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我的别墅,或者四十平的公寓。
我死了吗?
我尝试着活动了一下双手,传来一些酸痛的感觉,我便知道我没有死。
至少我没有上天堂,据说天堂里没有病痛。
……而且我这种人也上不了天堂。
所以我到底在哪?
房间里没有人,房门关着,但窗户开着。窗帘只拉了一半,我能看到外面的树木,能感到从窗口吹进的微风。
应该是八月的天气,不那么凉快,也不那么闷热。
这是间卧室,而且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俞衡的卧室。
因为被子上有他的味道。
我尝试着坐起身,关节处稍有些酸涩,但一动就舒展开了,应该是我昏迷的时间里,一直在有人给我活动和按摩。
不用想也知道是俞衡。
我记得我睡着的时候,才刚刚开春,现在居然已经夏末了,难道我睡了半年?
再恐怖一点……睡了一年半?
关键是,我为什么还能醒来?
我打了个哆嗦,盘起腿梳理头绪。
等一等,我的腿……
我低头看了一眼,发现它真的好端端地盘着,动作很自然,并没有滞涩的感觉。我完全不信,伸手在我脚腕上捏了一把,结果差点把自己疼出眼泪。又捏了捏腿肚子上的肉,一点也没有萎缩。
这不可能,莫非我真的完全好了不成,可我的肾还……
我又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撩开自己的衣服。
右下腹多了一道明显是手术留下的伤疤,大概有十五公分长,呈弧形,停在我胯骨的那个窝里。
我瞬间明白了,难怪我没有感到身体的不适,我的肚子上多了一道伤疤,而我的身体里,多了一个鲜活健康的肾。
我顿时汗毛都竖起来了,扯着嗓子大喊:“俞衡——!!”
俞衡很快出现在我面前。
我听着脚步声,他好像是跑过来的,貌似还因为激动,中途绊了一跤。
他看见我醒了,显得如释重负,目光柔和着,声音竟有几分颤抖。
“砚之……”
我不管那些,只指着自己肚子上的疤:“怎么回事?”
他向我走来,把我压在床上,似乎想要亲吻我,被我躲开,才道:“就那么回事。”
“你从哪给我找的肾源?”
他撩开自己的衣服,我看到他身上也有类似的一道疤,不过更靠上,紧贴着肋下,弧度没我这个大,也稍稍偏向腰侧一点。
我顿时明白了,甩手就要给他一记耳光。
结果他轻易抓住了我的手,弯着眼睛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