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陈栋愣了,沈意那家伙前些日子还活蹦乱跳地折腾他呢,怎么突然病了。
刘姐瞧了陈栋一眼,心道这人拎着水果礼盒上门,原来不是来探病的。“哦,沈先生重感冒正在卧室休息呢。”
“好的,刘姐你忙你的,我去看看他。”
陈栋将带来的水果交给刘姐,低头换鞋正巧瞧见地板上摆着一只包装精美的盒子。
礼盒上叠着张卡片,陈栋视力好,一眼就看到卡片上生日贺词。
“这是?”
“哦,沈先生让我随便处理掉。”刘姐摇摇头,可惜道:“这礼物看着挺贵重的,我拿回去真不知道怎么办,愁人。”
“这是沈意的生日礼物?”
“可不是,拆都没拆呢。”
陈栋拿起那张卡片,微微蹙眉。那奢华精美的贺卡上印刷着漂亮的祝福话语,礼貌而客套,不像是熟人赠送。
再看落款日期,是上个月月底某天。
这个日子好像有点儿熟悉。
陈栋犹豫地放下卡片,忽然动作一顿,卡片上的日期好像是初七。
他在心里推算一下,还真是,就是他和沈意不欢而散那天。因为回程火车票就是次日,所以他记得非常清楚,绝对不会错。
原来那天竟然是沈意的生日。
沈意难道是打算和他一起吗?
陈栋想起,沈意很久前也曾经同他一起过过生日。
他高三那年春节,H市的雪下得很大很大,街头处处银装素裹。高三党寒假就过节那十来天,大家都放开了玩,只当是最后的狂欢。陈栋那时十八岁生日刚过没多久,赶在元宵节前和几个哥们一起去酒吧潇洒。那酒吧是其中一个兄弟的哥哥开的,他们去玩家长还算放心。
陈栋刚拿驾照,当晚开车去的,所以没喝酒。他那几个哥们喝得群魔乱舞,互相搂着脖子瞎叫唤,陈栋被吵得头大,干脆起身解救一下自己受罪的耳朵。
经过吧台的时候,脚步一停,陈栋揉揉眼睛,妈的,怎么好像看到熟人了。
吧台高脚凳上的人侧对着他,端着一杯鸡尾酒仰着脖子咕嘟咕嘟地喝。
那漂亮的侧脸,不用看第二眼,绝对是学弟沈意没错。
自打上次自习室那场意外,学弟瞧见学长都是绕道走的,那架势生怕学长兽性大发再扯他裤子。
陈栋郁闷得要死,但也无法。他解释都没地方解释,想着反正毕业之后大家各奔东西,以后估计谁也见不着谁,就这么着吧。
既然学弟绕道,他也没有上赶子往前凑的道理。
陈栋打算走人,没想到坐在沈意身旁的一个男人色眯眯地贴过去,搂住沈意的肩膀,亲切地同他说着什么。
沈意皱眉,猛地推了那人一把,目光阴冷地看着对方也说了几句。
瞧沈意那脸色,估计是被不认识的人骚扰了。
沈意一脸稚嫩,又是孤身一人,那人软的不行打算来硬的。沈意喝了酒,身上的劲泄掉不少,眼见就要吃亏,幸好有人及时伸出援手。
人高马大的学长往那儿一立,一把揪住那人。
酒保和服务生知道陈栋他们几个是老板弟弟的朋友,自然都向着他,形势立刻扭转。
骚扰沈意那人见对自己不利,赶紧脚下抹油,溜了。
那人刚走,陈栋还没来得及说话,身后的沈意倒先冷冷地开口:“关你屁事。”
操,这他妈是人话吗?整一个白眼狼啊。
英雄救美的学长瞪大眼睛,鼻孔都气大一圈。
他指着浑身酒气,走路打晃的小白眼狼说:“操,我说你小子怎么混进来的,你有十八么你?酒保你们这儿未成年能进吗,还不赶紧给他扔出去。”
“用不着,我马上就走。”学弟气哼哼地咬着牙,从口袋里掏出票夹,随手抽出几张钞票拍在吧台上:“神经病。”
学长也气得鼓起腮帮子:“操,毛没长齐的小子,回家喝奶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