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浅笑着:“公主莫要杞人忧天。”
我转念一想,盯着他优美的侧脸:“那你呢,会不会像父皇一样,十几年后也腻味了我?”
他一怔,停下手中的笔,挑眉看着我:“十几年....”
我追问;“对,等我长大后,你还会喜欢我么?。”
他的微笑意味深长,低下头整理着宽大的衣袖:“十几年以后,公主还肯要小人么?”
我仰头笑道:“当然。”
他的神情有些阴郁,洁白的手指抚着我的发钗,笑的有些清冷的意味:“如果小人惹公主生气了,那要如何。”
“你不许惹我生气,只许哄着我逗我欢心。”
如意抿着唇微微一笑,好似一朵开在午夜的优钵昙花,弯下身子视若珍宝的啄着我的唇,窗外鸟啼婉转,荼蘼花开的正艳,含笑的香气盘旋着整个屋子,我被抱坐在桌上,打翻了一角的砚台,黑漆漆的墨汁沿着桌脚铺展而下,沉香墨的浓馨沾染在纠缠的衣间,谁要去管它。
夏天就要过去了。
天气还闷热的时候,宫内出了一件大事。
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匆匆穿梭在蕊淑妃的荔枝阁,父皇震怒,在禁门前砍了两个内侍的脑袋,又怒斥皇后治宫不谨,让皇后在荔枝阁外跪了好几个时辰。
蕊淑妃小产了。
一群太医战战兢兢的轮流诊断,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淑妃体内毒药伤胎,以致未足月而产。 蕊淑妃悲痛欲绝形销骨立,半夜在屋梁上挂了白绫,幸亏宫人警觉,及时救了下来。
体内有毒,是谁人下的毒要毒害皇嗣,父皇责令皇后要清肃禁内,把凶手找出来。
如意当时说,蕊淑妃月月都需服用秘药,绝无可能受孕。这毒,若不是别人下的,也定是那秘药里头就带着的。
我望望悠闲喝茶的母妃,神态轻松,一副不关已事的姿态。
在宫里,有皇嗣,就是护身符。
未妨惆怅是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