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狄原皱起眉,觉得薛凯明又要骗他。
“真的。昨天做太猛了,今天才觉得疼。”薛凯明信誓旦旦地说。”
狄原听他提起昨天就要脸红,懊恼自己做事不经大脑,昨天由着对方胡来。他快步走过来,掀起薛凯明的病服想要检查一下,却被薛凯明攥住手腕,搂在怀里,深深地吻住。
良久,两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都在对方眼里看到情动。
薛凯明揉了揉对方被自己吻肿的唇,“敢嫌弃我,小没良心的。”他放开狄原的手,大度地说,“你去吧。”
狄原猝不及防被他吻了一通,看了薛凯明半天,才无可奈何地说:“你真是有毒。”
狄原从食堂回来,在薛凯明病房门口听到一男一女说话和哭泣的声音,他愣了一下,觉得里面的声音有些耳熟。他推开门一看,发现薛凯明的病床边站着一对高个的男女。
其中那位女士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回过头看,四目相对,她突然发出一声惊叫,朝狄原大步走来,猛地抱住他,“原原,谢谢你照顾明明。”
狄原不禁露出笑,拍了拍对方的肩:“阿姨,好久不见。”他又朝一旁站着的瘦高中年男人打了个招呼,“叔叔。”
来人正是薛凯明的父母。
前几年开始,薛家父母为了拓展市场,离开了A城,搬去北方长住,因此没能第一时间赶来。
狄原许久不见薛家父母,他很依恋对方家庭温暖的氛围,但因为那是自己没有的,总是刻意与他们保持距离,但现在,自己和薛凯明的关系已经不一般了,狄原再和薛家父母说话感觉很是尴尬。
薛妈妈丝毫未察觉,拉着狄原的手说东说西,反倒把亲儿子晾在一边。薛爸爸受不了妻子的话痨,起身进了卫生间。狄原一边应者薛妈妈的话,余光见厕所门慢慢关上,突然想起,薛凯明那条沾满精`液的病服裤还被他丢在卫生间,没有收拾呢。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不一会儿,薛爸爸神色微妙地走了出来,重重地拍了拍薛凯明的肩,“你生病了就消停一点。”
“儿子怎么了?”薛妈妈疑惑地抬起头。
“哼。你问他。”薛爸爸傲娇地扬起声调,“我出门抽根烟。”
薛妈妈没在意,目光又回到狄原身上,突然见到了他脖子上的吻痕,掩嘴笑起来:“哎呀原原,和依依很恩爱嘛。”她指了指脖子。
狄原吓一跳,连忙抬手遮住脖子,刚想开口解释。旁边不声不响听了半天的薛凯明这时突然开口:“那是我咬的。”
薛妈妈眨眨眼,一时愣住。
薛爸爸的手扶在门把上,还没来得及出门,听到这话,大步流星地走回来,毫不留情地一掌拍在薛凯明脖子上,“你这个小兔崽子搞什么!你对得起原原,对得起依依吗?”
狄原也没想到薛凯明突然出柜,惊慌失措地看着对方。而薛凯明淡定十足地朝他笑了笑,继续说:“原原已经离婚了,他现在是我的男朋友,他要愿意,我们也可以很快结婚。”
薛凯明的意外发言,不止让薛凯明的父母惊讶,连狄原也愣住了。
时间霎时陷入静止,不知过了多久,薛母才打破沉默,“我早就猜到了!”她抓着薛爸爸的手,“老公,我早就说了,明明一定喜欢原原,你还不相信!”
这一回,轮到薛凯明呆住了。
徐岭含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翻看着手上的文件,不甚满意地皱起眉,对一旁的男人说:“没办法弄成刑事责任吗?”
男人擦了擦头上的汗,躬身说:“事故没有造成人员死亡,重伤人数也不够,实在没办法……”
“好吧。”徐岭含关上文件,颇为遗憾地耸了耸肩。
“少爷,老爷说请您这件事完了后就尽快回M国去。”
“我会回的,要他别急。”
“老爷已经给您订好机票了。”
“啧。”徐岭含皱起眉,“什么时候?”
“明天。”
“明天?”徐岭含立即从椅子上跳起来。
男人又擦了擦汗,“老爷说您也没有大碍,还是尽快收心回M国。”
徐岭含沉下脸,刚想说什么,敲门声响起,护士探头道:“徐先生,有位陌生的先生来探望您。”
徐岭含立马变了脸色,笑容怎么都藏不住,“一定是学长!”他也没心思再管明天机票的事,让男人赶紧滚蛋,自己则躺回病床上,一切伪装妥当后,才示意护士带人进来。
他闭着眼,听到慢慢走近的脚步声,想象着狄原看到自己会是怎样的表情,但对方走到他床边一米远的地方就停住了,没有发声。
徐岭含心急如焚,偏偏为了伪装重伤昏迷,又不敢睁开眼。他感觉自己熬了一个世纪,终于听到了声音:“不用装了,睁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