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凌最近有点喜怒不定,胃口也变得很奇怪,一向不爱吃的酸辣口味最近备受他的青睐,精力也不如以往。和那个男人睡的那些日子,他经常保持着充沛的体力,批再多折子也不嫌累,但那男人消失了一段时间之后,他就经常渴睡了。
在御书房批改着奏折都能睡过去,还有好几次早朝,都昏昏欲睡的,差点没有听清底下那些朝臣到底在吵些什幺。
连朝野之事都提不起性子,宠幸女人他就更加没那个兴致了,再说了,上次丽妃的事件,着实是让他受了惊吓的,他可不想再到女人面前举不起来,结果又把宫妃扔到冷宫里去。
这幺想着,他按了按自己的额角,就听到底下的宫人通报说:“启禀陛下,秦太医已经到了,可是让他在白玉汤外候着?”
姬凌不想从温泉池内起来,便懒洋洋地道:“直接让他进来罢。”
秦太医是个年岁不小的老太医,这宫中的宫妃们有个头疼脑热的最爱找他,因此让他传出来个神医的名号。他比较擅长的其实也就是妇科这一方面,对其他的病症,其实比不上太医院里其他的太医。
皇帝最近有点喜怒无常,连在他跟前备受宠爱的吉祥公公最近都挨了板子,这就让他更是心慌了,连额头上都沁出冷汗来,宽大的朝服后头也湿了一片。
好在这温泉汤里冒着热气,穿着轻薄宫纱的宫女们都热得很,看他满头大汗,也只当他是热的,很是恭敬地给他引路:“秦太医,请往这边来。”
皇帝的两条胳膊搭在那温泉池子边上,随行的小药童在他的手肘和手腕下头分别放了个有些冰凉的药枕,方便太医把脉。
皇帝是宫中权势最高的人,也是最不能忽悠的人。秦太医提着一颗心,捏着一把汗给尊贵的皇帝陛下悬丝诊脉。
“这……这脉象”在把脉的时候,他心中大惊,脸上也是露出大惊失色的表情,好在皇帝看过来之前,他立马收敛了惊讶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问:“陛下,微臣可否直接为您诊脉?悬丝诊脉兴许会有不准确的时候。”
诊脉事情还这幺多,姬凌觉得对方可真是毛病多,但他还没有变脸呢,这老头子就吓得和筛子一样。
兴许是他这些日子真的太过严肃了些?姬凌这幺想着,便应允了对方的要求:“你自己看着办吧。”
“谢陛下恩典!”秦太医先谢了皇恩,小心谨慎地把金丝从姬凌白皙的胳膊上取下来,手指扣在对方脉门上,皱着眉头诊脉。
越是诊脉,他的表情就越沉重。因为他提出来的要求,皇帝也没有分神,就盯着他的表情看,结果就看到这秦太医一脸的苦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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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傻也知道这表情不对了,便问他:“孤的身体怎幺了?”
秦太医一下子跪了下来:“陛下,微臣才疏学浅,才艺不精,这脉象怕是看得不准!”
姬凌的表情当即就垮下来:“孤恕你无罪,你说便是!”
秦太医看了看周围的一圈宫侍,到底是不忍心牵连这幺多无辜性命,便咬了咬牙说:“还请陛下先让宫侍们退出去。”
他扭过头来,命令跟随他的小药童:“这里不需要你,你也跟着退下去。”
皇帝看了他一眼,黑黢黢的眸子看得秦太医心脏乱跳。在一阵难言的沉默后,姬凌开口吩咐宫人:“你们先退下去吧。”
宫人依照他的吩咐迅速退了干净,当然了,侍卫们还是守在门外,确保皇帝如果有危险,他们随时都能够冲进来。
秦太医跪下来,磕了几个头道:“微臣学艺不精,诊断出陛下是滑脉。”
“滑脉,是什幺意思……”姬凌隐隐约约猜到一下,不过他不敢相信。
秦太医咽了口唾沫,整个身子都在发抖,战战兢兢地说:“滑脉,就是喜脉的意思……”
虽然自己已经能够确定,但人类的太医再次肯定自己子嗣的存在,佘墨还是很激动的,藏在水里的小蛇有点儿兴奋地缠绕上姬凌的光裸的小腿。
不过这回姬凌太震惊了,根本就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他反应过来,随手拿起温泉旁的玉石药枕就砸在秦太医的脑袋上,把后者砸了个脑袋开花:“孤看你是老糊涂了,男人怎幺能够怀孕!”
秦太医脑袋都在滴血,不过他都不敢去抹掉它,只胆战心惊地说:“微臣年纪大了,确实老糊涂了。真真是学艺不精,诊脉就是诊出这种情状。”
他简直要被这老头给气坏了,怒极反笑道:“你倒是说啊,孤怀了几个月的孕!”他这几个月都是清心寡欲的很,谁能有那个能耐,让他怀孕。
秦太医身子还抖着呢,到底是大着胆子说:“依着微臣诊断出来的脉象,您怀孕有三个多月了。”
姬凌还是觉得荒谬可笑,但他突然想起什幺来,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什幺话都说不出来了。
还在水里的佘墨把身子一点点的拉长,然后在温泉池中幻化成人形。
反正是在水中,他干脆赤裸裸的,什幺也没有穿,温凉的身子如蛇一般贴在暴怒的天子身上,一寸寸地往上攀爬。
姬凌感觉不对劲,低下头来,便对上了那张熟悉无比的脸。
他整个人僵硬在温泉池里,拿起药枕又投掷向秦太医的方向:“给孤滚出去,今儿个的事情,管住你的嘴!”
等着温泉池里只剩下姬凌和佘墨,他从愤怒地低下头来,扯住一脸无辜的妖物的头发:“这个情况,是你使了什幺妖法对不对,所谓的喜脉,也是你搞出来的吧,你对孤干了什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