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一个厨子的撸猫修养_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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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昀屈指弹了一下他的额头,笑道:“要我把老底都翻出来才能讨你一笑,与嘴皮子何干。”

  林嘉彦回以了轻轻一掌拍在他肩膀上。“快睡觉吧,明天还有正经事。”

  林嘉彦说的正经事,还真的就是挺兢兢业业高大上的事。在N大毕业之后,他如愿加入了Garden国际基金会。他当年在国内读的是国际传媒,在N大修了Sociology,屠龙之技业已娴熟,之后便非常诚恳地投入了为这世界上与他毫无干系的人谋福祉的道路。他并不是多么善心泛滥的人,但是人走到了那个什么也不缺什么也不图的位置上,很容易会被激发出一份责任感。

  更何况,他身边有个季昀呢。

  灵长类会本能地追着光走,这是植根在基因里的生物密码。

  所以,从未对修身齐家治国有过概念的林嘉彦,阴差阳错地走上了一条“平天下”的路,且一步一个脚印,非常踏实。

  这次他的回国,除了念及父母之外,更重要的是代表Garden来和中国某公益基金会谈合作,他们需要募集一大笔资金,为南部非洲泛滥的传染疾病尽绵薄之力。

  隔日,林嘉彦大早起床回了趟家,他问季昀要不要跟他一起去。沐浴在晨光之中的男人略略思考了一下,笑道:“太唐突了,改日再登门拜访吧。”林嘉彦没说什么,匆匆吻了他一下就走了。

  林嘉彦心有惴惴地进了家门,却没想到父亲不在家,母亲正和家中的老阿姨在揉烘培面团,见他进门一瞬间愣了,反应过来才扑上来一把抱住了他。

  业已退却了一脉青涩的林小少爷,在母亲怀里还是那个爱撒娇又任性的孩子,他咕咕哝哝跟梁女士把每周电话里聊的内容又亲口当面重复了一遍,听得母亲满心欢喜又心酸,一刻不停地说宝宝长大了,宝宝真棒。

  末了他提到了季昀,梁女士非常热情地当即要派车去酒店接来吃饭,被林嘉彦尴尬制止了。他想了想,说:“太仓促了。”

  梁女士眼中有笑,笑里又隐隐泪光:“傻宝宝,这人对你好,妈妈就想见一见,再谢谢他。”

  但林嘉彦还是拒绝了,他说,再等等吧。

  只不过等的是什么,他也不知道。

  过了两天柯明轩回来了,他攒了个局,算是正式庆祝了一下林嘉彦的归来。二代圈子尽数到齐,对季昀的出席表示了相当程度的欢迎和赞赏。季昀大大方方地干了三杯,说,非常荣幸能够进入嘉彦的朋友圈子,各位金主请千万不要客气投喂。

  这番话让现场寂静了一秒钟,之后李泽率先吹了声口哨,对着林嘉彦笑意满满地弹了个大拇指。胖子赵彬大笑鼓掌,说季师兄是个妙人。楚奕跟柯明轩笑而不语,跟着也啪啪啪起了个哄,只有边以秋扫了一眼林嘉彦微笑的脸,忽然有些莫名的刺心。但是他终究什么都没有说。

  饭局中段边以秋出去上厕所,摸出手机看了一眼,连日来对他坚持不懈骚扰的某个电话终于偃旗息鼓了,他垂眼盯着那一连串的未接来电看了半天,搔了搔头皮叹了口气。

  柯明轩对于他和钱赢走得近这事儿一直不置可否,但是涉及到了林嘉彦,几乎百依百顺的柯总非常正色对他说:“这事你别掺和,他俩配吗?”

  配不配的,边以秋不知道。但是他觉得自己最好避个嫌,宁可……不吃那一嘴了。

  金主们的大力支持下,林嘉彦和季昀的工作开展得很顺利,他们和中国基金会的华南区负责人碰了个面,就合作内容进行了深度探讨。时下做公益讲究的也是方法,卖惨已经不足以唤起公众的注意力,对方负责人是个很年轻又很有想法的女士,和Garden的两位帅哥碰撞了一番思路之后,提出了一个很具建设性的想法。

  她希望由基金会负责人以及愿意提供支持的企业代言人来亲自拍摄宣传海报和视频,眼球时代,长篇大论的说教往往抵不上一张照片或者一段影像。对于企业来说,这也是双赢的计划。林嘉彦犹豫了很久,最终被年轻女士的滔滔口才给说服了。

  城市进入初冬,一辆路虎从城市街头滑过,午夜时分的世界渐渐安静,晚归路人一两个心急地在路口闯了红灯。忽然听到了一声刺耳又突兀的巨大刹车声,瞬间惊慌失措地转头向着噪声传来的方向望去。

  亮着灯的公交站台前,那辆路虎非常扭曲地横在车道上,明显是仓促打轮之后的急停。地上剐出了焦黑的摩擦痕迹,明明这一刻那辆车只是安静地停在那里,却仿佛能从沉默的钢铁巨兽之内传导出澎湃而不可掩饰的震惊和呆滞。

  路人好奇地又看了一眼,匆匆忙忙走了。

  公交站台的广告画上,一个带点自然卷的小帅哥笑容浅淡,穿着简单的白T和仔裤,单手插兜。他只是随随便便地往那一站,却好像凝聚了这世间所有的光。

第六章

  钱赢在君临天下的小区门外等了一夜,午夜十二点他热血上头地径直冲了过来,下车被冷风一吹才陡然清醒。时间太晚,时机也不合适。柯一宸肯定是睡觉了,柯明轩也必定在家里。他倒不是真的有多么怵柯老板,但是没必要跟这人较劲,毕竟他是边以秋的另一半。

  而且他相信有柯明轩在,恐怕什么都问不出来。

  于是他借着路灯抽完了一整根烟,之后上了车,放倒座椅开始数时间。

  一夜时间也不难熬,因为这样的日子他其实已经过了好几年。一开始仿佛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极慢,后来他养成了习惯,化整为零地去思念那些有限时光里的无限细节。绝大多数是真实记忆,后来掺进了一些合理想象。比如在监狱里最无聊枯燥地背诵核心价值观时,他念一声“富强”,然后就会重温一阵曾在酒店扶墙背入的片段。

  林嘉彦扬起的脖子如天鹅颈般细腻修长,密密的薄汗在昏黄的光下泛着象牙色泽。他低声呜咽着绷直了腿根,因为体力快要耗尽了站不住了,所以夹得格外紧。

  那时的自己在干嘛呢?

  干嘛要真的握住了那两条瑟瑟发抖的大腿,给了那具软弱又香艳的身体一个着力点。那人顺势就整个儿倒进了怀里,在猛然深入的刁钻角度中尖叫着射了。

  明明应该再逼着他一会儿,就这么将他牢牢压住,去玩他敏感得不能触碰的乳尖,然后要他叫老公。

  真是可惜……听过的次数太少,不够回味的。

  钱赢在似是而非的回忆里牵起了唇角,闭了闭眼再睁开,外间的天色已经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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