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哼一声:“真也罢,假也罢。各人的心愿都了,这样就够了。”
我盯着他:“那俩个才人,是被屈杀的罢。”
他但笑不语。
我摇摇他的袖子央求:“如意,你回来,别再呆在皇后身边,我怕。”
”公主怕什么?”他的指尖在我发间穿梭梳理。
“做多了坏事,会遭报应的。”
他沉醉埋首在我发间:“小人给公主梳头吧。”
我的发又浓又厚,颇有些难打理,如意的手灵巧的在发间穿梭。
“小时候如意经常给我梳发呢。”我回忆道:“那时候我不老实,有一次爬树看鸟窝里的小鸟,辫子挂枝桠上动不了,在树上急的快哭了。”
他愉悦的笑:“还是小人登梯子上去把公主头发解开,抱公主下来的。”
“后来再也不要别的宫人帮我梳头发了,只要如意。”我叹道。
如意不知道,他去皇后身边当差后,有一回皇后在大家面前夸他发梳的好,回来后我躲在被窝里哭了许久。
他给我挽了个百花分肖髻,端详着我:“我的公主长得真好。”
我含羞:“哪里好了。”
“无一处不是小人心里熨贴的好。”他亲吻着我的指尖。
蕊妃搬去绛霄楼后,延福宫常鼓乐笙箫大作,我已很久没能向父皇请安了,天气愈发冷起来,几场绵绵秋雨过后,禁苑满地泣红枯黄,踩上去吱嘎作响。我独爱此声,每年秋天都少不得在苑里多走几回。
眺目望去。延福宫仍是草木青葱宛如夏日。听说延福宫在入秋时已烧起地龙,又盖了暖棚,花草浸了暖气,仍是无知无觉的不知秋至。
外家几个舅母来宫里请安,还抱来了我的小侄子蔚然,今日才满百日,正敲遇上母妃生辰,抱进宫里来沾沾福气。
未妨惆怅是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