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泽呆呆地望着他哥,身体一瞬间复苏,他先是不敢置信般碰了碰卫然的脸颊,然后哇的一声哭着扑到他哥怀里:“哥……哥你不要再丢下我了……”
“哎呦……”卫然低低地惊呼起来,把受伤的腿稍稍挪开一点,“别瞎说,我可从没想过不要你。”
卫泽却哭得愈发伤心,之前的冷静一扫而光,泪水源源不绝地涌出来,等伙计们都赶到了还在哭,卫然不免心疼,就变着法子劝他:“羞不羞啊,都看着呢。”
“你……你管我!”卫泽死死拽着他哥染血的衣襟,一边哭一边抬起头,“快……快把我哥带回去……”
“哭得脸跟个花猫似的。”卫然扶着他的肩站起来,对着商队的伙计无奈地笑道,“我不从马匪手里抢个枪,你们都找不到我?”
伙计们连忙把他扶上马背,连连自责。
卫然眼里却只有哭哭啼啼的卫泽,伸手把人拉到怀里抱着,强忍着不适哄他:“别哭了,我给你买了糖糕。”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沾了血迹的包裹,“省着点吃,跑了这么大老远才买到的。”
卫泽靠在卫然怀里盯着小小的包裹,好不容易减缓的哭意又弥漫开来,抱着糖糕嚎啕大哭:“哥……哥你傻不傻?”
“可别这么说。”卫然牵着缰绳往梅城赶,“后面那么多伙计听着呢。”
卫泽兀自哭喊着,蜷缩在他哥怀里把糖糕的小包裹攥得紧紧的,双手拼命搂卫然的腰,满心的酸涩除了哭竟怎么也发泄不出来。
卫然腿上受了伤,血流得厉害,被冷风一吹头晕得不得了,但一想到怀里的卫泽,咬牙硬是撑到了城内,看见大夫才晕过去。
卫泽一言不发地抱着他哥的胳膊,红着眼眶看大夫帮卫然处理腿上的枪伤,眼泪怎么都止不住,最后忽然跑出去扶着门框干呕起来。大夫被他们兄弟俩搅和得怒火中烧,叫了一堆伙计把卫泽按在了床边。卫泽拼命往他哥身边挣扎,商队的伙计怕伤着他都不敢用力,就为难地挡着床,劝他冷静些。
“哥……你们让我看看我哥……”卫泽嗓子哑得近乎发不出声音,“哥……哥哥……”该是他的声音太凄苦,愣是把卫然唤醒了。
“小泽?”卫然疲惫地叹息,把伙计们都劝了出去,这才对卫泽伸出手,“来这儿。”
卫泽立刻连滚带爬地冲到床边,握着他哥沾满血迹的手掉眼泪。大夫刚好把子弹取出来,卫然疼得直皱眉,怕卫泽担心就拼命忍耐,只搂着他轻哼。
“哥……”卫泽搂着卫然的腰抽噎,“哥哥你疼不疼?”
“疼。”卫然的声音里还有未消散的颤抖,眉宇间却有了笑意,“糖糕好不好吃?”
卫泽含泪把糖糕从怀里拿了出来,一边摸眼泪一边拆包裹,那里面的糕点早就冷了,面团也没了形状,卫泽却含泪咬了一大口,然后哽咽道:“好……好吃……”
“等开春了,带你回去吃。”卫然苦笑了一声,伸手揉他的脑袋。
卫泽嘴角糊满了糖渣,手脚并用往床上爬,生怕压到卫然的腿伤,坐在他哥腰间的时候小心翼翼得不停回头看。
“没事儿。”卫然揽住了他的腰。
“哥。”卫泽这才伏在他胸口,时不时抽一下鼻子,“真的别再离开我了。”
“……好。”卫然沉默了片刻,捏了捏他的脸颊,“我以后去哪儿都带着你。”
卫泽轻轻点了点头,继而悄声道:“你死了也记得带我走。”
卫然吓了一跳,差点从床上蹦起来,被大夫又按回床上,还没说话,大夫倒先拉过了卫泽的手把脉。
“还好还好……”大夫长舒了一口气,“我去给你熬点药,刚怀孕别瞎跑。”
卫泽的眼睛还黏在卫然身上,心不在焉地应下了。卫然这回是真的从床上蹦了起来,托着伤腿搂着卫泽转了一圈。
“哥。”卫泽环着卫然的脖子嗫嚅着唤道。
卫然欣喜得不知如何是好,把卫泽抱在怀里亲,怎么亲也亲不够,全然忘了自己腿上还有伤的模样。
“真的吗?”卫然忍不住与他额头相抵急急地问。
卫泽脸有点红,垂着脑袋“嗯”了一声。
卫然憋不住又问了一遍。
卫泽却安稳了下来,靠在卫然怀里轻声说要去床上躺着。
卫然连忙把他抱上床:“哪里不舒服?”
“要哥哥抱。”卫泽的喉咙早就哭哑了,声音听起来很含糊。
卫然把他放在胸口,手掌探到卫泽衣服里摸他平坦的小腹,指尖滑过光滑的皮肤时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栗,继而没忍住按着卫泽的后颈与他深吻,吻着吻着觉得怀里的人又落下泪来,无奈地揉了揉他的脑袋。
“哥。”卫泽把裤子脱下来一点,露出满是红痕的臀瓣,“后面……用后面……”
“不怕大夫回来撞见啊?”卫然嘴上拒绝,却飞速解开了腰带,“后头没用过,不怕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