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打了十数下,宋清如被引而不发的挑逗刺激得脚趾蜷曲,绑在椅子上的右脚抓着椅面,踩在地毯上的左脚亦刮着各种颜色拼接成的抽象图案。他从头开始念,誊抄的句子也划掉重写,握着钢笔的手僵硬且无力,宋清如吸了吸鼻子,心里又委屈又害怕——他张开腿坐在椅子上的姿势,颇像第一次在寝室自慰主动勾引何泽,蚌穴痒得难受,只盼着何泽或者他自己跟之前一样,掰开肥大的唇肉,用指腹揉压阴蒂,用手指插进阴道里,随便怎么抠挖,只要能让他高潮。
他注意力完全集中不到诗集上,迷蒙双眼看着书上一个一个墨色的字,连绵成一片黑乎乎的地带,不知为何恍惚想到何泽脱下裤子,粗大的鸡巴弹到他脸上,逼他含住龟头,再慢慢吞进阴茎,不太好闻的腥膻味充斥他的鼻尖,浓密阴毛刮过他幼嫩脸颊。那时候宋清如只觉得何泽有意侮辱他,强迫他吮吸男人肮脏的生殖器。
现在却十分渴望替何泽口交,早一些把他舔硬了,结束这场折磨。
但宋清如不敢吭声,他向何泽讨了那盘奇怪的录像带,作为交换,他必须顺从何泽,在书房里一边念书一边被他肏至潮吹。他没有达到高潮,没有誊抄完诗集,何泽是不会用鸡巴肏他,更不会射在他子宫里的。他习惯了何泽的阴茎撞开宫口的绝顶快感,蚌穴已经不是随便摸摸就可以喷出水了,很怕下体被玩到天亮也达不到何泽的要求,吃不到他那根又热又硬的鸡巴。
“从前的锁也好看……”宋清如慢慢念着,忽地咬紧唇埋进臂弯间啜泣,但眼角的泪不如阴阜和鸡巴流出的水多。他实在受不住何泽既不使他疼痛又不使他爽利的责罚,大着胆子把没捆住的左脚抬高,手伸到下面,食指中指掰开肉唇,“……钥匙精美有样子。何泽,何泽……我喜欢你……你快用你的钥匙,插进我这把锁里好么?”
何泽停下责打,按摩棒重新抵在肉眼入口处,一边像开锁一样插进去,一边心花怒放地笑:“一生只够爱一个人,一把锁也只能配一个钥匙。清如,你真的愿意让我进入你被锁住的内心吗?”
宋清如哽咽着不说话,松开掰着肉唇的手,在黑暗里摸索着何泽的方向,摸到何泽高挺的鼻子,柔软的嘴唇——沾着淫水的手指还被何泽嘟起嘴亲了亲,接着往下抚摸他的喉结,在上面打了个圈儿,勾引他似的。最后才揽过他后颈,把何泽往他腿间带。
何泽顺着他的意愿,鼻尖蹭了蹭他的阴蒂,宋清如“啊”一声亢奋地呻吟,犹如最坚定的回答。何泽再不管他内心深处是情愿还是不情愿,伸出舌头舔舐宋清如的蚌穴,嘬得湿滑穴口咕嘟作响。而捏着按摩棒根部的手也时而抽动,全心全意根据宋清如的反应,照顾他的敏感点,令他享受做爱的过程中被情人捧在掌心里所取得的快感,而不是带有强制性的、侮辱性的高潮。
剩余的时间里几乎都是宋清如为主导,他被何泽舔穴舔到阴蒂高潮了几次,鸡巴也在按摩棒研磨后穴的刺激下射了一回。他爽得浑身发软,懒洋洋地不想弹动,于是双手揽着何泽的脖子,要何泽抱他起身,双腿亦圈在他强韧的腰上,树袋熊似的紧紧贴着何泽。
何泽把他在书桌上放平,宋清如又撒着娇抱怨桌面有点凉。何泽便翻个身,自己躺在宽敞的桌面上,扶着鸡巴戳开宋清如的阴道口,亲吻着他的额头、脸颊、颈侧,等他慢慢适应大鸡巴的插入。
宋清如紧紧吸着想念已久的炙热阴茎,只觉何泽轻缓地抽插虽然舒服,但总不够滋味,下体阵阵软和的酥麻感不够滋味,何泽眉眼里充满温柔而不是野兽捕猎般的凶狠也不够滋味。他想,我可能真是贱骨头,必须被人激烈又强硬的控制着才会踏实,才会满足。
便用力推了推何泽,从他身上爬起来,何泽不明就里地看着,不敢上前把他抓回来。宋清如却摸到按摩棒,狠狠插入蚌穴里,一边跪在书桌前捧着何泽的鸡巴含进嘴里,信徒般虔诚,被顶到喉咙深处,起了干呕的欲望也不肯吐出来。何泽情不自禁地抚摸他柔软的头发,想起曾听人说过,头发柔软的人,心肠也是非常柔软的。宋清如不但心肠柔软,对待感情的态度也柔软的令人心疼。
何泽挺着小腹,把鸡巴往他口腔里戳。幻想过无数次的场景终于成真,他不仅没有得偿所愿的满足感,甚至涌现出了许多更加贪婪的欲望,不再止步于得到一个稀罕漂亮的玩具,而是希望宋清如是真的放下了陶宁,喜欢上他,跟他过一辈子,看秋去冬来,春暖花开,守着壁炉里的火,院子里的白玉兰,简简单单地渡过未来的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生死与共。
“清如,我很后悔我没有早一点让你明白,我有多想得到你,不是临时起意,更不是相中了橱窗里的一罐糖果。从第一眼看到你,第一次听到你说你叫宋清如,我就应该用你能接受的方式跟你告白。没有陶宁,没有迷药,没有粗暴的强迫,只有我赤诚的一颗心。”何泽捧着他的脸,把阴茎抽了出来,弯下腰,与眼眶通红的宋清如接吻。
宋清如闭上眼睛,主动伸出舌尖与他交缠。何泽且吻且抱着他站起来,拦腰搂住他,扔掉那根碍事的按摩棒,鸡巴抵在穴口,说:“我听别人说,正常的夫妻是丈夫主外,妻子主内。以后在家里不管做什么都由你来做主好不好?你不是怪物,不是多余的存在,你在这个家里,有你想要的所有权利。”
“清如,好不好?”
宋清如无声地哭了起来,不同于在寝室里被羞辱的那次,他不再躲进臂弯里一个人默默流泪,而是直视着何泽,把脸靠在他的肩头,蹭着他赤裸的肌肤,低低地应了一声:“好。”
又狠狠咬了他一口,肩膀上印着深深一圈齿痕,潺潺往外渗血:“你要说话不算数,我会一把火烧了这栋房子,跟你同归于尽。何泽,你敢做的事,我也敢做。你别以为宋清如永远是一个卑微低贱的胆小鬼。”
何泽扬起唇,腰上的手摸到大腿内侧,摸着微微张开的肉唇,把肿胀的肉棒一插到底。宋清如下面立即咬住不放,嘴唇也啃噬着何泽紧致健硕的肌肉,被何泽压在书柜上,肏了几下后,呻吟着说:“你别装绅士了……用……用力点……狠狠操我!插进子宫口撞破它,把精液全部射进来,把我肚子肏大!”
何泽听话地换了一个更好进入的姿势,把宋清如压在身下,抬高他屁股狠狠抽送鸡巴,每一次都重重撞破蚌穴深处的小口,急促又猛烈,不给宋清如喘息的缝隙,爽得他连叫都无法叫,无意识地张着嘴,身体被肏得往前爬。转瞬间又被扣住脚踝拉扯回来,鸡巴再次撞进去,高潮时喷出的水淋了何泽一肚子,旋即被何泽的鸡巴死死钉住,一股股精液打在子宫里将他也灌了一肚子。
“你真的比任何人都聪明,也比任何人都心狠。”
宋清如躺在浴缸里恹恹靠着何泽,像一只餍足的猫,何泽给他清洗头发,给他擦身体,陡然听见宋清如这么评价他,哼哼唧唧地说了一次,又软绵绵的重复了一次。不禁“呵”地轻笑了一声:“我母亲说得对,你想要就得不折手段去争,我不聪明不心狠,你怎么会正眼看我,甚至躺在我怀里,屁股里含着我的精液。”
他不事先算计,不清扫障碍,不强硬将其禁锢在手中,而是真的依靠怀柔,依靠低声下气地追求,宋清如这种妄自菲薄的性格,只会觉得是一场闹剧吧?一湖虚幻的镜花水月,难以鼓起勇气用篮子捞一捞,看看是不是真的月亮被他擒住。
宋清如长长吁了一口气,知道他玩不过何泽,他只需要安安静静站着,让何泽像潮水一般涌过来,一点一点圈进准备好的陷阱里,任其吞没。他选择了和陶宁一样的路,何泽给他的却不是害他万劫不复的深渊。
“陶宁,我想我有必要告诉你,我与何泽的第一次,并非你想象中的那样简单。之后的许多次,也不是像你一般只存在原始的性冲动,没有任何情人之间的交流。”宋清如洗漱过后,回到房间,与何泽同塌而眠,忽然望着窗外的明月心里想道。
第8章 尾声
他与何泽由仇敌发展成情人的进展过程大抵就是如此,每一分每一秒都好比冰川下的暗流,所有交锋融进了酣畅淋漓的性爱里。需要宋清如将其烙印在记忆深处,不断地回味,不断地闪现,未来的日子装满了何泽这个阴险狡诈的人,装满了何泽这份扭曲险恶的爱。
宋清如折好写给陶宁的最后一封情书,把沾了精液的信纸和其他旧信件放在一块儿。曾经用于藏这些秘密的铁皮盒子被他从书柜顶端拿了下来,像何泽的录像带一般,一封一封按照时间顺序排列。
搁以前,他是万万不敢回过头去浏览自己写的东西,因为那时候陶宁还活着。他还活着,宋清如看见情书里记录的件件往事,这场卑微的暗恋就有如木炭上的火,即使被何泽扑灭,残余的火星也会继续在缝隙里偷偷燃烧,甚至烧得更持久。所以宋清如一度怀疑何泽为了断绝他的念头,像踢碎他爸爸妻子的香水瓶一样,处理掉了陶宁,从而毫无顾虑的地将他掠夺到身边。
“不论你究竟是什么死的,有没有何泽在背后推波助澜,我都不会与他反目成仇。”宋清如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捏着手里的情书和没写时间节点的那盘录像带,愧疚地落下一吻,“对不起,陶宁,我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安定的归宿,我不能为了摸不着的死人而放手。我舍不得何泽不好过,只能委屈你。”
说完,他又把所有东西收拾进铁皮盒子里,抱着这盒子出了书房。何泽的主卧有一扇门与书房是相连着的,宋清如没敢往那出口走,鬼鬼祟祟的打另外一个门绕去客厅。
昨夜跟宋清如在书房里折腾了大半个晚上,帮他洗掉身上的精斑时,已是月向西垂。何泽挨着他睡下,嗅到沐浴露停留在他皮肤间的香氛,很有按着宋清如再鏖战一次的冲动。因此何泽一夜浅眠,早在宋清如爬起来写东西,蚌穴插满钢笔自慰时,就被他极力克制的呻吟哼醒了。发现他蹑手蹑脚离开,不免疑惑这一大清早的,宋清如抱着东西要去哪儿?
何泽不敢闹出动静,打着赤脚跟过去,心里转过无数个将宋清如锁起来的想法。跟到客厅里,却瞧见宋清如并未出门,只是跪在壁炉前打,点燃了他以往看得比性命还重要的情书,一张接一张放进去,火苗越拔越高,熏得他双眼通红,亦不后退;反倒跪近一些,加快投掷信件的速度。最后看了一眼录像带,拿铁皮盒子一角砸裂,才丢进火堆里,死死盯着这些东西化为灰烬。
这一系列举措让何泽联想到悬疑电影里,杀手行凶后急于毁尸灭迹的场景。他心里十分清楚,陶宁是在一场火灾中被烟雾活活呛死的,宋清如提醒过他“何泽,你敢做的事,我也敢做”,言下之意便是对陶宁真正的死因起了疑,疑心是他锁上房门放火,伪造成意外事故。
既然不是逃跑,何泽心头的石头也就落了地。他迳直走到宋清如身后,宋清如似有所感,脊背显而易见地僵了一僵,他顺势跪在旁边,扬臂揽过宋清如单薄的肩膀,说:“你起得这么早?还是一夜没睡?”
“睡不着。”宋清如尽量放松身体依偎着何泽,他在帮何泽掩盖罪证,却紧张害怕得好似自己杀了人,“反正无事可干,就起床清理一些不必要的旧物。”