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妻受被蹂躏的一生_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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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章 剧痛

隔日,一个太监来给凤潼递话,说是南宫穆病了,希望能和他聊聊天。凤潼心中疑窦顿生,他不知道是南宫穆真的因为受到打击而生病了,还是中了毒,或者这干脆就是一个计谋。也许萧兰亭想骗他到什么地方去,谎称是南宫穆找他;或是真的南宫穆找他,但是其实他没有病,只是在筹划什么。他对这个表弟的感情很复杂,既有一点儿情分,又因对方的所作所为而感到不满。南宫穆确实不是好皇帝,但是他心里是想做一个好皇帝的。平庸的皇帝不可怕,可怕的就是南宫穆这样看不清自己的。凤潼今日的处境,对方难辞其咎。对方是个冷血帝王,也很难说对凤潼还有几分情分。

可是凤潼斟酌再三,到底心软了。他想到这个表弟遭逢大难,说不定没几天好活了。若是真的生了病,想和自己说话,却又无人在身边,那多么凄惶可怜。他问萧兰亭派来的大宫人自己能不能去,大宫人心想萧兰亭此时在督战,没空理这些事;又想到萧兰亭名义上只是丞相,其实没有资格管凤潼这样的皇亲国戚。如果这么一点要求都驳倒,那也太严苛了。于是大宫人换了笑容,说凤潼想去便去,不需要请示的。只是身边的人都要仔细着点,毕竟凤潼快生了。凤潼一寻思,便索性以此为借口要带个太医去。他想如果南宫穆真的病了,可能没有得到好的诊治。这回带着太医,正好叫太医瞧瞧。有自己监督着,太医应该不至于糊弄过去。

于是凤潼被一群人簇拥着上了船,一个有力的太监撑篙划桨,驾着小船到那白雾蒙蒙的北湖中心去。

凤潼甫一上岛,便看见那中间五六个侍卫把守着一座年久失修的亭子,顶盖上都冒出了野草。他知道那便是南宫穆如今的居所,不由得心底一叹。等到进了亭子,他看见黑黢黢的屋子里仅有墙边一条窄榻,榻前一个小几,几上一碗汤药,心里更是五味杂陈。

一个少年裹着一床被子缩在榻角上,因着房间阴暗,一时竟很难让人注意到。听见了凤潼的脚步声,他忙探出头来唤了一声表哥。他脸色蜡黄,身体消瘦,只有一双眼睛亮得异常。凤潼一时没有认出来,反而被吓得后退了一步。

南宫穆见此,脸上有些尴尬难过,边咳嗽边道:“朕知道自己错了,天下人谴责朕都是应该的。可是朕没有想到,表哥你到底也嫌弃朕了。”

“这是哪里的话!”凤潼不管之前心里再怎么想,这时只有心疼了。没有了帝王的架子,南宫穆还是像多年前那个孤苦无依的少年。凤潼连陛下的称呼都忘了,道:“表弟,你怎么病成了这个样子?就没有人照顾你的病吗?”

“太医来过了。”南宫穆恹恹的:“熬了药,我没吃。”

他也不自称“朕”了。

凤潼看到那几上一碗药还是满的,伸手去端,冰凉。他道:“我叫他们把药热一热吧?不然,我也带了太医来,叫他另给你写个方子可好?”

南宫穆摇摇头:“我不敢吃。”

一个侍卫抱怨道:“大人您看,这是他自己不吃,不是我们苛待他。这是正经太医开的药,他不吃,能怪谁?莫名其妙地就病了,不知道的以为我们弑君呢!”

另一个侍卫插嘴道:“是呢!一声不响地病了,俺们好大的罪过!

凤潼见这情形,知道药大约是没问题,南宫穆是自己病了的。也是,要杀他,一条绳子一碗鹤顶红就可以,为什么要费事下慢毒。做成病逝的样子有什么好处?这亭子里没有别人,只要南宫穆驾崩,天下人不论怎样都觉得是萧兰亭杀了他。

他安抚了侍卫们,让随身下人给了一人二两银子的赏钱。侍卫们的脸色总算好看了点。

南宫穆道:“何必赏这帮子为虎作伥的逆贼。”

凤潼蹙眉道:“这样你好歹过得舒服些。”

南宫穆眼睛里含着泪光:“这有什么意义!我知表哥疼我,可是我都是废人一个了。”

他还想说什么,又警惕地瞧了瞧四周,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凤潼想说些谎话哄他,告诉他好好活着,以后还有希望。可是他说不出口,也不方便说。这里都是萧兰亭的耳目。

静了一会,南宫穆可怜巴巴地说:“我,我不喜欢这些人。我好想念以前,表哥带着我两个人玩儿。”

旧事纷至沓来,凤潼心中一痛。他在赵府见不得外人,南宫穆也见不得外人。一个大孩子,一个小孩子,两个孤苦伶仃的人,彼此是对方的玩伴。后来乾明宫变了,南宫穆被赵泽和送进宫当了皇帝,凤潼时常还会感到寂寞。

凤潼向下人吩咐道:“你们出去吧。我与陛下单独待一会儿 。”

“这……”负责的大宫人迟疑道:“这恐怕……”

“你们也不走远了,就守在外面。”凤潼道:“能有什么事呢。”

大宫人想了想便应允了,这亭子墙薄,隔音不好。他们就在外面,如果有什么违逆的话都能学给萧相听。一个孕夫,一个病人,也不能插翅飞出了湖心岛去。既然大宫人首肯了,其他人也都下去了。

南宫穆见人都出去了,果然脸色好了些。

凤潼微笑道:“这样舒坦些了吗?”

“谢谢表哥。”南宫穆道:“表哥不要站着了,坐到我身边来吧。”

凤潼身子笨重,一时没挪动,南宫穆又补充道:“不碍事的。我的病是自己不盖被子吹冷风折腾出来的,不是那种凶险的病。”

凤潼吃了一惊,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人总要好好的活呀。不管受了多少苦,只有活着,才有一线希望。”

南宫穆自己下了床走到凤潼身边来,果然身手还灵便,不像看上去那样病重。他淡淡道:“如果是别人这样说,我肯定骂回去。可是我知道表哥吃了许多苦,这些话是真心的,不是风凉话。”

他细细看凤潼的面孔,道:“那些侍卫说话都不避着我,甚至时常当面埋汰。幸好如此,我才知道表哥入宫了。表哥,我就是为了能好好活着,才故意把自己弄病了。不病,表哥怎么能来看我。”

“你……”凤潼一惊,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南宫穆忽然冲着凤潼笑了,目光转向凤潼的肚子:“表哥,我的侄儿何时出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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