劲。只是想不到文大侠看着那么正派的人,竟然喜好此道。”

  戚红尘此时终于懈怠了一颗七上八下的心,暗骂了几百句假贼秃正派个几把,岔开话道:“可你为何一直扮作女子呢?”

  金锦虞如同被戳到了命门一般,恶作剧成功的笑意迅速消散,换上一脸愁苦,长长地哀叹一声。他自小被当做女子养在闺中,既不能跟女孩儿玩到一处,更不能同男孩儿打成一片。这桩烦心的事情更耻于同任何人讲起,此时难得碰到一个跟自己一般男扮女装的人,竟真的把戚红尘当做了知心姐姐,将苦水一股脑地倒出来。

  原来金锦虞他亲爹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圣上倚重的金大将军。锦虞一生下来身子就弱的不得了,几乎到鬼门关走了一遭。央御前的名医来问诊,也未查出个好赖。不知怎么将军府门口晃过一个游方术士,赖着不走,非说府上有人生病,唯他治得好。府中人病急乱投医,请了他来。这术士批了金锦虞的八字,说他这八字不合放在男孩儿身上,若是当女孩儿养便灾病全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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