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
那人说:
“是两个比姑娘还好看的男人。”
鸿影和雪照身上始终脱不去做小倌的一点阴柔,就算穿了其他男人都穿的款式,腰带一系,便衬出那腰臀,加上衣服熏了香,又长得漂亮,故而被枯荣山庄的粗汉形容为“比姑娘还好看的男人”。
雪照和鸿影一瞧见两月没见的贯仲,若不是周围有其他人,险些就跪下了,雪照掉眼泪道:
“爷,你为什么不回来,是不要我们了么?”
鸿影眼圈也红红的,贯仲道:
“别哭了。”
鸿影垂头道:
“雪照担心你好久,瞧见没事,他心里高兴。”
雪照说:
“贯仲,你下一回什么时候回来?初六初七能回来么?”
按日天算,下月初六初七贯仲应该是轮休。
贯仲却没有吭声。
鸿影咬唇,问:
“爷……以后还回来吗?”
贯仲道:
“你们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吧,别总想着我。”
雪照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鸿影也明白,他当即拉着雪照跪下,惊恐道:
“爷,我和雪照都是你花钱赎来的,你不能说不要就不要。”
贯仲咬咬自己舌尖,他曾经立誓服从效忠与枯荣山庄,这是一个属于男人说誓言,是必须牺牲一切去捍卫的誓言,他已经这样对自己说了两个月,但是当雪照和鸿影出现在他面前,他还是感到心口像是被人揍了一记重拳。
贯仲眼里都爆出血丝了,他说:
“你们回去吧,你们的卖身契早就毁去了,缠着我干什么。”
雪照和鸿影的卖身契被赎下那一天就在他们面前撕去,若是那一纸文书还在就是低人一等的奴隶,待得撕烂了才回复自由身。
雪照闻言又开始掉眼泪,鸿影也摇头,说:
“我们心甘情愿跟着爷。”
这时候其他围观的人也瞧出地上跪着的是两只兔儿爷,看门的与贯仲不熟悉,还当时贯仲欺辱了这两个年轻人,于是悄声议论。
司卫长鹄立闻讯赶到,雪照和鸿影已经被劝到门厅里,依旧低头跪着,贯仲让他们起来离开也不肯。
鹄立听了些只言片语,就有些明白了,问道:
“贯仲,你的人么?”
贯仲这回没有犹豫,低头道:
“是。”
鹄立心道:
难怪不肯带回来,居然是两个小倌。
他嘴上责备:
“你也当真是胡闹了。”
完全像是父亲的语气,贯仲把师父律回当爹,把鹄立当半个爹,他在雪鸿两人身边也跪下,道: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让他们走吧,贯仲甘愿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