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饶命。”
正是被罚去拱宸门,贬为宫人的蕊淑妃。
蕊淑妃为何在此?明明是雨天,烧纸如何才能有这么浓的烟气?
全然是有意为之。
谁在替蕊淑妃开方便之门,或者,是想把蕊淑妃再奉到父皇面前?
我想起那日在垂纶亭的私语。
铭珈禁闭在景阳寺才月余,皇后若有动作,也不会现在,至少要过一年半载的日子。
蕊淑妃是皇后弃子,那么,为何千金之躯的大皇子都贬为庶人,而微不足道的弃子却没有死,而是被发配到这偏僻的皇宫一角。
迎阳宫的宫墙,真的是被雨塌坏的么。
一队人马被蕊淑妃这般冒死一扑,轿辇晃了晃,我抓着内壁,六神无主的冲下轿辇,赶到父皇身边。
“父皇,可是出了什么事。”
梨花带雨的蕊贵妃,仰着一张粉黛全无的花靥,两只眼哭的恰恰好的迷蒙浅绯,滚滚的流下两行清泪。柔缎似得黑发鬓边簪一朵白海棠,在漓漓的雨中沾黏在脸颊,尖尖的下颌执拗的拗着,哭诉道:“皇上,奴婢罪该千刀万剐,但奴婢对皇上是真心的。”
我挡在父皇面前,对一群束手的内室斥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拖下去,别冲撞了龙体。”
圆润的肩膀被拉扯着露出一小片玉色肌肤,细细的琵琶骨凌凌浮在雪堆里,好似梗在心头的刺,蕊淑妃好似跌落泥里的落花:“奴婢不愿苟且偷生,但求皇上赐旨一死。”
父皇在我身后轻声喝:“无忧,这么大的雨,你快些回轿。”
我惊疑的望着父皇的目光沉沉的在蕊淑妃身上逶巡,半响挥了挥手,任人把蕊贵妃拖下。
没几日,父皇因为身边宫人伺候不周,狠狠的发了一顿脾气,,蕊淑妃被人悄悄的送入了延福宫。
绝色,自然有绝色的道理。
听到延福宫的消息,母妃做针线的手抖了抖,扎了个殷红的血珠,洇染在锦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