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析咬了咬下唇,认真地说道:“我会注意的。”
蒋继平把回乡的机票退了,执意要在家陪许析养伤。许析心中非常过意不去,认为清明节回家祭拜逝去的亲人才更重要,何况蒋继平对至亲感情深厚,又是多年来首次回乡,却因为自己一时任性改变了计划。
但蒋继平是个唯物主义者,觉得为死者做的一切都是生者给自己的慰藉,不急这一时。许析的伤则更让他挂心。其实许析只有一点会阴撕裂伤,结果被蒋继平像养胎一样安置在家,恨不得三餐都给他端到床上。许析都被蒋继平养懒了,天天吃吃睡睡跟蒋继平亲热亲热,假期很快就过去了。
这天许析在画室上课,余光看见有人走了进来,和老师交谈了两句,就开始在画架间踱步、看学生们画画。许析感到那人走到自己身后看了良久,忽然开了口:“许析?”
许析转过头去看到了凌颖,忙站起身道:“凌老师。”
凌颖笑着拍拍他的肩道:“你爸怎么样?”
许析忙不迭地道谢,凌颖摆摆手笑道:“没事就好。”
凌颖对许析的画指导了两句,临走前说道:“画得不错,现在可以有意识地准备一下作品集了,以后如果留学要申请哪个学校,我可以给你写推荐信。”
许析愣了一下,点头应了。虽然他知道蒋继平的圈子里儿女出国深造的很多,可蒋继平也没提过,他也没想过。况且许析也舍不得一年到头不着家。现在飞回蒋继平身边需要一个多小时,已经让他非常难耐了。
蒋继平生日快到了,许析每次都会给他画张画,今年他打工赚了点钱,想给父亲买点什么。他在市中心逛了一天,最后挑了条领带,拎在手里觉得这礼物的心意反倒不如往年了。
许析打算顺路到画材店添置一些颜料,沿途有很多艺术工作室和小作坊,外面张贴着各种手作绘画课程的广告。许析路过一家陶艺馆,橱窗里展示了一些陶瓷的小摆件和用品,许析看到一对衬衫袖扣和自己买的领带颜色很相配,便走了进去。逛了一圈,挑花了眼却没有特别中意的款式。老板在一旁推荐他们的手作体验课程,许析想着这是他和蒋继平确定关系后的第一个生日,决定给他个特别一点的礼物,便付了体验课的学费。
许析用陶土做了两颗袖扣,老板拿出釉色样品给他挑选。许析想在上面各写上两人名字的缩写,但两人不同的姓氏却像是根刺一样一直扎在他心里,此时一动便隐隐作痛。许析抿了抿嘴,在两颗袖扣上分别写上了J和X。许析想,这不一定是“蒋”和“许”的缩写,也可以是“继平”和“析”的拼音首字母。想到这里他就不那么难受了,又喜滋滋地给蒋继平做了个领带夹。
几天后东西烧制好了,许析将它们黏在金属搭扣和夹子上,包装好寄给了蒋继平。
又过了几天,蒋继平的学生给许析发微信问他:“小析析,你给你爸做的袖扣真好看,蒋老师臭美死了,天天抻着胳膊到处显摆,生怕人家看不见他的袖扣。你能不能给我做个耳钉的?我女朋友也快生日了。”
对方就是之前开他玩笑说蒋继平去见他后妈的那个学生,许析直接把工作室的淘宝链接扔给了他,把手机揣回了兜里。他想象了一下蒋继平干什么都抻着胳膊的样子,不由地偷笑了起来。
五一放假许析飞回B市,见到来接机的蒋继平,戴着他送的领带、领带夹和袖扣,心里高兴得冒泡,恨不得去学一身裁缝的手艺,把蒋继平用自己的作品都包起来。
蒋继平驱车带许析到超市,打算买些食材。排队结账的时候,蒋继平将购物车里的东西往传送带上摆,余光瞥见许析从货架上拿了一盒花花绿绿的东西。蒋继平头也没抬,以为他拿了什么糖果,说道:“放上来吧。”
许析却表现得有些迟疑,小声说道:“我自己来吧。”
蒋继平直起身来,看到许析手里捏着一盒安全套,脸上顿时有些发热。售货员已经扫完了其他东西,有些不耐烦地问道:“一起的吗?”
蒋继平摸摸鼻子清了清嗓子,拿过许析手里的盒子放到传送带上,说道:“一起吧。”
回去的途中两人都没说话,沉默中却多了种暧昧的氛围。刚进家门许析就把手里的塑料袋扔在了地上,搂着蒋继平的后颈亲了上去。蒋继平被他扑得踉跄了一下站稳了,手里还拎着两袋食物,他低下头含住许析的嘴唇,回应他的吻。许析热情得有些黏人,每当蒋继平有意结束,他就又缠上来。一来二去,蒋继平呼吸加重,攥着塑料袋的两手都浮现出了青筋。许析感到蒋继平很快就起了反应,硬热的下体与自己的抵在一起。
有些事情做过了就再难回头,旖旎的记忆太过深刻,身体本能地做出反应。蒋继平手中的袋子落地,他一手揽住许析的后腰,另一手捧起他的下颌,拇指摩挲他的脸颊,有些急切地吮吻他的嘴唇。许析睁开眼,看到蒋继平微微别着眉,耳廓通红,炙热的鼻息喷薄在他脸上,嘴上的动作变得愈发焦躁。许析将手指插入蒋继平的发间,触到他湿热的发根,沉迷地闭上双眼。
唇分时两人都有些气喘,许析要进卧室,蒋继平迟疑了一下答应了。一进房间许析就像小狗一样把蒋继平扑倒在床上,蒋继平被他急吼吼的样子给逗笑了,他勾着嘴角支起上身,一手扶着许析的后脑与他接吻。许析伸出湿软的舌尖往蒋继平口中探,蒋继平就用牙齿轻轻碾它,用自己的舌舔舐它。
许析跨跪在蒋继平身上,笨拙地抚摸父亲发硬的下体。蒋继平也伸出手隔着裤子揉弄许析的分身。许析被父亲摸得愈发难以把持,他把自己的牛仔裤和内裤蹭到膝盖处,蒋继平便把手指探到了他腿间,雌穴一经碰触就溢出了动情的汁液,蒋继平拨开濡湿的阴唇,将手指挤进柔软滚烫的甬道。许析颤抖着发出呻吟声,下体反射性地收缩。
蒋继平感到手指被火热湿润的黏膜紧紧裹住,他猛然回忆起进入这里的极致快感,不由地觉得口干舌燥,他艰难地吞咽,看着许析喘息着、用发软的手指撕扯自己的皮带和裤链。
许析感到体内的手指退了出去,突然空虚的甬道不甘寂寞地收缩着。许析看着蒋继平底裤中隆起的下体,他还清楚地记得与父亲交合的疼痛和欢愉,有些紧张地拉开了蒋继平的裤腰。
蒋继平却忽然按住了许析的手,喘息着说道:“不行……”
许析向父亲求欢被拒,眨着眼委屈巴巴看着蒋继平,看得蒋继平很有负罪感。可他怕再弄伤许析,而且听了程文的话之后也有些后怕。蒋继平跟许析打商量,要帮他用手解决;许析好了伤疤忘了疼,认为自己的身体没有问题,况且他们还有了准备。
蒋继平不明白许析对性爱方式的执着,在他看来,只要能让许析舒服就行了。但许析很执着,说如果两个人不能一起得到快感,就没有意义。
蒋继平拗不过许析,沉吟了半晌,清了清嗓子别开目光道:“……那……还有另一种方法,你想试试吗?”
第35章
蒋继平看向许析,见他一脸期待地点点头。蒋继平无奈,面红耳赤地向许析解释了一遍。许析坐在蒋继平腿上,听他一本正经地口述自己将要做的事情,像讲解物理实验一样,只觉得有种别样的情色意味,听得也红了脸,爬下床说道:“……我先去洗个澡……”
两人先后洗了澡,蒋继平回到房间,见许析穿着跟他同款的浴袍盘腿坐在床上,头发还湿湿的,手里摆弄着那盒安全套,看上去有些紧张。蒋继平坐到床沿,背对着他擦着头发说道:“别勉强自己……”
蒋继平感觉身后的床垫下陷,然后他看到许析的浴袍被扔到了一边。蒋继平觉得背后一暖,许析将下巴放在他肩头,柔软湿润的嘴唇亲吻着他的耳廓,两条手臂环到他胸前,一只手伸进他的浴袍前襟慢慢抚摸,然后扯开了他浴袍的腰带。蒋继平意识到许析正浑身赤裸地搂着自己、笨拙努力地诱惑他。
蒋继平呼吸加重,他转过身去抱住许析,问道:“冷吗?”
许析摇摇头,搂着蒋继平的后背倒在床上,仰起头去吻他。蒋继平俯下身闭上眼与他唇舌交缠,一手抚摸许析浴后潮湿温热的肌肤,从脖颈到胸口再到下腹和侧腰,许析敏感地微微颤抖,皮肤都泛起红来。蒋继平又用嘴唇去轻吻那些他手指触碰过的地方,许析陷在床铺中急促地喘息,感到父亲炙热的鼻息随着柔软的触碰在自己身上游走。许析从没有被父亲如此细致地爱抚过,酥麻感如电流般一阵阵蔓延全身,他忍不住发出细碎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