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车停在紧急停车带边,下了车点了一支烟,这才发现手抖个不停。
回想刚刚在酒店,对方的手搭在他贞操带上的那一刻,他心头猛然袭来的恐惧,叶然终于不得不面对自己的内心:他这么作了大半个月,心底里却还是存着回到龙晖身边的念头——哪怕拿到了休书,他都没有想到解开贞操带一次。
叶然抖着手抽完了一支烟,情绪终于慢慢平静下来。
他能做到全球最精英的基金经理,性子里有杀伐决断的特质,一旦想明白了,反倒安心了。既然离不开那个男人,就努力回到他身边去呗。
然而说来容易做来难。
叶然认真想要找人时,却发现身为奥运冠军的龙晖并不是那么好接近的。
两人的社交圈其实很少重叠,难以发生偶遇的情况。专门去了队里,向来通行无碍的他这次却被拦住,并告知名字已经不在家属目录上。
叶然这才有些着慌。
他花了一个月时间,试了好些途径,竟然都无法联系上龙晖,无奈之下,只好给方泰打了电话。
小管家倒是接了,听到他的请求,静默了半天,才讷讷说对不起,实在是帮不了忙。叶然也知他是断然不敢违抗龙晖的意思的,只好挂了电话。
他的办公室是全透明的,底下人见他站在落地长窗边,一动不动站了半天,都开始疑神疑鬼,有些助手甚至出了错。
叶然听见手机上提示音不停想,才终于回过神,一低头看到手机上曲线,探出头来就喊,“哪个笨蛋做的多头!”。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片刻,那个倒霉催的助理颤巍巍的举起了手。叶然咬牙看了他半天,不知想到什么,突然一皱眉,挥了下手,竟然就轻轻将他放过了。
助理坐下,只觉得背上全都湿了,同时脑海里的小剧情却疯狂上演,已经进入到金融精英将犯了错的小助理带到办公室,当着一办公室的人揍屁股了。
叶然自然不知自己正被助理意淫,他看着那造成了今天起码一个点利润损失的笨蛋时,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句话,“没什么是钱不能解决的。如果有的话,更多的钱。”
叶然豁然开朗。
国球队这两年缺的是什么?钱啊。虽然国家队的日常训练、工资部分是纳税人出了,但要推广国球,以及提高队员待遇的奖金,却要靠市场化了。
叶然努力回想他们赞助商的分级,龙晖肯定是提过,他当时嗤之以鼻,觉得辛苦卖艺才挣这么点,太不值了。记忆中不过千万级,他拿起手机搜索了一下最新一个赞助商,果然如此。
就算支付了律师费,叶然名下的现金也还有近一个亿。他在通讯录里找到了他认识的最八面玲珑的掮客,开始拨电话。
三天后,那位掮客约到了古亮和龙晖,他介绍完情况,对面两人交换了一下目光。
“一个高端酒会。”古亮沉吟道,“有媒体么?”
掮客摇头,“您放心,非常私密,嘉宾不会超过50人。包括咱们国球队的人。”
国球两个队加起来也有小30人了,古亮一抬眉,更不明白对方的用意。
“他们是什么公司?”古亮想着也有可能是创业公司一掷千金,想要吸引眼球。掮客的笑容略有点虚,“呃,您放心,对方承诺不会有任何公司宣传品在现场,也不会有传播。他们只是想内部答谢。”
龙晖的眼神突然锐利了起来,“不会是金融公司吧?”
掮客心里我操了一下。他一直听说打球的人智商都高,却还是低估了对面这两人。
原本他不想透露这点,但既然被问到了,也不可说谎,只能无奈点头。
古亮在旁边听出了问题,打了个哈哈,说你也知道我们上头有主管领导的,要不这样,你回去先给我们准备个方案,我们往上报。
送客之后,他才转向龙晖。
龙晖心中恼怒,他听方泰说了叶然打电话回家里的事,却没在意。本来以为这事已解决了,不料他如此纠缠,如今只能将实情告诉古亮。
他最是爱面子,因此只捡最关键的环节说,三五话也就完了,古亮只听得窘窘有神。
龙晖成绩出的早,长得又好,十年来主动贴上来的侍人是不少,其中不乏叶然这样十分出色的。队里训练忙时,他偶尔也会趁午休或晚训后偷溜出去,让家里侍人提前到附近酒店等他以解决生理问题。教练组心里有数,但既然不影响成绩,而且男人么大家都懂得,也就心照不宣。
他果断拍板,“既然这样等他方案来了我找理由拒了就是。”龙晖却摇头,“有钱可挣,干嘛不挣?给陪练们发红包也行啊。”
古亮看他隐不住带出的风雷之色,知道这事早晚得解决,自己得在旁边看着点,以免搞出个大事件,想想也就应了。
叶然听掮客回报结果,心中得意,趁着闭市,去商业街挑了好些衣服。
他之前的衣物都在家里。龙晖既把他的钱都还了,自然并不想要那些物品,方泰也问过他要地址,想打包递给他,叶然却总是推脱尚无固定住处,其实却是不想在那个家中失掉最后一点存在感。
叶然在他常惠顾的几个品牌都是大主顾了,店员也认识,刷完卡当即安排递送,留了他暂居的地址,才高高兴兴的打道回府。
他在公司附近的五星酒店长租了个总统套,回去洗完澡后,站在镜前擦身,一低头就看到了腰上系的那贞操带,想起这还是龙晖买的,心情就又落了些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