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手放到他的背上,自上而下地抚摸他的脊背,从后颈到腰椎,如同调情一般,口中说出的却是再正经不过的安慰:“不走,我在。”
这样反复安慰几次,待他平静下来,我便松了口气,不动声色地用抱枕代替了我的肩膀让他靠着,自己揉揉有些发麻的右肩,想了想,掏出手机把我姐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
从客厅走到厨房的距离,我就接到了刚刚解放出来的人的电话。我把豆腐拿出来,洗了刀在上面比划着想着怎么切,一边接通了她的电话。
一打开就是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吼:“沈君安你是掉进外太空被外星人捡走当童养媳了吗?!”
我手一哆嗦,把一块好好的四方形豆腐切成了两个三角。
“……”
她那边不依不饶:“你怎么把我拉进黑名单了?这么久不接电话?我儿子呢?你是不是又睡过头了?”——不得不说这个“又”字儿用的可真是惟妙惟肖,证明了她是我亲姐。
我耐心地等她说完,试图把下错的刀补回来,将豆腐切成不规则的小方块,才用肩膀和耳朵夹着手机,洗了洗手,腾出空来握住手机,开始挑要紧的回答她的问题:
“第一,”我把米倒进锅里,“没听到你的电话——”
“我打了这么多你没听到蒙谁呢?”
“——第二,你儿子正在睡觉,以及,我睡饱了现在在做饭。”
“……”
她难得地沉默了一会儿,我便趁着这个功夫把米淘好下锅,回过神来听到她小声说了一句话。
我走神了,理所当然的所以没听到。
这对母子简直就是强迫症的死敌。
我叹了口气,说:“沈女士啊,小人愚钝,你刚才说的话能不能再用大点的声音重复一遍?”
她矜持地笑了一声,说,好。
然后就真的很听话地重复了一遍:“我说,你帮我多陪陪他。”
“嗯。”我答应下来,然后心平气和地问她:“为什么要把他送到我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