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如猛兽一般饥渴的男人怎受得了如此的刺激?只见他呼吸更加急促而灼热,喉间发出一声低吼,高大的身躯沉重地压了下去。
“既然我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不如就做真的夫妻……”
“你哥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
“即使我们昨晚真的……发生了什么,也是在我神志不清的情况下,不是我愿意的……大叔,你把昨晚的事情全都忘掉吧,我也当作什么都没发生,我们还像从前那样,好不好?”
梵露不停摇摆脑袋,躲避他追随而来的炽热的吻。
可是陶阳怎会容许她逃离,一只大手凌空而来,钳制住她乱动的下巴,掰正那张美得令人窒息的脸孔,令她不得不与他正面相对。
梵露慌乱的眼神对上他一双眼眸,霎时便被里面不知何时涌上的怒意镇住了。
“真的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五指收紧,迫使她尖尖的小下巴往上,几乎碰到他的下唇,绝美脸蛋上的表情从呆怔慢慢转为痛苦之色时,才听他低低地,冷冷地说道:“即使有了肌肤之亲,也不能让你多看我一眼?”
一向温润如水的幽深眼眸染上熊熊怒火,是她从未见过的愤然之色。
“大叔,我们真的不可以……”
“你我男未婚女未嫁,为什么不可以?你都可以跟自己的亲哥哥做爱,为什么不可以跟我做?”
他怒火攻心,手指力道不自觉加大,令得她下巴剧痛,加之心中惶然和委屈,那双天使般纯净明亮的眼睛登时储满泪水。
对上这一双水汪汪的委屈泪眼,不知为何,陶阳心中忽然一软,怒火消了大半,手上力道一松,眼眸染上一丝凄然。
大拇指摩挲着她光洁如玉的下巴,惨然一笑:“从地铁上第一眼见到你,我便无时无刻不在渴望得到你。可是你的视线一直追随着你哥,从来都不肯在我身上多停留一秒,我嫉妒他嫉妒得都快发狂了。昨晚你抱着我求我要了你,你知道吗?这是我做梦都想得到的,我想珍惜老天给我的机会”
“大叔……”梵露被他眼中的伤痛刺痛了眼,哽咽着道:“爱情也分先来后到,我先爱上了哥哥,你却迟到了。我的心很小,装不下两个男人,因为哥哥已经把它占满了。”
“所以,即便和我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依然不能改变我们之间的关系吗?”
“抱歉……”
“好了!别再说了……”他高大的身躯忽然倾轧下来,将她结结实实压住,脑袋深深买入她的颈窝,梵露吓得差点尖叫:“啊!大叔不要!放开我……”
“别动,求你了,不要动……”他像一个受伤的小男孩,脑袋窝进她肩头,一动也不动,除了灼热的呼吸和剧烈跳动的心脏外,整个人没有一丝生气。
梵露不解他的反应,果然不敢乱动,生怕一不小心令得他脾气再次错乱,瑟缩在他身下大气不敢出,只拿一双楚楚可怜的水墨眼睛看着他凌乱的头顶。
不知为何,在这奇异的沉默中,她感受到了一股颓丧之气,从大叔身上散发出来的,以前从未见过的,萎靡颓丧。
过了好一阵,就在她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准备再次挣扎的时候,大叔竟然缓缓爬起来,离开了她的身体。
她看见那双总是闪着温润如玉光芒的眼眸一直下垂着,浓密的睫毛盖住了里面所有的情绪。
他坐起身来,声音低沉得有些苍凉:“起来吧,我送你回去。”
“啊?”梵露愕然。
“你放心吧,昨晚你一丝不挂趴在我身上求我,我都没有碰你,现在又怎么可能强迫你做违心的事。”
陶阳在心中黯然道:我这样做,不过是想让自己彻底死心罢了。
两天之后,帝都最好的医院里,脸色苍白的少女静静躺在病床上,只有在这时,她的内心才真正跟外表一样,安静沉寂。
梵建林似乎一夜之间老了十岁,一向浓黑抖擞的短发染上了霜白,看见一双儿女携手而来,愁眉苦脸的老脸终于露出一丝宽慰来。
“爸……”
离家出走这么长时间来,父亲第一次跟他们联系,为的不是表达关怀和愧疚,而是床上躺着的这个少女。
对于这样偏心的父亲,梵露心中很是反感,同时又为自己和哥哥抱不平,但为了照顾他老人家的情绪,还是一见面就打了声招呼。
“悠扬,小露,你们终于肯回来了。”梵建林几乎老泪众横。
你又何曾希望我们回来过?!兄妹俩相看无语。
“小露,你在这里照看一下姐姐,我跟你哥有事商量。”
说着这话,也不等他二人同意,便率先往门外走去。
梵露将手从哥哥的大掌里挣脱出来,瞥了眼门外,低声说:“快去吧。”然后坐在床边凳子上,拿出一个苹果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